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有些空灵的女声响起:“既然难以分辨,我有一个提议,大家可否听一听。”

    这是与陈静一起过来的白衣女子。

    她身形窈窕、仙气飘飘,乍一看竟与阮心竹十分相似。

    阮心竹看向这位女子,顿时心中一跳。

    这女子的打扮,为何与她如此相似?

    阮心竹下意识看向祁天逸。

    早在很久之前,她娘亲就告诉过祁天逸的喜好。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这么打扮。

    果然,那祁天逸正眼睛发亮、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位女子。

    阮心竹心中气愤,却又无能为力。

    阮澜轻轻一笑:“张小姐请说。”

    这位便是她给祁天逸物色的世子妃,张钰儿!

    张钰儿对阮澜微微点头。

    她语气高冷,又带着些空灵:“我的办法便是,让阮大小姐和王秀才,分别再作一首诗,二人的水平如何,自是一眼可辨。”

    李礼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他话还没说话,就被阮心竹冷声打断,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是断然不会和这秀才斗诗的!”

    阮心竹这副刻薄又嫌弃的模样,再次颠覆了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现场众人看向阮心竹的目光,又多了些厌恶。

    李礼见阮心竹拒绝,他眉头一皱。

    此事他如果处理不好,必会留下污点!

    他沉声道:“若阮大小姐不与王秀才比试,那下官只会认为,王秀才之言都是事实。”

    阮澜也挑衅出口:“堂姐不是说自己才情过人?这会儿不会是不敢了吧?还是说~是怕露陷儿?

    堂姐如此聪慧,难道没多写几首诗词备着吗?”

    说完阮澜还轻轻一笑,那笑声充满讽刺。

    众人也开始附和,纷纷说着让阮心竹与王秀才赛诗。

    阮心竹现在的心情,就如同被架在火上拷一般。

    面色也是一阵扭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眼看着,众人的呼声越来越高。

    阮心竹索性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倒地的方向,恰好朝着祁天逸。

    结果祁天逸直接侧过身子,避了开来,甚至还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根本不想再和阮心竹扯上关系,等会他就把信物还给她!

    阮心竹结结实实摔倒在地,痛的她差点叫出声来。

    阮心竹的突然晕倒,令众人静默了一瞬。

    谁也没想到,阮心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晕倒!

    阮澜褐眸转了转,她惊叫出声:“呀!堂姐晕倒了呢,是被王秀才戳破真相之后,羞愤得晕了过去吗?”

    说罢,她莲步轻移,来到阮心竹倒地的位置看了看,一副关心的模样。

    她在旁人看不到的位置,狠狠踩住阮心竹的手掌,还使劲碾了碾。

    你敢装晕,那就忍着吧!

    阮心竹痛的脸部一阵抽搐,她只能死死咬住后槽牙,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444小奶音响起:这阮心竹太假了吧,不敢承认就装晕!装晕还这么假!

    阮澜淡定收回脚,她坐回了板凳上,开始看戏。

    阮心竹今天并没带丫鬟,只有个小厮守在杏林外。

    现在尚书府内,根本没人知道她作弊的事被爆了出来。

    片刻后,李礼才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这阮大小姐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索性装晕。

    实在令人反感,只是他又考虑到尚书府……

    既然阮心竹已装晕,那便给个台阶罢。

    这样对双方都好。

    李礼叫了几个诗赛的婢女,将阮心竹抬了起来,放到凉亭中。

    随后他面向众人,清了清喉咙。

    “阮大小姐突然昏厥,只能先将人送回府上,请大夫诊断之后,再来谈这徇私舞弊一事。”

    杏林中坐着的公子,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也没料到,人会突然撅过去。

    凉亭内的贵人,则大多冷嗤出声,阮心竹真晕假晕还未可知呢。

    大家都是深宅长大,这段手段就算没使过,也见识过。

    那王秀才听李礼这么说,顿时面露绝望。

    他再次跪了下来,把头磕得“梆梆”作响。

    王秀才语气悲痛:“大人!今日之事如果就此作罢,难保阮大小姐不会放过我,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只求平安回家。”

    他只想活着!

    李礼赶紧扶起王秀才。

    他语气温和:“你且安心!今日之事不会作罢!阮大小姐不愿配合,我只需抓住泄题之人,自然真相大白!

    你也不必回老家,我先给你安排住处,待此事落定,到时你想走想留,一切看你。”

    李礼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他本身就是惜才之人,心中已暗暗盘算,待此事了结,定要找个机会,将王秀才招入翰林院!

    杏林诗会就在阮心竹舞弊的闹剧中,落下了帷幕。

    阮心竹的名声算是毁了。

    散会后,阮澜坐在马车上,心情十分不错,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祁珩坐在旁边,看着笑脸盈盈的小姑娘,嘴角也不禁弯了弯,眸底露出浅浅的温柔。

    和小姑娘相处得越久,他就越发喜欢。

    不管是骄纵、张扬的性子,还是迭丽无双的容貌,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着,不久,便回到了尚书府。

    阮澜看着守在门口的刘氏,挑了挑眉。

    她被祁珩扶着下了马车,悠悠走向刘氏身边。

    看着神色间,有些焦急的刘氏,阮澜甜甜开口:“大伯娘,你在等堂姐吗?”

    刘氏见阮澜是从外面回来的,她眉间一跳,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澜儿?你是女眷,怎可私自出府?”

    刘氏言语间带着质问。

    阮澜摇摇头,语气有些难过:“我是同堂姐一起去参加杏林诗会了呀,我想着正好见识一番堂姐的风采,谁知……”

    刘氏心里一紧,无暇在意阮澜出府之事。

    她急忙开口:“心竹怎么了?杏林诗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才她收到小厮匆忙的传话,说是心竹在诗会上晕倒了。

    她追问因何事晕倒时,那小厮却支支吾吾,只说是大事。

    阮澜面露难色,似有些难以启齿:“大伯娘,堂姐怎能为了博得美名,而舞弊诗赛呢。

    现在可好,翰林院的李大人要彻查此事,到时堂姐的名声怕是不保。”

    阮澜刚说完,便见刘氏瞪大了眼睛,面色也迅速惨白下来。

    她抖着嘴唇问:“心竹舞弊?翰林院的李大人?”

    “诶,是呀,大伯娘,你说堂姐怎的昏了头,舞弊这种事也敢做。

    今日杏林诗会,李大人恰巧也在,也不知他会不会将此时闹大,毕竟诗会的主办是翰林院,而李大人又是院士。

    若是闹大,不光堂姐,就连我们尚书府的名声,也怕是……”

    阮澜摇摇头,语气有些怨怼。

    这个时代,同家族女眷的名声,皆一损俱损。

    刘氏听着阮澜这番话,只觉天旋地转,就连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她今日一大早,就把王秀才送走了,舞弊的事又怎会爆出来?

    丫鬟见刘氏站不稳,急忙上前扶住她。

    阮澜则是被祁珩拉了拉衣袖,示意她赶紧走。

    再待下去,刘氏没准会直接晕在他们面前。

    阮澜挑挑眉,斜睨了祁珩一眼,随他走了。

    两人前脚刚走。

    后脚阮心竹的马车就到了。

    马车还未停稳,阮心竹就满脸泪痕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雪白的衣裙上沾了好些灰,锥帽也不见了,眼泪把素雅的妆容晕得乱七八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放在平时,刘氏肯定开口训斥,她对阮心竹的要求一向严苛。

    可现在出了大事,她也没心思管这些。

    刘氏心中着急,管不了那么多,可路人不这么想。

    尚书府门口的路人,见一向高冷的阮心竹,竟然如此狼狈。

    纷纷驻留围观起来。

    阮心竹心中惊惧无比,她装晕躲过了诗会上,如凌迟般的逼问。

    可她躲不过李礼的追查,现在只有娘亲和爹爹能帮她了。

    阮心竹扑进刘氏怀里,哭泣着。

    “娘亲,我好怕,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现在六神无主。

    阮心竹自出生以来,就被刘氏悉心调教。

    可以说,她在外的妆容打扮,以及行事风格,都是刘氏一手安排。

    而阮心竹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刘氏抚着阮心竹的长发,这是他们尚书府的希望,绝不能损毁。

    她目光扫到门口,已经围成一小圈的路人。

    刘氏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严厉:“心竹,你受了委屈,我们进府再说。”

    说着,她便把哭哭啼啼的阮心竹扶了进去。

    两人回到屋里,刘氏示意丫鬟把门带上。

    她看向还在抹眼泪的阮心竹。

    顿时觉得有些头疼,阮心竹什么都好,就是没个主见,出了什么事只能靠她这个娘亲。

    刘氏语气严肃:“心竹,出了什么事?”

    阮心竹抽噎着,跟刘氏讲了诗会上的事。

    讲到最后,阮心竹带着怒意,有些语无伦次。

    “此事定是阮澜所为,把王秀才引进来的婢女,就是伺候在她身旁,那名叫星儿的女子。

    娘亲,王秀才不是被送走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诗会现场。

    我和世子交换了信物,若他心生厌恶,会不会把信物退回来,我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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