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八日,夜晚。
凤雪衣拉着司马飞月离开了望江楼,本来要带他回到客栈与其他人聚会,可是走到半路还是停了下来。
凤雪衣心中突然生出许多不安,因为今天他们遇到的是皇城司守道堂的掌事冷无痕,他不得不防,毕竟今天司马飞月表现出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司马飞月的血伤了狼妖。
凤雪衣拉着司马飞月返回酒楼,在望江楼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酒楼里发生的一切。
一直等到冷无痕拉着冷怜梦上了官船……
……
淡淡的星光下冷无痕乘坐的官船在长江上激流勇进,冷怜梦与桃花裹着坐在甲板上棉被听冷无痕讲故事。
江边,苍茫的夜色下,凤雪衣与司马飞月两个人站在岸边远远地看着那艘官船在长江上渐渐远去。
……
夜色中凤雪衣看到冷无痕留下了三个人正在望江楼附近再次展开搜查。
看来冷无痕也相信狼妖出行必成群,他也在搜索有没有其他狼妖。
司马飞月看着远去的船,突然说道:“有人!”
凤雪衣转过头看了看四周,苍茫的夜色下虽然天色昏暗,可是江边四周空旷视野开阔,一个人也没有。
凤雪衣是一个修仙者,第四层次绿府元婴的境界,历来对自己的轻功和眼睛很自信,一直觉得即使有人也无法逃过他的眼神。
凤雪衣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人,问道:“谁?”
司马飞月:“就是房顶上的那个人?”
凤雪衣惊奇了,惊奇有一个人一直在自己身旁竟然一直没有被自己发现,心想那个人的轻功简直就是神。
不过,凤雪衣转念一想,那个人一直在他们身边,如果是敌,自己早就玩完了。
凤雪衣放心了,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惊喜,惊喜那个人让自己察觉不出来,竟然让司马飞月察觉出来了。
凤雪衣相信司马飞月不会说谎,所以这份惊喜令凤雪衣更加兴奋,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司马飞月的血可以伤了狼妖。
因为司马飞月从小不学武功,有没有灵力,竟然说他可以感觉到有人,一个自己无法察觉的人。
凤雪衣一把搂住司马飞月,流着泪说道:“看来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真的是他!”
司马飞月:“谁?”
凤雪衣看了看四周,看看没有人,附在司马飞月的耳边轻声说道:“牛饮川!一代天王!”
司马飞月瞪着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凤雪衣:“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母亲小时候就和我说过,可是,我确实不是他!”
“我就是我自己!你千万不要搞错……”
凤雪衣没有回答,搂着他偷偷地笑。
当然,凤雪衣的内心也充满了无限的疑问,搂着他看着苍茫的夜色,看着在江面上逐渐消失的冷无痕乘坐的官船……
……
司马飞月拉了凤雪衣一把指着远方说道:“那个人就在前面?”
苍茫的夜色下前方一片昏暗,大地十分寂静,远方只有风的声音。
可是凤雪衣相信司马飞月,相信前面一定有人……
……
凤雪衣被司马飞月拉着来到瓜州渡口的这个小镇。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一条青石路横穿小镇,镇上有茶馆、客栈、布庄、酒肆,还有最撩人的赌坊和妓院。
夜色还不算太晚,镇上的人都睡着了。
小镇上的人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街道边的小摊点也早已退去,镇上的店铺也基本打烊了关了门,白天的浮尘正在慢慢归于寂静,不过,昏暗下的夜色下似乎仍有没有退去的繁荣和热闹,还有两家酒肆和一家赌坊亮着灯火。
一条“博天下”的杏黄旗在门口招摇着。
司马飞月拉着凤雪衣走进了这家赌坊“博天下”。
……
赌坊里早已人满为患,房内放着两张大桌子,一张赌大小,一张赌牌九,桌子四周围站满了人。
赌桌上有男人,也有女人,最奇怪的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凤雪衣拉着司马飞月挤进那张有个老人的赌桌,抢了一个位置让司马飞月在老人的斜对面坐下。
老人颧骨很高,脸色红润,皮肤光滑,满头白发洁白如雪,慈祥的容貌像绽放的鲜花,笑眯眯地望着赌桌上的骰子。
这张桌子是赌大小。
赌场人声鼎沸,那个老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专情于体会赌这种疯狂的快感,不过,老人还是看见了凤雪衣和司马飞月,老人向司马飞月微微一笑,就像一个老朋友打了一个招呼。
凤雪衣什么也没有说,从衣袋里拿出十两银子给了司马飞月,自己在一旁看着。
……
桌子的上面在左右两面画了两个很大的圆,左边的圆写了一个“大”字,右边的圆写了一个“小”字,中间放了三个骰子,一个骰盅。
庄家是肥胖的男人,三十多岁,穿一件灰色长袍,挽起袖子露出一条绣了一条黑龙的臂膀,高声吆喝着:
“来了!来了!一看就会,一学就懂!”
“加了!加了!会博大小,发财致富!”
这个老人很有趣,既不看赌桌,也不看庄家,眯着眼似睡非睡的样子,对四周的吵闹声不闻不问。
凤雪衣心中生出一丝奇怪,看那老人的精气神,应该是赌通宵的,也许是睡不着才下来消磨时间。可是,一个老人晚上睡不着跑到这里来赌博,家里怎么不管?是一个鳏夫,没有子女,没有亲人,还是其他原因……
又听到那个肥胖的庄家叫道:“加了!加了!会博大小,发财致富!”
那个老人睁开眼,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从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推到桌子左边,买了“大”!
司马飞月也学那个老人拿出一两银子推到桌子桌子左边,买了“大”!
肥胖的男人伸出那条绣了黑龙的手臂迅速抄起骰子,高高举起,摇动着骰盅,接着只听到摇骰的声音。
“啪!”那个肥胖的男人把骰盅反扣在桌面上,大叫道:“买定离手!”
伙计开始检查桌面的押注。
桌子四周响起一阵阵呼叫。
有的叫“大!”
有的叫“小!”
那个老人还是那样眯着眼似睡非睡的坐在那里,好像睡着了,既不叫喊,也不看庄家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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