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忽听得身旁有人低声说话,谈得却是江湖中事。
“柳大哥,你们天极教的作为,果然恢弘,小弟想加盟神教,不知大哥可能引荐?”
“这有何难,只要你跟我到那地方去,见了教主。他最少可封你个长老做做,以你的武功名望,定会得到重用。我教重震声威,正是用人之际。”
杨谈锋听得心中一凛,暗道:“这次可找到正主了。”他斜眼打量二人形貌,只见其中一人长须垂胸,面若丹朱,十分威仪,另一人满面虬髯,脸色黝黑,形像甚为凶恶。眼见二人一吃完饭,结帐便出了店,自己酒饭虽未尽,然大事当前,不得不去,当即甩下一锭银子,快步跟了出去。
他轻功极佳,距二人又远,跟出三里余,那二人竟未发现他,眼看行人渐渐稀少,终于到了一处荒僻之地,他展开轻功,绕路奔到二人前面,在一块巨石后藏了身形。待二人行到跟前,他霍然跃出,倒吓了二人一跳。杨谈锋向二人抱拳为礼,道:“两位兄台,在下有礼了,这里有事相问。”二人见了他的装束,那长须客道;“阁下要问何事?”
杨谈锋只一笑,道:“我门派中有一个叛徒,此人欺师灭祖,无恶不作,近日在江湖上游荡,不知二位可曾见过”?
那中年人与那虬髯汉子对望一眼,问道:“不知他姓甚名谁?何等模样?”
杨谈锋摇头道:“这人相貌可就难说了,总之他说丑不丑,说俊不俊,光头上印有六个香疤,喜作锦袍打扮,二位可曾见过?”
那长须客越听越怒,听他说完,喝道:“你说的是天极大师么?”
杨谈锋大喜道:“如此说来,你认识他?”
那长须客心想:“这年轻人不知好歹,故意来触怒于我,须得让他吃点小亏。”忽听那虬髯汉子道:“好小子,出言不逊,待我废了你!”他有意加盟天极教,此刻见有机会为教主立功,自是挺身而出,左掌一晃,右掌向杨谈锋平推而出。
那长须客笑道:“也好,让你先见识见识烈阳杀手的手段!”
原来那虬髯汉子却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烈阳杀手”宇文晴,至于这红面长须的中年人却是天极教的降龙使柳成宗。这两人昔年曾是旧识,这次天极教被诸派所灭,柳成宗应天极之命赶往西域与之会合,途中遇上宇文晴,却与杨谈锋在此遇见。柳成宗倒不是对天极有何忠心,以至于不能听别人说他一句坏话,而是因为有宇文晴在旁,本教教主被人如此辱骂而自己却无言以对,难免被宇文晴看轻了,这才怒而变颜。
宇文晴这平推一掌,功力不凡,自以为可一举而伤对手,但他却实是低估了铁堡传人的实力,舍弃自己擅长的快刀不用,而以双掌对敌杨谈锋,舍长用短,那是注定非吃亏不可。
杨谈锋见他掌来,微微一笑,顿了一顿,一声大喝,飞掌迎上,“嘭”的一声,宇文晴被这一掌振得登登登连退三步,面色已是大变,幸而这样一来,卸去了大半力道,这条手臂方保无事。
原来杨谈锋所用的功夫乃是齐天真君新创的绝技“大还掌法”,这套掌法不以招数取胜,纯以内力的运用别出心裁,这一掌掌力施出,可迫还对方掌力,回击其身,可说是借力打力的最上乘功夫。宇文晴因为轻敌,在第一招上便吃了大亏,竟不顾自己威名,对方尚未拔出兵器,先自刷的一声亮出钢刀,刷刷刷连进八刀。
这八刀进势之快,几乎不比乔隐宏的快刀慢多少,如此攻势,一般的高手定是难以应付,杨谈锋尽管武功比宇文晴高出许多,初遇此等快招也是微感应付不瑕,便他轻功卓绝,倒也躲避得益。宇文晴这八刀一口气劈出,终要稍稍喘息,只这一瞬之间,杨谈锋已是抓住时机,拔出长剑,顺手一圈,运足内力将对方钢刀向外一崩,“嗤”的一声,寒气森森的剑尖径刺对方心窝。
宇文晴心中大骇,钢刀斜回封拦,当的一声,两人刀剑相撞,宇文晴顿觉手臂剧震,钢刀再也握之不住,直落于地。眼前寒光一闪,颈间一阵寒冰也似的冷气袭来,顿时倒地,却已喉断气绝。
柳成宗大吃一惊,挥动铜刃钢轮,卷起一阵疾风,向杨谈锋扑去。杨谈锋见他这一招威势奇大,倒也不敢硬接,趋步让开。猛然一阵疾风扑面,他后退一步方得消解,却见一道灰影自空卷至,再一晃,霎间已到三丈开外,杨谈锋这一下看得明白,却见是一个灰袍人,手中提着柳成宗身子远远遁去。
杨谈锋拦柳成宗与宇文晴二人,意在询问天极下落,而今却被此人将柳成宗救走,那宇文晴却已死于自己剑下,不禁唏嘘,他腾身向灰袍人追去。他轻功极佳,虽是后发,却也与之拉近一段距离,终于看清那灰袍人,竟是日前所见的点苍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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