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一家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了。
楚以墨有些事情要处理去了书房。
一个小时以后,程南枝来敲门,敲了三声,把门打开,探进来了一个小脑袋。
楚以墨抬眸,看见她之后,先笑了笑:“还不睡?”
“我能进来吗?”程南枝问道。
“过来。”楚以墨道。
程南枝推门进去,又轻轻把门关上,然后走到了桌前,和楚以墨隔了一整个书桌坐下:“还没忙完吗?”
“快了。”楚以墨道,“有事吗?”
“有一点事情。”程南枝攥了一下手里的银行卡。
“嗯?”
程南枝想了想道:“我妈出院了,身体状况现在很好,谢谢哥哥。”
楚以墨笑了笑。哄小孩儿一样:“不用客气。”
程南枝沉默了一下,看了楚以墨一眼,又收回视线,然后把手里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
楚以墨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
程南枝又静默了一会儿道:“哥哥,我妈住院,还有治疗以及用药的费用,我昨天去医院和医生要了单据。我知道,你帮忙找的医生,动用的关系这些都不是钱可以还的,但是单据上的明细费用,我能还一下。这里边是两万,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可以记利息,我慢慢还。”
楚以墨看了她一会儿:“南枝...”
“哥哥,我不是和你划清关系,也不是非要和你分得这么清。”程南枝打断他,抬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我只是觉得这部分钱不该由你承担,虽然这钱在你眼里也不算什么。”
楚以墨和她对视着不说话。
程南枝继续道:“我和家里关系好,这钱你出了也就算了。但是我们关系并不好。不止是这次,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出钱的地方,我也不想你参与。我想自己承担。”
楚以墨还是没有说话。
程南枝舔了下嘴唇,顿了顿道:“哥哥?”
楚以墨的眸子动了动,看着她:“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程南枝的眼睛眨了眨:“??”
“过来。”
“干什么?”程南枝问道。
“我能干什么?”楚以墨温声道,“过来,离我近一点。”
程南枝起身,绕过书桌,走到了他身边站着。
楚以墨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她侧脸亲了一下:“钱都给我了,还有钱花吗?”
“我,我自己留了一些。”程南枝道,“而且,我现在吃的,住的,穿的都是你的,不用花钱了。”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现在这些都是我们共同所有。”楚以墨道,“所以自己留的那部分钱,是打算给你母亲后续买药的吗?”
程南枝点点头。
“傻丫头。”楚以墨捏了捏她的脸。
程南枝的两只手放在腿上,慢慢捏着自己的手指:“我不知道别人面对这样的家庭会怎么处理,会怎么面对。但是我,只有这样做心里才会安心一点。跟我善不善良好像没有关系,他们有事,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嗯,我明白。”楚以墨道,“只要你高兴,做什么我都支持。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嗯。”程南枝偏头看了看楚以墨,然后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肩上。
楚以墨摸着她的头道:“钱你可以自己先留着,等以后有足够可以买药的钱了,再给我也行。”
对于这件事情,楚以墨并不想反对程南枝。
他明白她的骨气,傲气。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依着她。
“不行。”程南枝靠在他肩上道,“我得先还一部分,不然记利息的钱太多,不划算。”
“............”楚以墨愣了一会儿之后笑了一声,“鬼机灵。”
程南枝笑了笑。
“困吗?”楚以墨问道。
“不困。”程南枝起来,“你忙吧,我回房间了。”
楚以墨揽着她的腰没让她走:“在这儿陪我一会儿。马上就忙完了。”
“腿会麻。”程南枝道。
“不会。”楚以墨道,“你很轻,陪我一会儿。”
“好。”
...
楚以墨把程南枝的两万块钱收下了,三天之后,又给了程南枝一张卡。
和程南枝说:“你拿着应急,然后...给我发零花钱。”
“你还用我发零花钱。”程南枝啃着苹果道。
“嗯。”楚以墨道,“夫人给发的香。”
程南枝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楚以墨道:“拿着吧。你看心情支配。我要用钱了和你要。”
卡程南枝是拿着了,但是这张卡最后她一分钱没有动过,就只给楚以墨拿钱用了。
楚以墨手上有钱,但只要用钱,就必须先找程南枝。
甚至有些和叶寒之合作一个项目,两人都谈得差不多了,楚以墨最后来了一句:“我是没有问题,但是资金方面我得和我夫人请示一下。”
然后叶寒之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一周没有理他。
...
在楚家住了两周,因为楚以墨心存杂念,在某个晚上程南枝在学校上完课之后,把人接回了自己的别墅。
楚家一大家子人,楚轻歌和叶寒之又隔几天就会带着孩子们回一趟楚家。
每次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回了别墅之后,就显得格外冷清。
程南枝站在玄关处,看着冷清的客厅,都不想往里走。
“干什么?家不认识了?”楚以墨蹲下给她换鞋。
程南枝也赶紧蹲下,但是楚以墨没有让她上手。
程南枝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还挺不乐意。”楚以墨道。
“有一点。”程南枝如实道。
楚以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程南枝晚课上到了九点多,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两人回来之后就一起上楼打算休息。
程南枝去主卧洗澡,楚以墨就直接去了客房。
而等程南枝洗完出来的时候,楚以墨早就洗完在卫生间门口等她。
程南枝一开门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楚以墨温润一笑,然后把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边往卧室里边走边道:“回答你回家之后问得问题。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因为我图谋不轨,想干坏事。”
程南枝瞪大了眼睛,惊讶又紧张地看着他。
楚以墨嘴角勾着笑:“当然如果你觉得在老宅可以,我们以后就不来这里了。”
“不可以!我不可以!”程南枝攥紧了楚以墨的浴袍,那架势,那力度,像是要和他打一架。
楚以墨笑了笑:“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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