左茜发现了苏栗的意外和吃惊,但她和苏栗是竞争的关系,怎么可能眼巴巴地跑去解释?
于是,她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予理睬。
苏栗若有所思,没有问,也没有和旁人解释自己同程子骞的关系。
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
程子骞的脸色不好,他不过是在纠结该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而已,这些臭男人的脑子里除了颜色废料,还能不能有点正经事?!
“我和她正以结婚为前提认真交往。”所以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胡乱猜测都可以丢了!
同事们没想到他们俩会是本着结婚去的正经关系,各个神色有异,温和男和左茜也愣了一下,当事人苏栗都不免恍神。
那天晚上,她把程子骞请进酒店房间之后,两人针对现状展开探讨,可没讨论到这个地步。
还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程子骞知道她叫什么吗?
哦,还是知道的。
床上的时候叫得挺起劲。
她答应给点玄门的东西,不让人看到程子骞的肚子,保证他的正常生活不受影响,但所谓的正常生活,怎么想都应该不包括大晚上十点左右去酒吧?
比起有可能对崽和崽爸造成影响的大事,交往不交往的都是小事,苏栗不在乎。
她根本没管其他人听到程子骞那么说后的反应,只看了一眼他的肚子,“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会来这儿?”
基于那天晚上两人已经达成共识,在没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最稳妥的办法是把孩子生下来,那就不应该会来这种对养胎有影响的地方。
程子骞心说: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吗?还不是因为半路逃跑失败了。
想归想,这样的话他没法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说,没好气地瞪她:“你还不是也来了?”
苏栗的阅读理解满分:崽爸不能来,崽妈就能来了吗?
“我和室友一起来的,要过去打个招呼吗?”说着,视线往对面的人身上扫了一下。
程子骞跟着看了过去,对面的同事是个老烟枪,抽出了香烟,他下意识地掩住鼻子,“好。”
苏栗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其他人,只对左茜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左茜之前帮她说话的情。
两人本没什么交情,可左茜鬼使神差地明白了苏栗的意思,跟着点了点头,随即露出“见鬼”的表情:我跟竞争对手搞个鬼默契啊!
程子骞在社会上打滚好几年,将来还要和这群同事继续共事,没她那么不顾人情,“我先过去那边。”
温和男笑道:“去吧。”
其他人:“去吧。”
苏栗先走一步,在卡座的出口旁站着等程子骞。
她穿着白色小雏菊t恤和黑色短裤,下面是百搭的白色小板鞋,头发松松地扎着,身上半点饰品都没有,浑身上下加起来三百块,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被怀疑主动贴上程子骞的原因。
她自己没有感觉,程子骞看着不太高兴。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还带着那么多东西,今天怎么什么都没有?”
苏栗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好像是简单了些,却也没有不得体,“来得着急,随便穿的。”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凑到程子骞面前,眼里满是笑意,“怎么,嫌我给你丢人了?”
“没有。”程子骞秒答,扭头大步离开。
他们俩的对话无形之中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带着那么多东西——也就是说苏栗还是有些家当的。
来得着急——所以,苏栗是听说什么匆忙赶来查岗的吗?
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全然不同,左茜只听到那句“随便穿的”,可恶!
苏栗都随便穿了,在灯光昏暗的清吧里还是最亮丽的那道风景线,果然长得好看就是任性!
眼看着苏栗带着程子骞进了角落里的偏僻卡座,无形中更证实了查岗的可能性,男人们会心一笑。
只有温和男察觉什么,眉头微皱,那个角度怕是看不到这个卡座,反倒是……
他扫了一圈,果然,左茜原来的卡座倒是能被看到。
他们一行人进来后没有其他客人再来,所以苏栗是在他们之前到的,再加上她的那句“来得着急”,难道她是匆忙赶来观察左茜的?
可,有那必要吗?
另一边,一前一后回卡座的苏栗和程子骞受到了三个室友的强烈关注。
童妙涵:“你这是……?”从左茜的手底下叼回来一块肉啊,还是漂亮的五花。
鉴于和程子骞不熟,剩余的话她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口,可那偷偷使给苏栗的揶揄眼神让她觉得好笑。
苏栗:“介绍一下,这是我以结婚为前提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分明是程子骞自己临时想出来的借口,同样的话绕了一圈再从苏栗嘴里出来,程子骞愣了一下,略不自在地推推眼镜。
“程子骞,是个律师。”
三个室友反应过来,连忙自我介绍,但是事先没有任何铺垫地来了个家属,互相之间也不熟悉,气氛怪尴尬的。
为了活跃气氛,童妙涵挤眉弄眼地打趣道:“我说为什么苏苏走得那么快,原来是看到男朋友来了啊。”
虞凝宁想得更多些,她们几个是被庄静的一个电话突然叫来的,可见程子骞来酒吧这件事苏栗事先并不知情。
要不是碰巧遇到了,也不知道程子骞回去以后会不会告诉苏栗,今晚这一出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吧?
庄静笑了笑,“第一次见苏苏的男朋友,你喝什么,我请。”
“不用客气,我……”程子骞一个早就工作的上班族怎么可能让几个大学生请客?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栗打断了:“他不喝酒,有牛奶吗?热的。”
程子骞:“……”
三室友:“……”
你当他/我是三岁小孩吗?还热牛奶。
被他们四个用盯奇葩的眼神盯了半天,苏栗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不想喝牛奶,那就橙汁吧。”
庄静第一次见到来酒吧要热牛奶和橙汁的奇葩,无语半天,给苏栗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去了吧台。
她一说客人点了什么,调酒师都傻了:“来了个未成年?”
“妻管严吧。”庄静忍笑。
调酒师秒懂,给倒了一杯现成的橙汁,还给放了点冰块,庄静用托盘带过去,“你们先聊。”
门口新进来几个客人,庄静放下橙汁就去忙了。
程子骞还真有点口渴,结果刚伸手就被苏栗瞪了一眼:“你喝冰的?”
程子骞总觉得苏栗的话里还漏了个“敢”字,原句应该是“你敢喝冰的?!”
“所以我只能喝牛奶?”语气里带了点自己也没察觉的委屈。
他原来想喝酒就喝酒,想吃冰就吃冰,现在居然连一杯冰橙汁都不能喝,还差点沦落到和小孩子一样的热牛奶待遇。
忒惨。
苏栗犹豫一瞬,觉得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剥削,决定退而求其次,起码先给个甜头。
她曲起食指在杯壁上一弹,被调酒师放进去的冰块就一颗颗主动跳了出来,乒乒乓乓蹦到一旁的杯子里。
程子骞:???
那茫然又不可思议的小表情,就跟看到一条条鱼主动跳出水面跳进水桶差不多。
不是,这什么原理?
魔术吗?
为什么弹一下玻璃杯杯壁,冰块就会自己跳出来?这已经超出科学的范畴了吧?
也对,他个大男人都被女人搞到怀孕了,世界一点都不科学。
这么一想,程子骞就冷静了。
“喝吧。”苏栗把橙汁递了过来。
程子骞木着脸接过,低头喝了一口,“……”
温的。
五秒,一杯加冰的橙汁变温了。
又一件极不科学的事情发生了。
程律师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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