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知县的质问,刘小六并没有选择理会宋知县,而是一脸愤怒的看向了一旁的陆明远,“陆明远,你说说你还是个人么,你就是个人渣,你竟然偷了幼娘的嫁妆。”
“偷了幼娘的嫁妆?幼娘?幼娘是谁啊?”宋知县有些懵逼的看着刘小六。
“大人,幼娘,大名叫韩幼娘,是陆秀才的结发妻子。”刘小六并没有回答宋知县的疑问,而是站在宋知县身旁的金师爷回答的。
“陆秀才的妻子,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宋知县彻底懵了。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陆路也是很头大啊,这两人都t是人,都惦记着对方的老婆,妈的,啊呸,人渣。
陆路只能在心里谩骂,而刘小六却开始破口大骂了。
“啊呸,你个混蛋,你个人渣,你不但偷了幼娘的嫁妆,你还你还打了她,大娘前去拉架,你非但不避让,竟然还还手,连自己的母亲都打,你还是人么?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呸。”刘小六还不解气,又向陆路吐了一口口水。
“可即便是这样,幼娘还是没有抱怨。”刘小六吐了陆路一口吐沫后继续控诉着陆路,“她和大娘听说富平县闹鬼了,怕你去那边的赌坊,于是便到处找你,甚至还报了官,可你,可你倒好竟然拿着幼娘的嫁妆去嫖娼。”
看着刘小六那吃人的表情,陆路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要不是刘小六被绳索绑着,陆路真怕这家伙会跳起来再给自己来上一板砖。
宋知县一脸便秘的看了看陆路,又看了看刘小六,怎么青楼杀人案变成了杀人夺妻案了呢,现在宋知县才明白过来,这个刘小六是看上了陆明远陆秀才的发妻了,于是就起了杀人夺妻之心了。
而金师爷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了,此时正饶有情趣的看着陆路的笑话呢,这时的他恨不得有一盘瓜子给他嗑嗑才好呢。
刘小六也不在理会他人了,而是自说自话起来,“当我得知陆明远这混蛋在怡红院时,我饭都没吃就赶去了怡红院再回来的路上我是越想越气,幼娘那么好的姑娘,竟然不知道珍惜,却和那些肮脏的女子鬼混,这种人就应该早点去死”
“大人,汪狗汪老三带到。”
当于捕头将杨仵作的小徒弟汪老三带到后,刘小六的案子基本上可以定性了。
根据刘小六交代的那些细节,再加上刘小六的性洁癖,基本上可以排除刘小六的作案嫌疑了。
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最后竟然不是,这让陆路有些着急,不过也不算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据刘小六叙说,当他第二次来到春香的房间后,他并没有发现春香,此时床上只有陆明远一人。
而且当他推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阻力,等他用力推开门后,发现门是被椅子抵住的,而玉玉也曾说道,清晨的时候,门也是被椅子抵住的。
玉玉说的那个倒是很好解释,凶手在伪造了现场后,将门抵住,然后从窗户逃跑,这从那被风开的窗户就能知道,而凶手之所以要抵住门大概是想伪造凶物杀人的那种密室效果吧,只是手法粗糙了点。
至于刘小六说的那个,根据刘小六说的大概时间,陆路猜测那时凶手很可能就在现场。
现在,陆路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和春香相好的那个男人是谁?看来还得再去一趟怡红院了。
闹剧结束了,宋知县领着金师爷走了。
虽然这次没有破获案件,但宋知县还是给了陆路一些勉励。
在路过陆路的时候,宋知县重重的拍了拍陆路肩膀,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说了一句:“看开点。”
陆路那个无奈啊,我看开点什么啊我看开,那明明就是刘小六的一厢情愿而已啊,优秀的人总会吸引到异性的目光的,这是自然法则,在所难免的。
刘小六虽然说了一通他爱慕幼娘的话语,但却只字未提幼娘的回应,当然了,也可能是刘小六为了保护幼娘,没有说而已。
但这些对陆路来说并不重要,虽然陆路很感谢开局送老婆这个福利,但陆路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上升到她已经是自己老婆这个高度。
毕竟连面都没有见过,说什么争风吃醋、感同身受就有些太假了,不过尴尬倒是真的尴尬。
当然了,这种事也不能少了金师爷,就看到金师爷迈着外八步,摇着折扇,也学着宋知县拍了拍陆路的肩膀,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陆秀才,也别太难过了。”
宋知县说,陆路忍了,你个小小的师爷凭什么让你说我啊,于是陆路回嘴道:“谢谢前辈的谆谆教诲,我一定会吸取前辈那宝贵的经验,好好生活的。”
“哈哈哈,孺子可教”
“也”字还没有说出口,金师爷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你”金师爷再次吃瘪,一甩袖子哼了一声,走时,还不忘提醒陆路一句:“陆秀才,别忘了时间啊。”
“放心吧,忘不了。”
虽然陆路说的是轻描淡写的,但此时陆路还是有些犯愁。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陆路和于捕头再次拖着疲惫的身躯向怡红院走去。
“谢谢兄弟放了六儿一条生路。”于捕头拍了拍陆路肩膀感激的说道。
“别这么说,于大哥,我只是按照刑法”说到一半,陆路就闭嘴了,总不能跟他解释说什么是杀人未遂吧?
之后二人都没有再说过话,而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怡红院走去。
不过这沉闷的气氛,在进入怡红院后便荡然无存了,看着一个个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不知不觉间那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陆路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不得志、郁郁寡欢的读书人都喜欢来青楼押妓了。
杯盏交错,环肥燕瘦。
不过这些快乐都是他们的,陆路和于捕头不得不重新来到了春香的闺房,此时春香的尸首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已经掩埋了吧。
这时并没有冰棺,尸体是没办法长期放置的,基本上在仵作检查完后,就会交还给家属处置了。
环顾着春香的闺房,一时之间陆路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下手,最后还是从门口开始检查。
油灯闪烁,靠近门的地板上有一道浅浅的擦痕,不过,这擦痕的痕迹并不是一次就能形成的,应该是之前也曾用过椅子之类的家具抵过房门。
“明明有门闩,为什么要用椅子抵住呢?”陆路又看了看门上的门闩。
“那个,那个”
这时在一旁陪同陆路的龟公开口说道:“这个门闩是前天刚换的,之前是坏着的。”
“坏的?坏了多长时间?”陆路问道。
龟公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是三月初六左右吧,太久了有些记不住了。”
“三月初六?好,知道了。”
陆路又仔细查看了一番,但并没有找到太过于关键性的证据。
“哎~”
陆路叹了一口气,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春香的床上,陆路是真的很累,身体累,脑子也累。
虽然找到了一些证据,但就是不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陆路又开始梳理已知的信息,“凶手很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缺了一颗尖牙,又是左撇子,对之前两起案件的内容又很熟,力气很大,又是和春香认识。”
陆路自言自语的说着,“老年人力气应该不会很大,所以凶手很可能就是个牙口不好的年轻人人。”
这人物特征都已经很明显了,但就是找不到这样的人。
怡红院里找了,虽然有左撇子,但牙口却是好的,要不就是根本不知道之前两起案件的具体内容。
衙门那方面,捕快也问了,无论是喜欢逛青楼的,还是不喜欢逛青楼的,都没有太符合以上条件的人出现。
“会是谁呢?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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