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墟,你只需将自身真元注入其中,就可以让清心狐破壳而出吗?”伏瑾瑜不关心灵壳中的到底是何神兽,反倒对如何才能令其破壳而出比较感兴趣。
李守墟应了一声,道:“那个老翁是这么说的。”
“师姐,要不你试试?”沈清澜坏笑一下,也想让伏瑾瑜出一次丑,故意怂恿道,“看看你的真元能不能激起光芒。”
伏瑾瑜怎么会看不穿沈清澜那点心思,却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当即伸手向李守墟索要灵壳,“试试就试试。”
李守墟很不情愿地把灵壳交给伏瑾瑜,嘴上连连嘱咐道:“师姐,你小心一点。”
伏瑾瑜接过灵壳,瞪了他一眼,撇着嘴道:“放心,这石头这么结实,不会有事的。”
说罢,手间便亮起清辉,立即运起真元,注入灵壳之中。
果不其然,和沈清澜预想的一样,真元的倾注大约持续了小半炷香时间,灵壳就如同真的石头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让伏瑾瑜也体验了一番自己当时窘迫,沈清澜暗自狂笑,刻意摆出一副惋惜不已的表情,揶揄道:“哈哈,师姐,看来你也不是有缘人啊。”
伏瑾瑜将灵壳还给李守墟,纤手一伸,狠狠拍了沈清澜后颈一下,颇为不服道:“守墟,你来试试。”
沈清澜摸着火辣辣的后颈,也跟着挑唆道:“守墟,你就试试吧,省的某人心里不平衡。”
李守墟看了看手中的灵壳,犹豫道:“从沉泽观回来后我一直在照顾周潺溪前辈,都没来得及调息,也不知道体内真元还剩多少了……”
“用不了多少真元,”沈清澜坚持劝说道,“只需要让灵壳亮一下,堵上某人的嘴就行。”
李守墟踌躇一下,点头答应,道:“好吧,那我试试。”
在伏瑾瑜二人希冀的目光中,李守墟默念起忘物诀,开始调动体内真元。
随着法决运转,李守墟只觉丹田处升起一股寒意,瞬间遍布全身经络。
与此同时,清白色的光辉从指尖流出,顺着灵壳的裂痕,缓缓流向其中。
少顷,一道道淡淡的妃色光芒从裂痕中散出,给整个灵壳附上了一层朦胧的妃色,甚是好看。
妃光亮起,沈清澜顿时眉飞色舞,眼角瞟了伏瑾瑜一下,高声道:“亮了!”
“砰!”
伏瑾瑜转头白了沈清澜一眼,还没来得及还嘴,便闻一声闷响传来,她连忙侧目向一旁看去。
只见李守墟周身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寒冰,如同被极度的寒气冻僵一般,倒在了地上。
那散发着淡淡妃光的灵壳也随之滚落到地上,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守墟!”伏瑾瑜和沈清澜异口同声地大呼一声,赶忙上前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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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层层叠叠的乌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芒,黑压压地垂落下来。一两只飞鸟低低地在院子中盘旋一周,许是嫌空气太过闷热,又扑扇着翅膀回巢去了。
李守墟躺在床上,仿佛身陷梦魇无法挣脱的孩童一般,微蹙着眉头,闭着双眼,滴滴汗珠时不时从额头渗出。
李守墟昨日晌午突然昏倒之后,便被伏瑾瑜和沈清澜二人带到行悟院,之后便一直昏睡不醒。
郑承韬替他把了脉后,便皱着眉头走了出去,只是告知伏瑾瑜等李守墟醒来后再来通知他。
伏瑾瑜拿着一块湿毛巾,慢慢站起身,细心地替李守墟擦拭掉汗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将后者吵醒。
沈清澜坐在床边,收起了平常那般嬉笑的模样,面带忧色地看向李守墟,低声道:“师姐,让我来吧,你守了一夜了,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伏瑾瑜摇了摇头,将毛巾放在水中洗了洗,她不放心让毛手毛脚的沈清澜做这种细活。
“咳咳。”
突然,李守墟咳嗽了两声,挣扎了一番,缓缓睁开了双眼。
“守墟,你醒了。”沈清澜快速站了起来,一脸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可有不适?”
李守墟看了看眼前的青年,眼神中露出一丝茫然,似在努力回忆眼前之人是谁。
沈清澜和伏瑾瑜面面相觑,他们以为,经过启灵,李守墟的怪疾已经完全被治好了。
事实也是如此,自打启灵过后,李守墟再也没有出现过记不清事情的情况,可如今……
“清澜,我好渴,给我拿一下水。”
二人惴惴猜测之际,忽闻李守墟的声音响起。
沈清澜怔了一下,听到李守墟叫自己的名字,便放下心来,连忙应和一声,拿起桌边的茶碗,作势就要递给李守墟。
伏瑾瑜接过茶碗,对着沈清澜道:“守墟身子虚弱,还是我喂他喝吧,你去告知行持师伯。”
“我这脑子,我这就去找行持师叔。”沈清澜一拍脑袋,拔腿就跑,向院内奔去。
看着沈清澜慌乱的模样,李守墟咧嘴笑了笑,对着到处寻找汤匙的伏瑾瑜道:“师姐,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伏瑾瑜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汤匙,只得作罢,将信将疑地将茶碗交给李守墟。
李守墟慢慢接过茶碗,将其一饮而尽,对着伏瑾瑜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伏瑾瑜瞪了他一眼,转身又倒了一杯水,嗔骂道:“你就逞能吧。”
李守墟笑了笑,望向窗外。
目光穿过木窗,看见外面的乌云密布的天空,闷热的空气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希望这场山雨早些落下,为人间带来几分清凉。
忽然,李守墟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然转过头,向伏瑾瑜问道:“师姐,我的灵壳呢?”
“你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反倒先担心起灵壳来了。”伏瑾瑜扬起白玉一般的手臂,想朝着李守墟的后颈打一巴掌,却又忍了下来,指着桌子下面的抽屉道,“你的宝贝就在这里面。”
李守墟看着不忍下手的伏瑾瑜,有恃无恐地笑道:“那就麻烦师姐顺便把灵壳拿出来吧。”
“你还得寸进尺了!”伏瑾瑜瞪着凤目,断然拒绝,“等你休息好了,自己下来拿!”
李守墟闻言,面色一苦,刚要施展苦肉计骗伏瑾瑜心软,便闻院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后,便见郑承韬和沈清澜走了进来。
伏瑾瑜对着来人一拜,恭声道:“行持师伯。”
郑承韬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李守墟动了动身子,想起身下床行礼。这一动却发现他的双腿仿佛被冰块死死封住一般,僵直难动。
“勿动!“郑承韬叮嘱一声,走近到床边,拉过李守墟的右臂,为他细细把脉。
伏瑾瑜和沈清澜并立站在一旁,面露关切地望着郑承韬。
过了片刻,郑承韬收回手指,看向静立着的伏瑾瑜二人,道:“守墟他刚踏足忘物境,便遭遇血战,导致真元枯竭,这才致其昏迷不醒,并无大碍。你们也在此照看了一夜了,这就回去休息吧。”
听到郑承韬的话,伏瑾瑜和沈清澜都暗松一口气,朝着李守墟使了一个眼色,又对着郑承韬躬身一拜后,转身离去。
注视着二人推门而出,郑承韬回过头来,面色肃然道:“你感觉如何?四肢经络可有冻僵之感?”
李守墟犹豫一下,微微张嘴,欲言又止。
看着李守墟的样子,郑承韬皱眉道:“方才是怕瑾瑜他们担心,故此才没有将实情告知。你的脉象时缓时急,极为古怪,你细细感受一番,将体内情况如实告知于我。”
李守墟微微颔首,闭上双眼,内视体况。
过了半晌,李守墟慢慢睁开双眼,对郑承韬道:“刚醒来的时候感觉不强烈,现在感觉身体如置冰窖,一股股寒意自丹田而出,正在向四肢百骸蔓延。”
郑承韬叹了一口气,伸手在李守墟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一下后,对后者道:“此事怪我未能及时详查,我以为在沉泽观内,白泽只是将少量真元传于你的经络。现在看来,她是几乎是将体内所有的真元尽数传输给了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储存在丹田内的少量真元已经尽数被极寒真元驱散。现在你的丹田之中,全是白泽的极寒真元,一旦调动真元,你的丹田便会被寒气充斥,进而扩散向四肢经络,轻则使人昏迷不醒,重则顷刻毙命。”郑承韬接着道,“眼下有两个办法可解当前之危。”
“第一个办法最为保险,那就是由众位道持向你的体内注入海量渺云墟真元,将白泽的极寒真元从你的体内驱除,日后你接着修习渺云墟的觉一真元就是。”
李守墟静静听着,见郑承韬停了下来,忍不住出言问道:“那第二个办法呢?”
郑承韬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第二个办法极为凶险,那就是全力运出真元,加速丹田中极寒真元的扩散,借用极寒真元炼体洗髓,凭借强横的肉体和不屈的意志于其相抗,最终使得你的身体能适应极寒真元中的瘆人寒气。若依此法,以后你修习的真元就是渺云墟的觉一真元和白泽的极寒真元相结合的真元了。”
“所谓祸福相依,第一个方法极为稳妥,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郑承韬望向窗外被乌云染得黑漆漆的天空,微微顿了顿,“第二个方法虽然凶险,却不会浪费白泽传给你的巨量真元,也可以使得你的真元拥有极寒之力,你……自己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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