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起来吧，举手之劳罢了，无需多言。”
苏晨将朱高炽夫妻二人扶起来。
说自己还要去做其他事情，旋即离开了房间。
竖日。
滹沱河南岸。
明军中军大帐之中。
耿炳文来回踱步，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一夜功夫而已。
头头上的白发就又浓郁了几分。
他本来想着，等滹沱河恢复了正常，就马上派军驰援对岸的明军。
昨日一役之后。
河对岸的明军基本上全被冲散，溃败。
换做正常的时候，估计会演变成一场残忍的歼灭战。
但朱棣不知道为何，没有斩尽杀绝。
反而是放任对岸的明军撤退。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耿炳文还有些高兴，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发现，燕王朱棣不斩尽杀绝，那分明是想着，将河对岸的那些明军全部收编，壮大自己。
并且根据最新的消息。
河对岸的十五万明军，在那一战之后重整。
剩下的就只有五六万人了。
其余的，除却阵亡之人，基本上全部都投降了朱棣。
一夜，近乎三分之一的人溃兵倒戈。
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恐怖了！
耿炳文一个晚上想着这件事，根本就没合眼。
这时候。
驸马都尉李坚道：
“大帅，不能再继续这样耗下去了啊！我们耗不过朱棣，若再不做点什么，恐怕，下一场仗还没打起来，我们的人就能逃走一大半。”
昨夜。
河对岸。
十五万大军，就剩下了五六万。
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投降了。
而剩下重新集结起来的五六万人。
军心依然是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全军上下，全部都垂头丧气。
站岗的，放哨的，精神也都萎靡不振。
更为严重的是，全军上下，私底下几乎都在议论燕王奉天靖难的那些事情。
之前，还能说是谣言，压制下去。
可现在，耿炳文他们过不去，加之那古怪的断流依然没有消失。
那些言论，完全控制不住。
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不出半月的功夫，河对岸的那五六万人，恐怕就会因为缺粮，军心彻底崩溃。
后果有多严重简直不堪设想。
且不仅是对岸。
他们自己这边也是有些“泥菩萨”过河的味儿了。
全军上下的气氛都非常的压抑。
即便是为了提振士气，夜里好酒好肉伺候，还通知要提高军饷。
都没起多大效果，几乎所有人都板着脸，与河对岸一样，精神不振。
随着时间的推移。
传闻的力量加之河水断流的影响越来越大。
正如李坚所言的那般，未战先败。
“李都尉所言甚是，必须得想点办法，决不能坐以待毙。”
“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耿炳文发问。
都督甯忠道：“等大河恢复正常是最好的做法，可看这样子，恐怕是希望不大，那么想打破现在的僵局，就只能想办法绕过去。”
耿炳文问：“右将军的意思是，绕过滹沱河？”
“正是。”甯忠指着地图道：“首先，让两岸的大军都玩西撤退，一直撤到黄壁庄那一带，那儿是滹沱河的上游，可绕山而过，避开断流，与对岸的军队汇合，若是急行军的话，半日功夫便可顺利会师。”
耿炳文望着地图，思索了片刻之后颔首道：
“此计可行！等两军会师之后，再集结起来，围剿燕军。”
“不可！”李坚道：“现在朱棣招降了数万的残兵，燕军实力大增，并且刚刚打了胜仗，兵锋正盛，而我们吃了败仗不说，因为攻心之策，士气低迷，若是与之野站，恐怕很难取胜。”
耿炳文眉头一皱问：“左将军有何高见？”
李坚道：“朱棣已在滹沱河对岸铸起了坚固的河防，摆好了阵仗等我们过去，那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不与他打？”
“朱棣刚刚起兵，人手不多，之前那两万人，大概已经是全部的力量，所以现在后方必定空虚，我们只需分出两万余人佯攻吸引燕军主力注意，然后主力绕路藤龙山，强渡大沙河，直逼顺天府！顺天兵力薄弱，一日时间便可攻占，到时候，我们便能在顺天一带拉开新的战线，切断燕军的后勤供给，等时间一久，没有军粮供给，燕军便会不战自溃！”
听完李坚的话。
耿炳文高声道了个好字，然后问其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片刻之后，大帐之中的其他人皆是应和同意。
于是，耿炳文便敲定好了之后的作战计划。
并将之与行军之后，关于朱棣的那些古怪事情一并书写成奏折，然后十万火急传回京畿之中。
另一边，也是通过信鸽，任命了一个小将作为对方那支部队的临时指挥，并且将西撤黄壁庄的命令传达了过去。
但，纸上谈兵终觉浅啊！
军营之中讨论的再如何完美的策略。
真正施行起来，困难的程度，都会根据敌人的水平，提升无数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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