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的人经过了西山坡,那么叶寒之一开始的路线便没有问题。
所以叶寒之再次按着这个思路找他们最终的落脚点。
而楚轻歌那边......
她到了新的地方五天,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具体地点在哪儿。
不会有人主动告诉她,她也没有去研究。
因为答应了景砚白不再乱发脾气,所以这五天她就吃饭睡觉在院子各个地方溜达。
景砚白那天晚上之后就离开了。
根据她猜想,他的实验室应该也不会离他们现在住的这地太远。
又是一天,下午,楚轻歌正在秋千上慢慢晃着。正在她迷迷糊糊要在秋千上睡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景砚白的脚步声。
她马上清醒了,看向了身后。
景砚白手里拿着一个风衣,见她看过来,在几米之外停了下脚步,有点惊讶她的警惕性。
楚轻歌看了他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景砚白这才走到她身后,把风衣轻轻披在了她身上:“不冷吗?”
楚轻歌不动声色地攥了下手指,还是没有说话。
景砚白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垂着视线一句话也不说的楚轻歌,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周阿姨说你这几天饭吃的很少。怎么了?不合胃口还是哪里不舒服?”
楚轻歌还是不说话。
“荧惑。”
楚轻歌不理他。
景砚白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些女生我都让人平安送回去了。”
楚轻歌这才出了声,但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这边的气候和国内差不多,早上刚刚扫的落叶,此时风一吹,又有几片掉了下来。
楚轻歌看着飘到自己脚下的落叶,轻轻晃着秋千,踩在地上的脚慢慢碾着树叶。
半片叶子被碾碎,景砚白说了话:“荧惑,你很不开心。”
楚轻歌看着树叶,轻声道:“有什么可开心的。”
“我就让你这么不开心?”景砚白问道。
“你觉得呢?”楚轻歌抬眸看向他,眼底尽是恨意,怒意,伤心,“我有什么可开心的?我有家回不去...”
她话没说完,景砚白就打断了她:“这儿才是你的家。”
“凭什么这儿才是我的家?”楚轻歌马上反问回去,“我有父母,有哥哥妹妹,还有爱人,这儿怎么就是我的家了?”
“荧惑!你还想闹多久!”景砚白的神色冷了下去,淡蓝的眼睛透着血气,“你是想让我把他们都杀了吗!”
楚轻歌顿了一下,眼眶渐渐发红:“你除了杀人你还会干什么?”
景砚白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没让自己再开口。
“你杀南霄,杀唐佩华,杀唐芷兮...”说到唐芷兮,楚轻歌嗓子发疼,声音发哑。停顿了一下的同时,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还杀了岳院长。”
她的声音渐渐有些发颤:“是不是我身边的这些人你都杀光了才甘心。我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我有什么开心的,又有什么资格开心!”
景砚白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荧惑,你当年如果不跑,这些人的死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连认识都不会认识他们。”
“那南霄呢?”
“他也是你逃跑造成的。而且,荧惑。”景砚白看着她的眼睛,“他真的死了吗?”
楚轻歌没有说话。
“听他们说,a洲景绮的墓上偶尔会出现一捧向日葵。”景砚白道,“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谁会去看她。”
“那也改变不了你杀他的事实。”楚轻歌道。
“是。”景砚白平平静静,但是那双眼睛底下藏着不见底的杀气,“所以,荧惑你乖乖的。不然其他人,我还会杀。”
“死人会很乖。”楚轻歌道,“你杀了我吧。”
景砚白沉默了一下,须臾,他蓦地起身两步走到了楚轻歌,抬手握住了她的脖颈。
楚轻歌握紧了秋千绳,并没有任何反抗。
景砚白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并没有用力,俯身看着她道:“小荧惑,我还真的想过把你变成一具尸体。我连怎么完整保存尸体都研究好了。甚至我都给你选好了长眠的地方,很漂亮。那样...我可以给你换漂亮的裙子,扎漂亮的头发。你都会乖乖的。”
楚轻歌平静地看着他,对于他的疯魔程度并没有惊讶。
“因为你真的太不乖了,到处跑,处处和我作对,处处惹我不开心。”景砚白握着她脖子的手突然用力。
楚轻歌的头不由地后仰,脖颈向后在景砚白的手下拉出了漂亮的弧度。
她瞬间无法呼吸,窒息的感觉让她身体轻颤,眼底浸满了泪水。
但是她的手只是抓紧了秋千绳,并没有反抗。
景砚白的手没有没有松力气,又俯身压近了一些,在她的耳边道:“小荧惑,你是不是在赌我舍不得杀你?”
楚轻歌仰着头,眼泪顺着眼尾流了下来。
景砚白用另一只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道:“现在...哥哥确实舍不得你死。虽然尸体很乖,但是我还是喜欢小荧惑会笑,会说话,会跳舞,会画画,会弹琵琶的样子。”
楚轻歌眼前有些发白,她闭上了眼睛,手从秋千绳上落了下来。
“记住这个感觉,再和我说想死,我就让你在意的那些人比这还痛苦地死去。”景砚白道,“所以别和哥哥耍小聪明。这样大家都好,他们还会安全。”
他说完,放开了楚轻歌。
楚轻歌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脖子猛咳。
景砚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安抚似的摸了两下她的头。
好一会儿,楚轻歌缓过来了一些,用身上披着的风衣袖子擦了一下咳出来的眼泪鼻涕。
然后抬头瞪向了景砚白。
景砚白看着她凶狠冰冷的样子,笑了笑:“哭什么?委屈了?那么能打怎么不和我动手?”
楚轻歌不说话。
“荧惑...你不必装出一副还得依靠我,不能和我动手的样子。”景砚白道,“我不管帝京那边你怎么安排的,能不能澄清你杀岳浦凛的事情。我都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再回去。”
景砚白看着她的眼睛:“我养你那么久,你的那点心思我一下就能猜透,所以不用在我面前伪装。”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楚轻歌抬手就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上次的重得多,景砚白的嘴角很快就渗了血。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舌尖抵了一下被打过的地方。
然后就被楚轻歌推了一个踉跄。
楚轻歌从秋千上站了起来,眼眶通红,脖子上的掐痕也慢慢变得更红。
她把风衣拽下来扔在地上,转身往别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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