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左手环抱在右臂上,右手端着咖啡杯,倚在窗口望着楼下渐渐远去的余生的身影不语。直到余生转到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花姐才回到屋内,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花花宝贝,想我了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金丽,你能不能正常点和我说话。”花姐用手扶着额头,想要直接挂断,最终还是忍住了。“你再这样,明天我就去封城狠狠揍金浩一顿!”
“揍就揍呗,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吗,你想揍就揍咯。”金丽咯咯笑道。
“跟你说个正事儿,帮我个忙。”花姐不再理会金丽的调笑。
“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什么事,说来听听。”金丽似乎有些意外,语气也有了些变化。
“我弟弟过两天要去辛夷,你……帮我盯着点。”
“你弟弟?你什么时候有弟弟了……噢~~”金丽的声音马上高了八度,“你那个小余弟弟啊。他要过来玩儿啊,好啊,没问题,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他不是要去你那儿,他有点儿私事儿。”花姐赶忙说。
“来都来了,我怎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你让我盯什么?是不是怕他沾花惹草?放心吧,有我看着,别的女人休想把他夺走。”金丽信心满满。
“我是怕他有危险。我担心他这次去有可能会跟小刀扯上关系,希望你帮我盯着点。万一真碰上了……你至少要护他周全。”花姐的语气有些担忧。
而听到这个名字,金丽也严肃起来。“他怎么会惹上那个疯女人的?”
“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担心。”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派人盯紧的。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再联络。”金丽挂断了电话。
花姐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出神。
袁家的住所在市中心,但是余生并没有坐车前往,而是不紧不慢地走着,眉头紧锁。
他并没有告诉花姐他决定去辛夷的真正原因,既不是取材,也不是寻仇,只是为了寻找真相。
当他躺在浴缸之时,他接到了李警官打来的电话,那个电话透露了很多信息。
一个小时前。
“李警官,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鉴定科的同事对现场采集的指纹进行了鉴别,只发现了三个人的指纹,你、袁琮和花姐。”李警官的语气很郑重。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对方有备而来,并非临时起意。”余生轻松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么也可以这样认为。根据现场的情况基本可以断定,对方不是为了财物,如果你也确信没有物品丢失,而我们也没有发现目击者或者监控录像,那么是否要按照入室盗窃立案,后续如何进行调查,需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这样的话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丢什么东西,就别给房东添麻烦了。”余生考虑了片刻说道。
“我明白了。另外,你拜托我找的那一老一少,我调取了附近的监控,从你发生车祸一直到现在,并没有在附近发现他们的踪迹。还有,我从你居住的楼房离开时,发现有人在不远处偷看,身形和你的邻居描述的那个老太太很像,不过只是一闪即逝,所以我不是十分确定。”
余生握紧了拳头,一会儿又松开了。“谢谢你,李警官。”
李警官停顿了一会,又说,“余生,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今天晓彤对你的态度不太好,我替他向你道歉,以后我会想办法弥补。”
“李警官,您太客气了。小姑娘吗,在所难免,我不会在意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满十八岁了吧,已经算是成年人了。年轻人有热血有冲劲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安全,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做事要谨慎一些,至少也要为身边的人考虑。”
“我明白了,谢谢你,李警官,我会记住的。”余生淡淡地说道。
李警官的电话向他传达了几个信息:第一,有人刻意制造意外,目的却是偷取他所有的某一样东西;第二,那个老太太十分可疑;第三,这件事不立案,以免打草惊蛇,但他依然会继续调查;第四,余生想要报仇也好、查明真相也好,要小心谨慎,以免对方反应过于激烈,对方既然选择暗中下手,最好就不要逼迫对方利用明面上的手段,以免两败俱伤祸及他人。
余生此刻已经明白,对方想要的很可能就是那枚玉牌,因为他在被撞之后曾经确认玉牌是否完好,却发现玉牌有发热的迹象,虽然很快又凉了下来,但已经足以让他确认,是这枚玉牌救了他一命。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今天凌晨才得到的玉牌,为什么对方这么快就动手了,对方是怎么知道的,那枚玉牌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使对方这么急切。
所以他决定,假装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单纯以寻仇的方式前往辛夷,调查真相。而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告诉花姐和袁琮,他们知道的越少才会越安全。
当余生来到袁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袁琮的保镖把他直接带到了袁琮的房间。
还没开门,便听到袁琮和程浩南的声音。
“……只见我哥举起海碗大的拳头,厉声喝道,‘小子,你服也不服?’那个足有两百多斤的壮汉,此时屁滚尿流地连声求饶,‘大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看我哥一拳下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哥一拳下去,打在那怂货旁边的墙上,火光四溅,碎石横飞,墙上当时就出现一个盘子大的坑来。那怂货两眼一翻不省人事,裤子都湿了。我哥哈哈大笑,“再敢骚扰我的女人,这就是下场”,随后扬长而去。从此以后,再没人敢打花姐的主意,而我哥,也就成了石门的传奇……”
“好,”程浩南鼓起掌来,“不愧是咱哥!”
“低调,低调!”袁琮说道,“咱哥喜欢低调,这些事你可别出去跟人乱说啊。”
“明白明白。来,兄弟,喝!”
“喝!”
“咣当!”
余生嘴角抽搐,停下了脚步,掉头走了出来。
“小余,你来啦。”一名中年男子叫住了他。男子五十来岁,两鬓却已花白。
“强叔!”余生应了一声。强叔和袁琮的父亲袁守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袁家能走到今天强叔功不可没。而且,强叔待袁琮非常好,对余生也很客气。
“咱俩聊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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