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巷的时候,介子川已经不知道若妍去了哪里,

    就这么个杀左离的工夫,女人消失在他的视野外,这一点,让介子川忍不住苦恼起來,要保护人,也总得找到想保护的人不是,

    “真麻烦,”介子川扫视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喃喃低语,

    他这么低语着,悄然沒入到人流中,

    门口挂着琳琅满目吊饰的杂货店,

    衣料繁盛的布店,

    不停在火炉中敲打铁块,散发热力的铁铺,

    推推停停的水果小贩,在大声吆喝,

    车上推满一袋袋米粮的拉车,拖动的老百姓脸上沾满汗水,

    ……

    介子川找了很久,甚至还回到了客栈内去找,也依然沒找到,

    连包裹都沒带,他觉得若妍并不是准备离开这个小城镇,这点倒是让他有些安心,

    后來,他突发其想去了靠近长河的小船坊,却不想,还真就给他找到了,

    搬运工们正在狭窄的船坊木栈道上,用肩膀用背把一袋袋米盐抗向停靠的大船上,在木栈道的转角处,堆满叠高的袋子,有两个大汉在那里蹲着,聊天,

    那些搬运工们都是露着胳膊的粗汉子,若妍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人自然不可能在他们那里了,

    若妍此时正坐在一个离船坊有一大段距离的山丘上,背后就是连绵的山,她脚下不远处是一条山道,一头通往船坊,一头往背后的山延伸过去,隐约能看见城镇,其实在船坊那头,山道还绕着山转了过去,应该是去其他城镇的路,

    若妍坐着的地方,看得到船坊看得到长河,略显高起的草花漫上她微微屈起的双膝,光芒泼洒而下,洒在动人的俏脸上,难得一见的柔弱,浮现在她的双眸,

    银色的长枪笔直地插在山丘上,

    风吹过,杂乱的草花起伏,

    介子川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想着什么入了神,否则以她的角度和实力,很轻易就能察觉他的存在,介子川悄然掠到她背后的山,隔了不小的一段距离,从他的方向望过去,能稍微看见她明媚的侧脸,

    ,,其实这女人安静下來的时候,也挺诱人的,

    介子川伸手摸着下巴,微微一笑,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介子川不笑了,因为他有点笑不起來,

    因为若妍就这么坐着,足足坐了好几个时辰,几乎是动也不动地坐到了夕阳落下,

    介子川便也跟着坐了足足好几个时辰,也木然地呆望落下的夕阳,

    有好几次,介子川甚至想跳过去,问她到底在想什么,能想得这么入神,最后他还是沒有跳过去,而是静静呆在原地,被杂草撩拨,杂草撩拨得酸痒也就算了,偶尔还要驱逐从身上跳过的几只小飞虫,

    当若妍有所动作时,有些昏睡的介子川顿时精神一振,看着若妍缓缓站起來,

    若妍站起來后,伸了个懒腰,美丽的曲线在夕阳的映照下,透露出一股妩媚,风吹过,带來了一股沁香,不得不说,若妍的身材确实很丰满,甚是动人,

    她松了松手腕,随手拔起银枪,利索地转动几圈,把枪尖的泥土扫飞,

    转了几下手中的银枪,原本就要离开的她忽然停了停,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双眸露出一丝埋怨,唰唰唰地就在山丘上扫了十几下,

    若妍扫完这十几下,突然像是松了口气般,双眸又逐渐刚毅起來,

    在夕阳昏黄的照射下,斜提着银色长枪的若妍如果额头绑上头饰,倒有几分像是巾帼女豪,

    若妍反转银枪,一个轻盈的纵身跃下山丘,离去的身影在斜阳之下,影子拖得很长,

    待若妍走远,介子川才悄然來到她停留的地方,低头一看,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见得山丘上面赫然有着大大的两个“混蛋”二字,

    字迹潇洒,尽展巾帼之风,

    介子川自然知道,这两个字是送给他的了,

    想他一个白白净净的多情书生,竟然还给挂了“混蛋”这样的称呼,确实也挺糟糕的,介子川忽然摇了摇头,把脑海多余的想法甩了出去,随即慢慢跟上已经走远的若妍,

    这次若妍并沒有再乱跑,她直接回到了客栈,叫了饭菜,自己吃,

    介子川远远坐了个地方也点些菜,吃着,

    夜色降临后,若妍就进了房间,把门关上自个儿呆着,

    介子川依然选了隔壁不远的房间,这样才能确保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他能够立刻出现保护他,虽然实际上,她的实力也并不需要他去帮忙,但他总觉得,要呆在旁边才会放心,

    今夜沒有睡得太早,

    介子川忽然觉得心头有些烦闷,所以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

    他坐起來的时候,猛然听见一阵极其轻微的衣服在夜风中拂猎的声响,

    介子川的耳朵比较灵敏,比大多数人都要灵敏,所以他听出了这样的声响,也辨别出发出这样声响的人必然是个轻功极强之人,

    一个轻功极强之人何故要展露自己的实力,

    听声音,应该是有意为之,而且再一细听,他并沒有发现这道声响之后还有其他靠近的声音,也就是说,并沒有人追赶此人,

    既无人追赶,那此人的举止确实可疑之极,

    介子川來不及细想,悄然出了房间,跃上客栈顶部,弯下腰,扫视着入夜的四周,

    并沒有发现可疑人物的踪迹,

    介子川想了想,慢慢移动身子到另外一边,这边是客栈背后的小巷,也可以说是比较接近后院的说法,

    他眯起眼,看着一个裹着面巾的人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随即转向面前的房间,用湿了口水的手指悄悄地把纸糊的窗捅破,然后把手中一根细长的竹子慢慢伸进去,然后脸腮吹动,

    显然,此人不是小偷便是采花贼,否则,断然不会有如此高深的轻功,

    介子川瞳孔微微收缩,紧接着,脸色大变,

    因为他心里细算过,这间被盯上的房间,正是若妍所在的房间,

    “找死,,”介子川大喝一声,整个人跳了下來,

    介子川跳下來的时候,手中的铁书已经摊开,

    摊开的铁书“唰唰唰”地连续甩飞出几道寒芒,迅猛地朝匆忙收起竹子的蒙面男子投掷出暗器,

    蒙面男人的轻功确实非同凡响,介子川的暗器不是一般的快,甚至可以说就在蒙面男子转回身的瞬间,暗器就已经扑致,

    可也就在暗器飞致的瞬间,蒙面男子竟然还可以抽身急退,

    原本致命的暗器,竟然只是射在他的手臂还有胸口上,

    蒙面男子惊骇地看着同样有些吃惊的书生,一眼扫到他翻开的铁书,顿时脸色一变再变,

    想必,他已经知道拿着铁书的书生是谁,因为普天之下拿着这么本铁书的书生只有一个,

    蒙面男子只是个轻功还不错的采花贼,他怎么可能和“莫不知”介子川一番较量,,

    所以蒙面男子选择了逃,他飞也似地逃走,当介子川想要追赶的时侯,蒙面男子整个人已经投入到黑夜中,

    “啧啧,倒逃得挺快的,”介子川挑了挑眉头,忽然脸色一变,快速地跃上客栈,

    介子川绕到房间前门,大力拍击,

    “暴力女,,暴力女,,”

    叫了几声,沒见反应,介子川忍不住就要破门而入,却不想,门扉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打开了,打开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若妍,

    “沒事吧,,”介子川瞥了一眼若妍,然后侧身冲进房间,四处扫视,想要找出蒙面男子遗留的什么蛛丝马迹,会危害到若妍的,

    只可惜,介子川沒有发现到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呼吸时候有些很奇特的香味之外,

    有些奇怪的,不只是呼吸时感受到的香味,还有若妍,

    介子川因为心急于房内有沒潜在的危险,根本沒有发现打开房门的若妍有些奇怪,

    试问,一个原本举止大咧咧的女人,会突然间脸色红润,像是见着情郎的女人般神色温柔,举止优雅,

    只闻得身后传來关门的声响,介子川微微一怔,随即就要转身,

    不想,身后忽然伸过來两只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一股陶人心醉的女人香从身后那具温暖的娇躯上传了过來,

    “暴力女,”介子川怔住了,

    “嗯,”若妍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介子川缓缓转过身,看着把脸轻轻依靠过來的若妍,诧异地问道:“你沒事吧,怎么这个样子,”怀里的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搂抱着他,娇躯越发滚烫,像是受了高度的风寒,

    介子川紧张地托起女人的俏脸,问道:“干嘛呢这是,烧坏脑子了,痛不痛,”

    介子川托起女人俏脸的时候,心头猛然咯噔地跳了一下,

    因为他从沒有想到,竟然会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这么春意然然,妩媚撩人的神情,这让他第一时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而紧接着,他突然想到了问題所在,

    显然,刚才的是个采花贼,而且采花贼还放了类似**的烟气,

    难怪刚才进房间的时候,他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

    等等,他闻到了,

    介子川的脸色一变再变,当他察觉到身体内突然涌起的燥热感后,心头顿时有种苦涩的感觉,

    介子川知道,他完蛋了,

    而这个时候的若妍,却已经嘤咛一声吻上了他的嘴,

    醉人的芳香,一股脑覆灭了他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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