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尽管知道华雄不会害了张绣的性命,但还是担忧地大呼道:“太尉大人,还请刀下留人!”
就在张济呼喊的瞬间,华雄发力收刀,犀利的刀锋险之又险地停在张绣的脖子前。
张绣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之感,在华雄移开虎翼长刀后,径直跪在华雄面前:“张绣拜见主公,此生忠贞,绝不背叛!”
“好,好,好!”华雄笑着将张绣扶起:“能得张绣将军相助,我军实力又能增添好几分。”
回到武关后,华雄心情大好,下令犒赏三军,并在关楼内设宴庆祝。
席间,华雄封张济为扬武将军,准许他从旧部中择选精锐组建扬武军,兵员额度为八千。
又封张绣为骁骑校尉,准许他从旧部中择选精锐组建纯粹的骑兵部队骁骑营,兵员额度为三千,归属于华雄亲自统率的近卫军。
封胡车儿为都尉,暂任杜畿的副将,一同统领华雄麾下唯一的重甲步卒—破锋营。
其余如张晔、胡坤、陈义等人,官职略有调整后也都有封赏补偿。
华雄封赏的官职虽然不是很高,但张济、张绣等人了解过华雄麾下的文武体系,知道这样的封赏还算不错,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处理完正事,华雄与众文武开怀畅饮,众人喝得是昏天黑地,酣畅淋漓。
四月二十八日,华雄留张济率领扬武军镇守武关,然后带着大军返回长安。
五月二日,华雄率军回到长安,又开始忙着处理政务。
李儒、陈宫执掌的尚书台,功能上慢慢向明朝的内阁发展,只不过,他们不向皇帝负责而是直接向华雄负责。
一些不太重要的政务,尚书令李儒、尚书仆射陈宫直接做主处理,重要的政务则会给出建议后递到华雄这里,由华雄拍板决断。
如此一来,既尊重了华雄这个主公,也减小了华雄的工作量。
五月八日,华雄处理完政务正准备去见见貂蝉。
这时贾诩来报,说招贤馆来了一个怪人,据贾诩观察,这怪人似乎有些深藏不露。
华雄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换上一身常服,稍稍改扮了一下容貌,华雄立马往招贤馆赶去。
因为华雄对招贤一事很重视,招贤馆只用不到二十天便建好了,而且还建得挺气派。
华雄进入招贤馆,直接上了二楼,四处观察一番后,华雄来到一处靠窗的桌子坐下。
招贤馆的管事留意到来了新人,便朝华雄走来,准备向华雄了解一些情况。
但管事还没开口,隔壁桌子便传来阵阵呼噜声。
华雄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衣着邋遢,头发蓬松,长得又黑又矮的青年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华雄看着青年桌子上的十几个酒壶,蓦然笑道:“这位仁兄倒是放荡不羁,竟可旁若无人在此酣睡,想必也是个性情中人。”
管事听了后,笑着反驳道:“公子却是看错了,这人好不正经,只怕是个骗吃骗喝的浑人!”
管事的话才刚说完,酣睡青年的呼噜声又大了好几分,仿佛故意在和管事作对。
管事脸上一抽,恶狠狠地瞪了酣睡青年一眼,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华雄对酣睡青年更感兴趣,小声向管事问道:“不知这位仁兄是何来历?”
管事如实答道:“这小子名叫庞凤,来长安两天了,不是本地人,我提醒公子一句,万万不要和他打交道。”
“这小子长得奇丑,又厚颜无耻性子桀骜,还喜欢口无遮拦。”
“这两天他逢人就说,自己未来必可名扬天下,位登王侯,更胜大汉开国功臣张子房。”
“就他这模样,还位登王侯?若不是太尉大人有令,不得怠慢任何一个进入招贤馆之人,我早把他赶出去了。”
管事的话语中满是对酣睡青年的鄙夷,可华雄听了后却有不同的看法。
在华雄看来,如此特立独行的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有本事的高人。
华雄正准备说出自己对酣睡青年的看法,这时酣睡青年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景色,吟唱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酒后夏眠足,窗外景色浓。”
庞凤吟诵完后,肚子里传来一阵打鼓般的声响,他也不觉得尴尬,直接起身对管事说道:“管事的,快让人送些酒菜过来,我不会白吃,等我寻得明主赏识,这些酒菜钱十倍归还。”
庞凤这一起身,却是让华雄看到了他的全貌:鼻塌眼凹,脸黑牙黄,眉短耳大,五官极不端正。
华雄心想庞凤长得这么大煞风景,难怪管事说他奇丑无比,当然,华雄尽管心里如此在想,脸上却没有表露丝毫。
而庞凤也将华雄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感觉有些意外,因为几乎所有首次看到他外貌的人都或多或少会露出异样眼光。
管事似乎拿庞凤没办法,长叹一声后,命人将酒肉送了过来。
庞凤接过酒肉后,贱兮兮地道了一声‘谢’,便吧啦吧啦地吃喝起来。
吃喝到尽兴处,庞凤又开始吟诵起来:“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地覆天翻。”
“黄巾大乱,汉室根基已损;董卓乱政,社稷濒临崩塌;汉既失鹿,天下可共逐之!”
“今市有贤才,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却不知我,惜哉,惜哉!”
庞凤吟诵完,便放声大笑起来。
华雄听在耳中,却是品味到了几分怀才不遇的孤独:“好一个明主求贤却不知市有贤才,妙哉,妙哉!”
庞凤留意到不远处的华雄,朗声大笑道:“这位仁兄竟是同道中人,实在难得,相请不如偶遇,何不共聚一席,谈一番天下大事。”
华雄也不客套,径直坐在庞凤身边。
庞凤见华雄如此爽快,心中生出知己之感:“这位仁兄别客气,吃,吃,吃!”
庞凤刚刚邀请完,也不等华雄回应,他便一手抓肉,一手抓酒,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
华雄也不客气,自己斟酒喝了一大碗,然后笑问道:“庞兄心怀大志,着实让人佩服,我听说太尉华雄礼贤下士,有明主之风,你既然到了长安,为何不奉他为主?”
庞凤摇头道:“要想让我倾心辅佐,嘿嘿,华太尉需得亲自来请我,否则我宁愿天天在这里喝酒、吃肉,也不愿入他的太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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