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徐徐收刀,命人将马休押到吊桥前,然后命华军将士大喊道:“临洮守军听着,马休已被生擒,你们如果不想死,那快快弃械投降!”
数万华军将士好似接力一般大喊,临洮守军听了后心神大骇, 他们见无力回天,纷纷弃械投降。
于此,临洮一战以华军大胜落幕。
华雄夺下临洮城后,没有急着进军,先是休整将士,养精蓄率,同时留意马韩联军的动静。
经过多次战事洗礼,华雄对战事的把握更加沉稳,未知敌情之前,不会急功近利贸然出手。
一来,狮子搏兔,尚需全力。
二来,华军占据优势,只需稳步推进便可获胜,根本不用特意犯险。
临洮之战过去两天后,马休的急报方才到达狄道城,马超得知华雄亲率大军赶到临洮,连忙唤成公英前来商议。
到了议事大堂,成公英见马超一脸黑沉,心中顿时生出不祥预感。
马超尽管强忍怒火,但发出的声音却仍似咆哮:“成公军师可知华雄已在两天前亲率大军赶到临洮?”
成公英眉头一簇,心中暗道:“不好,临洮危矣!”
成公英智略不凡,看得比马超更远,临洮城防不高又仅有六千兵马镇守, 哪里挡得住近十倍于己的华军。
如今马韩联军的一些准备还没完成,华军这么快便抵达临洮并将临洮拿下,无形中给马韩联军施加了巨大的压力。
成公英感到头疼之际,有亲兵来报,说羌族首领北宫伯渊求见。
马超和成公英默契对视,他们正想去责问北宫伯渊,没想到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马超大手一挥,冷声下令道:“快带北宫伯渊进来!”
那亲兵能感受到马超的滔天怒火,唯恐遭到牵连,急忙告退。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胡服狼头金甲,两鬓略微斑白的老者火急火燎地进入议事大堂。
不等马超喝问,那老者已一脸惨然地悲呼道:“马将军、成公军师,你们可要替我的两个儿子以及胞弟报仇雪恨啊,他们受命前去拦截华军却惨遭杀害,就连近两万的羌族儿郎也死伤惨重!”
马休的急报中,因事态紧急对羌人的情况只是三言两语交代,因而马超、成公英并不知道羌人竟遭如此重创。
“这怎么可能?”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成公英的预料:“本军师先前千叮万嘱让你们只需一路袭扰即可,你们羌人骑兵来去如风,骑术天下闻名,怎么会遭到如此大败?”
北宫伯渊听了后脸上闪过一道尴尬, 当即将具体战况一一述说。
北宫御、北宫翊两人, 一个莽撞一个自傲,可谓是死有余辜。
北宫伯圭虽然有些大意,但总的来说还是死得有些冤枉。
成公英了解情况后不由一叹,原本急躁的心思迅速平静下来。
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恼恨也没法改变,当务之急是如何争取更大的资本去迎战华雄的六万大军。
成公英思索间,看到北宫伯渊那张满是沧桑的脸,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人生中最悲伤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北宫御、北宫翊的夭折再加上北宫伯圭的惨死,可谓是将羌人完全推到了华雄的对立面。
羌人有勇无谋,素来是最好利用的工具,当年北宫伯玉聚集大势造反,反被韩遂得利正是最好的例子。
成公英佯作悲色道:“北宫族长节哀顺便,华雄有勇有谋,麾下谋臣、武将也个个都是人杰。”
“此番华雄举兵七万来犯,其势明显,这是要夺取整个凉州。”
“因为羌人没有起到袭扰华军的作用,以临洮仅有的六千兵马,绝无可能挡住近七万的华军。”
“临洮一旦落入华雄手中,他在陇西便有了根基,进可攻退可守。”
“反之,我方局势未稳,兵马整备不齐又失了先机。”
“这样的处境对我方来说可是极为不利,本军师与马将军对此也是无计可施!”
成公英这番话可谓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马超听得眉头紧皱,几次想出声反驳但都被成公英暗中用眼神阻止。
北宫伯渊听得身体发颤,满脸悲恨大呼:“可怜我儿与胞弟惨死在华军手中,如果不能帮他们报这血仇,他日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去见他们?”
成公英将北宫伯渊的悲愤与不甘看在眼里,心中窃喜的同时话锋一转道:“北宫族长无需太过担忧,华军虽然凶恶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敌,北宫族长如果真想报这大仇,也不是没办法,怕只怕北宫族长不敢奋势一搏!”
北宫伯渊仿佛溺水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极为激动地说道:“还请成公军师教我,只要能报仇,即便赔上我这条老命我也在所不惜!”
成公英看着北宫伯渊一步一步掉入自己设好的圈套,睿目精光闪烁,不慌不急地说道:“北宫族长如果真想报仇,只需举全族之力与我军联合,便大有机会击灭来犯华军,从而报仇雪恨!”
“这……”北宫伯渊有些迟疑起来。
凉州近十年来兵祸连连,羌族虽然也是大族,但可用战力也不过五六万,前番已折损近两万,剩下的如果再折损那就护不住族中老弱了。
更何况对于汉人来说,羌族毕竟是外族(东汉末年,羌族多次叛乱,对东汉国力消耗之大仅次黄巾之乱),无论表面关系如何要好,暗中也要多加提防的,否则随时都会面临灭族大祸。
就在北宫伯渊踌躇不决之际,成公英又开口劝道:“北宫族长,华雄昔日多次跟随董卓平定羌乱,对羌族并无好感。”
“如果凉州落入华雄之手,那凉州羌族必将永无出头之日。”
“到时候,羌族百姓需得整日提心吊胆,唯恐有一天遭到华军迫害。”
“如此苟且偷生可谓是生不如死,北宫族长又何必犹豫?”
成公英一席话宛如一柄敲山巨锤,猛烈地敲打在北宫伯渊的心头,北宫伯渊很想顺势答应,可一想到华军的恐怖战力,他又不禁犹豫起来。
成公英看着仍旧举棋不定的北宫伯渊,却是没有再劝,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如果再多说反而会让北宫伯渊生出疑心。
马超朝成公英微微点头,对成公英借着眼前的失利为马韩联军争取更大利益的举动暗暗叫好。
至于北宫伯渊是否会被成公英说服,马超和成公英的看法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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