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凝。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姚曲忧收起绸带,便转身下了战船。这一对也分出了胜负。现在晋级十二强的有:叶云烟、施夷光、姚曲忧三女。——众人皆感叹:没想到今年的女英雄如此多!
“江湖傲,侠女笑!一壶杯中酒,两把红尘剑。策马扬鞭追风起,仗剑执行走天涯!”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几句。
且说云烟,见姚曲忧所用兵刃,第一次没有太过在意,可等这一次仔细一看:这种绸带怎么有点儿眼熟呢?不是叶云烟见过,而是以前听师傅提及过。后来,在看看,怎么看,怎么眼熟。
等姚曲忧下了战船后,云烟一挥手:“姑娘!”姚曲忧见有人叫自己,便走了过来,道:“姑娘叫我?”
云烟道:“方才见姑娘的兵刃奇特,故此才叫住姑娘。”好家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烟何时与人如此客气过!
曲忧一笑:“我见姑娘是赢的最快的,想必武艺非同常人。若姑娘不介意,有时间我们切磋一番。如何?”
“好啊。正有此意。”
你看看,缘分就是这样:本不是熟人,就说了两句话,就如同至交好友一般了。
云烟道:“你叫什么来着?”
“姓姚,名曲忧。”
“哦,想起来了。我叫叶云烟;那位叫施夷光,是我姐。”
姚曲忧点头致意。不一会儿,叶云烟、施夷光、姚曲忧就混熟了。——她们怎么闲聊暂且不提,单说战船上。
现在还剩九对,十八人。咱们简短解说,从早上,一直到黄昏,这场笔试才算圆满完成。打了一整天啊,即便身怀武艺,也累坏了。
裁判老者上来,道:“诸位,明日举行六强赛,祝各位好歇息!”言罢,老者下去了。
叶云烟三人也随着人群回了店房,回了西跨院儿,这次多了个姚曲忧。
吃罢晚饭,云烟道:“曲忧,你是哪门哪派的呢?”
“我独行侠。哈哈,没有门户。”姚曲忧说的很随意。
云烟道:“不会吧,那也应该有门派的吧?”
姚曲忧道:“我本想寻燕雀腙的弟子,但无论如何我也寻之不到了。——十年前,五大正宗围攻燕雀山,将燕雀腙打了个七零八落,宗主也不知去向了。——唉!我曾经也是燕雀腙的弟子。”
云烟一惊:“你说燕雀腙?”
“是啊。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云烟“嘩楞”一下,亮出了硫磺燕雀镖,给曲忧观瞧。曲忧一看到此物,瞬间大惊:“这乃是宗主的必杀暗器,你怎么会有?”
云烟道:“我就是燕雀腙的人。而且,你说的宗主如果是那叶老头儿的话,他是我师傅。——我看曲忧和我年纪差不多,十年前的事情,曲忧如何得知?”
“我父亲原在燕雀腙,不过,在武大正宗围攻燕雀山时,不幸战死。宗主让我从秘道逃脱,我这才活了下来。”
云烟将曲忧拉近屋中,以示详谈。本是因为姚曲忧的兵刃眼熟,她想问问姚曲忧究竟出自哪门哪派,没想到,竟是如此。
进屋后,云烟与曲忧相对而坐。这时,门被推开,施夷光走了进来。云烟道:“姐,你来的正好,快与我说说,十年前的事情;。”
“什么十年前的事儿?”施夷光不解。
等三人坐定后,姚曲忧道:“先前未加注意,敢问足下是?”这是在问施夷光。
夷光道:“烟儿不是说了吗,我叫施夷光。”
“足下出自哪门哪派?”
“峨眉。”
曲忧大惊:“你……你是峨眉的人?!”
夷光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我见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曲忧就欲伸手,但被云烟拦住:“曲忧,别急,有事儿好商量。你们结过什么仇怨吗?”
曲忧道:“当年,围攻燕雀山的五大宗,就有峨眉。”
若真是十年前,那姐姐才十岁,哪儿能去围攻燕雀山呢?”
这时,施夷光方才醒悟:“原来你们在说这事儿啊。”
云烟、曲忧闻言,皆是看向夷光,静等下文。施夷光道:“五大宗围攻燕雀山的事儿,我知道一些,那时我还小,师傅没让我去,我也是听师傅回来之后说的。那时的师傅,似乎受了伤。”说到此处,施夷光便不再开口了。
曲忧道:“碧岳老前辈,是被宗主打伤的。”虽然曾为敌人,但姚曲忧还是要对前辈尊重的,故此也要尊称。
云烟道:“为何会如此呢?”
施夷光道:“据师傅说:燕雀腙有一口稀世的宝剑,乃是真正的宝兵刃——流彩虹!你们也知道,人人都想有一把好兵刃,武艺高强的更是如此。想必流彩虹的厉害,你们也知晓,我就不多说了。知道燕雀腙有流彩虹之后,五大宗开始蠢蠢欲动了。人心都是贪婪的:武大正宗虽然皆有宝家伙,但谁都想有更好的,故此就奔了燕雀山。”
云烟道:“之后打起来了吗?”
姚曲忧道:“当时并没有。他们举行了一场比武: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宝剑就归谁;武大正宗,少林是最忠厚的,八大名僧,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故此只是让弟子出战,做做样子,打不过,就走人了。然后是昆仑:他们也如少林一般,只是随便伸了伸手,然后就走了。可谁也没想到,昆仑走后,昆仑宗主,自己又再次折返回来。那时的燕雀腙已经开始了混战:莲花、峨眉、武当的宗主,三大武林顶级高手,围攻我宗宗主。”
说到这里,姚曲忧叹了口气:“幸亏老宗主有流彩虹,方才没有战败。三大门派的宗主皆受了不同成都的伤势;于是逃了。宗主也因此事受伤了。就在此时,昆仑宗主赶到。宗主不得已,于是又打了起来。正交手之时,少宗主突然对宗主出了手,一掌打在了宗主背后。”
想起当年的事情,姚曲忧有些伤感,闭了闭眼,这才说道:“其实少宗主的武功,远不如宗主,这一下也没什么。但令宗主受重伤的是:昆仑宗主那一掌,由于速度太快,我离的也很远,因此没有看清楚打在了哪儿。反正宗主吐血了,这时,宗主的宝剑也落下,斩去了昆仑宗主的脑袋。然后对少宗主说了些什么,看表情,应该非常失望。宗主刚要回山,就见远处三大宗门的弟子与宗主又回来了。宗主知道不敌,然后果断选择走秘道,将我也带上了。把我送到安全之地,宗主说了句‘燕雀腙威矣!’然后自己走了。”
之后的事情,姚曲忧说她就不清楚了。
施夷光道:“我听说,师傅再回去的时候,纵火烧了燕雀山。燕雀腙弟子,应该已经……”她没有再说下去。
“啪”!
叶云烟重重拍在了桌案上,那桌案立即粉碎了。姚曲忧道:“烟儿,你冷静一些。”
施夷光道:“烟儿,事情就是这样,我身为峨眉弟子,你要杀要剐,任凭其变。”
曲忧、夷光都以为云烟要雷霆大怒,可云烟最终只是一叹:“那老头儿有如此高墙的武艺,我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练武的人呢!”
施夷光、姚曲忧皆是无言以对。——可她们没有看到,在云烟眼底闪动着耀眼的寒光。
云烟道:“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我不杀你。”
虽然是这样说,但不管是施夷光,还是姚曲忧,皆是听出了云烟的心里话。——心软了。别看嘴上说的硬气,实则骨子里一点儿也恨不起来。
其实这主要还是老一辈的恩怨,她们几个就算插手,也必定出不来结果。
明白云烟的意思后,施夷光拉住云烟的手:“烟儿……”施夷光还没说完,云烟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扑进了施夷光怀里,失声痛哭。
那能没有情绪吗?跟了师傅六年,而叶老道总是一副没羞没臊的样子,云烟还以为他这一生都无忧无虑呢。可没想到,背后隐藏着如此大的事情。师傅这些年,忍的有多痛苦呢?——反正云烟体会不到。
还有就是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师傅报仇雪恨。等等情绪,夹杂在一起,唉……
施夷光抱着云烟,眼圈儿也有些发红。姚曲忧也在无声的抹眼泪。
一直到要吃晚饭的时候,云烟方才说道:“咱们先不说这些了,说说明天的六强赛。”夷光、曲忧皆是频频点头。
三人吃着饭,商议明日的比武。
次日,云烟、夷光、曲忧三女一起来到运河擂,今日便是六强赛了,定比前几场难上数倍。——就在此时,裁判老者登台了:“各位久等了。方才老夫去准备前六名的奖励去了,到现在,这才算准备完毕。希望这次的奖励,会让前六名的各位满意。话不多说,诸位,开始吧!”说罢,老者下台了。
为了方便起见,还是一起上,共十二人,组成六队。——且说云烟登上战船,迎面就遇上了一人:刘思哲!
刘思哲也是昨日进入十二强的人,是一名男子,穿青挂皂,俩眼倍儿亮,手使一条方天画戟。
云烟道:“足下,尊姓大名?”
“在下不才,刘思哲是也。人送绰号:盖世奉先!姑娘尊姓大名?”
“叶云烟。”
两人报通名姓,开始对峙。因为都知道,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谁,都不可轻易动手。那名次与能耐在那儿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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