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八日,早朝。
华雄站在武将之首,身后依次站着董越、段煨、薛礼、樊稠、张辽、朱文正、种辑、吴子兰、王子服等将。
文官这一列,李儒站在首位,身后依次站着陈宫、贾诩、伏完、吴硕、赵彦、郗虑、黄琬等文臣。
随着太监唱喏,汉献帝进入大殿,然后坐在了龙椅之上。
华雄给足汉献帝面子,带头向汉献帝行礼,并山呼万岁。
汉献帝对华雄的态度很满意,因为华雄专权而生出的不满也不觉间消减不少。
华雄给了汉献帝基本尊重,汉献帝投桃报李,命宦官宣读圣旨,内容主要包括四项。
其一,晋升华雄为太尉,总掌天下兵权,准许华雄参拜不名、剑履上殿。
其二,封李儒为尚书令,陈宫为尚书仆射,总掌朝政。
其三,给王允追封谥号文恭。
其四,向天下各州郡发布招贤令,在长安兴建招贤馆。
侥幸活着的公卿大臣对前两项内容心存异议,可因为缺乏意见领袖,没人敢当出头鸟站出来,最后只能将异议埋入心底。
朝议结束后,李儒、陈宫急匆匆找到华雄,告知华雄朝廷即将面临经济危机。
华雄一开始以为李儒、陈宫在开玩笑,直到了解朝廷的家底,华雄才发现自己接手的朝廷完全是个烂摊子。
大汉国库虽然不至于穷得跑老鼠,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仅剩铜钱62351贯,绢48534匹,粟麦杂粮28.2万石。
自从十八路诸侯讨董起,天下诸侯便中断了对朝廷的上贡,朝廷当前的收入唯有朝廷直辖的关中、洛阳两地。
关中地区入籍人口约37万户,户均人口4.2人,其中耕作人口约为21万户,户均耕地约25亩,关中实耕田地约525万亩。
其中,可收税田地约416万亩,每亩年产约为2.4石粟米,今年关中约莫能产出998万石粮食。
洛阳地区受之前迁都影响,入籍人口仅剩6.5万户,户均人口3.6人,其中耕作人口约为4万户,户均耕地约28亩,洛阳地区实耕田地约112万亩。
其中,可收税田地约68万亩,每亩年产约为2.4石粟米,今年洛阳地区约莫能产出163万粮食。
朝廷征税比例约为1/3,今年国库可收粮食约为387万石,商税约27万贯。
今年之前,中央朝廷有往年税收结余,虽然养了大量中央官员和军队,依旧略有结余。
但今年不同了,中央朝廷没了往年的税收结余,没了天下诸侯的上贡,却仍要养活为数众多的中央官员和军队。
汉代官员的俸禄有定制。
三公级别,月谷350斛(1斛=1石=10斗),一年4200石,号万石。
九卿级别,月谷180斛,一年2160石。
州刺史级别,月谷150斛,一年1800石。
郡太守级别,月谷120斛,一年1440石。
三公长史、御史中丞级别,月谷90斛,一年1080石。
太中大夫级别,月谷80斛,一年960石。
太史令、郡丞级别,月谷70斛,一年840石。
博士级别,月谷60斛,一年720石。
县令以及部分大县县丞、县尉级别,月谷50斛,一年600石。
……
汉代国家财政只负责中央一级的官俸,即便如此,对华雄现在掌控的朝廷来讲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按照李儒的计算,中央一级的官俸今年约要给出120万石,宫中用度约为30万石。
除了中央一级的官俸,华雄还要考虑巨大的军费开支(养兵费、军功赏赐费、抚恤费、马政费、武器装备费、军事工程费等)。
别的费用先不提,单单养兵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养兵费主要包括军官俸禄以及士兵的衣粮。
根据陈宫推算,今年的军官俸禄约为24万石。
士兵口粮每日1斗6升,每月约5石,一年约60石,华雄麾下现有士卒8万余人,单单每月给普通士卒提供口粮就需耗费近50万石粮食,一年约600万石。
粗略一统计,华雄今年需要支出近800万石粮食。
只靠关中、洛阳两地区区387万石粮食收入以及27万贯的商税,根本不够用。
如果华雄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中央朝廷便难以维持下去。
华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调动思绪考虑对策。
一般说来,要摆脱经济困境,最基础的思路就是开源节流。
何谓开源节流?
即一边增加收入,一边减少开支。
对华雄而言,有哪些途径可以增加收入呢?
其一,华雄的金手指每日签到系统,时不时可以签到一些钱粮布帛,这个数量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项收入来源。
其二,天下诸侯断了对朝廷的上贡,如果能够恢复,这可以算是一项大的收入来源。
那怎么促使天下诸侯恢复对朝廷的上贡呢?
华雄打算先让汉献帝给各州郡发下催缴文书,愿意恢复对朝廷上贡的,保其官位甚至小有晋升。
不愿意恢复对朝廷上贡的,罢免其官职,宣布其为叛逆。
如果距离中央朝廷较远,便以圣旨加利益诱导其它州郡对不听话的州郡进行攻打。
如果距离中央朝廷较近,华雄便亲自带兵征讨,一夺取钱粮,二扩充辖地。
其三,前段时间死了不少公卿大臣,朝中有许多官位空缺,华雄可以考虑卖官换钱。
对于这次的官员补充,华雄本来只给出人才征募名单,并没有打算过度干预。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华雄急需增加国库收入,那么卖官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卖官也有讲究,并不是不分对象,不分职位重要与否去卖。
华雄的卖官对象主要是世家大族,他们有权有势,本身就是这些官职的重要候选人。
华雄需要控制的是,真正的世家人才交钱后获得有实权的重要岗位,而世家庸才交钱后则获得一些没有实权的鸡肋岗位。
这样一来,便可以把卖官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其四,增加可耕田地数量,关中、洛阳两地本身有许多平整的土地,灌溉也挺方便,因为战乱的缘故很多田地荒废了。
华雄可以组织人手开荒垦殖,耕种的土地增加了,今年的粮食税收自然可以增加。
其五,想办法增加关中、洛阳两地的商税。
当然,这个增加商税不是简单地提高税额或者增加收税的品种。
而是通过繁荣交易市场,吸引天下各州的商人前来做生意,把整个盘子做大来增加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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