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青跳下小几,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正门不太方便。”
秦容咬牙:“你得庆幸本王尚未婚娶。”
“放心,殿下婚娶后,我会等殿下欢好之后再进来。”
“你……”秦容太阳穴突突直跳:“你是女子……”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我是女子这件事,我比殿下清楚。”
秦容放弃劝说她走正门这回事,“既然逃出去了,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见到琅鸢阁阁主了,有点面熟,你画功好,帮我画出来。”
秦容立即下床,点灯研墨。目光落在她右肩上,欲言又止。
叶竹青认真描述,他却画得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溜到她右肩上,来回数次,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伤......”
叶竹青抬手摸了摸右肩:“无碍,未伤及要害和骨头。”
秦容凝视她片刻,起身,拉开柜子,取出一只白色瓷瓶递给她:“这是断玉续骨膏,治外伤有奇效。”
叶竹青惊喜接过瓷瓶,“医圣的药?殿下是怎么弄到的?千金难求呢。”
秦容神色如常:“千金难求,不表示求不到,你最好别辜负了这好药,若因伤口发炎坏了本王的大事,追随本王一事便就此作罢。”
叶竹青欢喜的捧着药,连连点头,眉眼都带着笑,虽然他说得话不中听,但用心还是好的,他傲娇得很呢。
“多谢殿下。”
“不必谢,本王素来善待手下。”秦容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开,提笔开始重新描画。
叶竹青笑道:“殿下大方,这药可不是有钱能买到的。”跟着悄声道:“就算皇上也不一定能得到呢。”
秦容转开话题:“那个阁主......鼻子是要再高点吗?”
叶竹青忙将断玉续骨膏收起,探过头去:“鼻子高点,眉毛再浓一点。”
半个时辰后,按照叶竹青的描述描画修改多次,终于画出一张男人肖像。
秦容瞧着那张肖像,喃喃道:“本王也瞧着有几分面熟。”
“殿下也瞧着面熟吗?”叶竹青侧头:“说明你我见过的人中,有一位与此人有几分相像……”
话未说完,便听秦容道:“此人倒与大内侍卫统领刘晋有几分相似。”
叶竹青一拍大腿,不错,确实和刘晋有几分相似!但明明又不是刘晋……“难道他和刘晋有什么关系?”
秦容沉吟不语,好一会儿,开口:“初风。”
初风推门进来,看见叶竹青又在主子房间,无语地白她一眼:“你怎么又来了,就不能让殿下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吗?”
叶竹青冲他一笑:“今日伤了你,抱谦。不过有殿下送的断......”
“初风过来。”
她话未说完,便被秦容打断。
初风立即走到秦容面前。
秦容低声吩咐几句,初风领命离开。
“叶竹青,你父亲那位养女……”他回头时,却发现叶竹青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太阳穴再次突突跳起来,她竟然在他的寝殿睡着了!好大的胆子!不多时,胸中气闷散去,轻叹一声,她奔波一夜,又是打架,又是受伤,便是铁人也该乏了。
瞧在她如此拼命的份上!
他弯腰准备将她抱至旁边软榻上,岂知大手刚碰到她的背,她霍地睁眼站起。
秦容反应不及,竟被她一头撞到鼻梁上,登时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流出。低头捂鼻时,又感觉到一股热血从鼻中流出。
“殿下,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本王就是妇人之仁,好心遭雷劈!”秦容忙取了白帕擦拭血迹。“滚——”
叶竹青瞬即明白,嘿嘿讪笑:“习武之人,便是睡着也十分警惕,殿下你明白的……”
“你走!”
叶竹青笑咪咪地抱拳一礼,准备翻窗离开。
“回来。”身后传来秦容的声音。
“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奔波了一夜,便在旁边偏殿休息吧,睡醒后,本王还有事和你说。”
叶竹青愣了一下,却未拒绝,毕竟她是真的累了。
“多谢殿下。”
她瞥见他鼻血擦到左颊,甚是滑稽,不禁一笑。倏地靠近他,从怀里取了丝帕,抬手去擦他左颊血迹。
“你......”秦容微怔,俊脸瞬即发红,身子下意识后仰,抬手抓住她的手,目光却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美眸。
叶竹青双眸清亮,毫无杂念,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他抓着她的大手上,笑问:“臣女吓着殿下了么?”
秦容急忙松开她的手,负手侧身。“本王岂会让你吓着?”
叶竹青指指他左颊上的血迹,笑咪咪地道:“没想到殿下这般傲娇且可爱,跟我认识的皇族男子不一样。”
秦容俊脸一黑,她竟用可爱来形容他?!哼,这世上之人也只有她敢说他可爱!抬起手里的白帕用力擦去左颊上的血迹,“你、你出去。”
叶竹青朝他抱拳一揖,笑着转身,喃喃道:“......真是可爱。”
秦容嘴角一抽:“......”又说他可爱?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秦容吩咐初风将旁边偏殿简单收拾了一下,叶竹青在初风不可描述的眼神中,走进偏殿,倒床便睡。
三个时辰后,她自动醒转。
早有婢女伺候在外间,一听她进来,立即端着水盆、捧着牙粉柳刷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完毕后,她跨出门槛,瞧见初风仍旧一脸不可描述的神情站在门外。
“初护卫,殿下呢?”
初风语气凉凉地道:“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昨夜留宿睿王府,你不担心清誉受损吗?”
“不担心。”叶竹青淡淡道:“你该担心的是你们殿下。”
“我们殿下是男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叶竹青淡笑:“事情一旦传开,怕是连皇上都会为殿下操心起婚事,我是不介意的,只要殿下不介意就好。”
便在此时,从刑部回来的秦容走进院子,听到她的话,僵在当地。
片刻,风轻云淡地道:“本王何须介意,大不了与叶小姐再续婚约,叶小姐不是说过要身披嫁衣来嫁本王吗?”
叶竹青面不改色:“哦,忘了,臣女记性不好,殿下以后记得时时提醒我,我真不介意。”
秦容皱眉,明明他才是男子,为何总有种被她强吃豆腐的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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