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多消失了半个月, 舆论压力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安德森,他不仅要协助fbi和irs的调查,还要准备手续证明自己的清白, 同时还得满世界寻找埃德蒙多的下落并且摆平他焦急的情人们, 并且还跟进埃德蒙多所有项目保证它们不被关闭。
现在的安德森恨不得两天合并一天过,有限的休息时间里做梦都是找到埃德蒙多后把烂摊子都丢给他自己跑去度假。
听上去埃德蒙多这位好友兼经纪人有些过于冷静, 但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自己内心有多煎熬。对安德森来说, 埃德蒙多早已经超越了朋友, 他们是家人。而正因如此, 他才要在埃德蒙多不在的时候帮他好好打理一切,等他回来,安德森就能合理的压榨对方。
在他心底不相信埃德蒙多会出事。
“再想想,迪马特, 你肯定能想起来一些细节,任何细节,哪怕是最小的都能帮我们更快找到埃德蒙多。”
安德森来到医院探望正在住院治疗的迪马特,这事几乎成了他的‘例行公事’。由于附近没有监控,迪马特成了找到埃德蒙多的唯一线索, 然而没有那场让埃德蒙多失踪的车祸也给迪马特带来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当天的事只能记得起零散的碎片。
经过现场勘查, 警察初步判定这是一起针对埃德蒙多的报复行为。
在翻倒的轿车附近,他们发现了人为洒落的港币, 还有两张香港报纸的残骸, 一张上面隐晦地提到埃德蒙多在经济危机中大肆敛财, 另一张则是娱乐新闻, 上面印有埃德蒙多的头像, 眼睛部分被涂黑,旁边还写着“liar”。
但安德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给我们一点线索,埃德蒙多已经失踪16天了,这里的警察们都是笨蛋,fbi也起不了作用。”安德森说,“我不能失去他。”
“抱歉。”迪马特回答,这样情形已经持续了整一周。
安德森还想追问,结果被负责换药的护士打断。
“让他喘口气吧,应激障碍不是你几个问题就能治愈的。”气场强大的护士剜了他一眼,“病人被狙击枪近距离命中,子弹贯穿身体,能活下来都是他运气好,那种情况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别再刺激他,算我求你。”
安德森抬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再继续,迪马特的头却更低了,护士的话对他来说不是安慰,每当人们提醒他‘什么都做不了’时他就痛恨自己没能更早察觉到危险,明明自诩为更强壮的alpha,却还是让人轻易把埃德蒙多从他身边带走。
护士换完了药,转身离开。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了莱昂纳多暴躁的大吼声。
“我说了,在找到埃德蒙多之前我哪儿也不去!任何活动都是!想让我在这时候对着观众边笑边介绍根本不可能!再给我安排工作我就炒了你!滚!”
不只是安德森,其他人也深知迪马特对找到埃德蒙多的重要性,隔三差五赶来病房帮助他回忆。莱昂纳多属于不怎么能沉得住气的那类人,总是会和其他人吵起来,抱怨个不停,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
莱昂纳多的经纪人明白他的处境,所以没多计较,留下句“我会再来的”就离开了医院。莱昂纳多心里难过,他走进房间一言不发地盯着迪马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转身跑去了卫生间。
“他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对现状没有任何帮助。”瑞凡对身边的基努说,他们在这里旁观了挺久,“搜救队还没有进展我们先乱成一团,很有可能会因此错过最佳救援时机。”
基努艰难的笑了笑,“你昨天才吼了来劝你回去休息的杰昆还有你妈妈,就在差不多同样的位置。”他说,“我就当这句话是你对自己说的。”
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找到埃德蒙多,但就像弄丢了孩子的父母那样,整日吵个不停,埋怨对方没有看管好孩子,还指责警察的搜寻速度太慢。埃德蒙多的失踪让他们变成了一个个行走的炸|药|桶,稍微一点火星就能把他们点燃。
“那是两回事。”瑞凡不肯承认,他和基努边闲聊缓解焦虑边推开迪马特病房的大门,“往好处想,以都都的能力,说不定已经从坏人手里逃出来了,我们得加快森林里的搜救速度。”
“或许。”基努说着撑起房门让瑞凡先进,但就在这时安德森的助理龙卷风一样嫌他们一步闯了进来。
“我有个、有个目前情况下的好消息。”助理靠着墙边喘气边说,病房里四双眼睛同时盯紧他,他吞了口水润润嗓子说:“爱德华-弗朗撤诉了。”
安德森一下站了起来。“撤诉了?”他问,“你确定吗?”
“确定。弗朗前天向法院申请特殊情况延期,今天有申请了撤诉。”助理点头回答,“今天上午他离开法院时被媒体拍到,但他没有接受采访,有人说他心情很糟。而且,听说他花钱请了国际救援队深入森林搜寻埃德蒙多,就在我来之前。”
瑞凡摔碎了门口的花瓶,玻璃碎裂的声音迅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惊讶的发现,瑞凡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不小心而是因为他真的生气了。这事有点稀奇,除了和埃德蒙多吵架之外,瑞凡从没对别人发过这样大的火。
“我怀疑他。”瑞凡说。
“谁?”基努问,“你是说——”
“我说的是爱德华-弗朗。”瑞凡沉着脸说,“他和这事肯定有关系。”
“什么?你是说他和埃德蒙多失踪有关?”安德森脸上泛着荒诞的不相信,“听着,瑞凡,或许这小子确实做的不地道,但你这可是个很严肃的指控。”
基努点头同意安德森,就连迪马特也眉头紧锁的看向他。
“你能拿出证据吗?”迪马特问,“站在司法的角度,你得有证据才能指控某人。”
“太巧合了,爱德华-弗朗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瑞凡烦躁地在周围踱步,“我没有证据,但我会找到的,相信我,这感觉不对。”
“我相信你,你只不过是太累了。”安德森说,他给基努使了个眼色,“你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下呢,瑞凡,让基努陪着你,清理清理头绪。”
就在瑞凡开口拒绝的前一秒,安德森的另外一个助理也跑了进来。
“最新消息!埃德蒙多的洗钱指控有希望直接被取消!有人向irs提供了证据证明他只是被利用,那些账户,签名,还有汇款都是伪造的。”他说着拿出一份资料和几张照片,“消息是国税局的朋友传出来的,而照片则是报社的朋友交给我们的。”
瞬间,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
“那真是太好了!等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后,找到那两位朋友给他们些报酬。”安德森边说边接过照片端详,他问道:“那么——这位提供证据的朋友,知道是谁吗?”
助理有些犹豫,“是——”
“是我。”
声音从半掩着的门口传来,爱德华-弗朗推开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这个——”瑞凡咬牙切齿,就在他马上要冲过去时,基努和安德森拦住了他。
“你看看他,瑞凡,不会是他。”基努在他瑞凡耳边小声解释说,“他太憔悴了,比我们的状态还糟。”
事实如此,爱德华-弗朗的状态糟糕到让人觉得怀疑他是在犯罪。他两颊凹陷,黑眼圈极重,头发也没有打理,如果不是衣着还算光鲜,绝对有人把他认成天桥下的流浪汉。
“我不是来求你们原谅的,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我,而你们的原谅对我来说也一文不值。”弗朗冷冷的说,“但现在我们必须要合作,只有这样才有希望找到都都。”
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也很真诚,但瑞凡仍没有放下戒心。而就在这时,弗朗被什么人从侧面袭击,两人在走廊上滚了几圈,那人骑在上面对着弗朗的脸连着打了几拳。
“你怎么敢、怎么敢叫这个名字的!”
病房里的所有人(除了迪马特)全都跑到走廊上制止,这时他们才发现,那道推开弗朗的人影正是刚刚离开的莱昂纳多。
弗朗全程没有还手,几分钟后他们被安排到一个单间坐下,爱德华-弗朗手里拿着冰袋敷自己肿胀的脸颊,他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不是真心想要和埃德蒙多作对,我只想要他更关注我一些。”他低声说,“我是个蠢货,不折不扣的蠢货,现在我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所有人都是。”
他们相信了。
……
“不得不说,你的后援们都蠢透了,我只是稍微表演了一下他们就相信了我。”弗朗低头去亲埃德蒙多的嘴唇,得逞后他躺了上去,按照惯例开始索取。
埃德蒙多没有回应,弗朗也不在乎。
他边替他换衣服边继续说:“不过我的确下了功夫,不怪他们看不出来。你太棒了,都都,你知道吗。哦,他们还以为我的虚弱是失眠造成的,如果他们知道了这是我每天做你导致的,你猜他们会掐死我吗?”
在这半个月里,弗朗解锁了新的乐趣——给埃德蒙多换不同的衣服,然后在做的过程中再把它们撕碎。
这在他大堆奇怪的乐趣中算是正常的。
弗朗给埃德蒙多换上了纯白色的中世纪礼服裙,把他打扮得像个纯洁的新娘。脚腕上的锁链被蕾丝裙摆盖住,弗朗顺着捉住它们,然后把它们分开,再环绕在自己腰上。随着布料被扯坏的声音,新娘的纯洁不复存在。
“你又沉默了,不许这样,跟我说说话。”弗朗咬了他的脸侧靠近耳朵的皮肤,随后语气变得卑微,“求你跟我说话,如果你不愿为我开口我宁愿去死。”
弗朗动作却一点都没有放慢,反而更用力,他在逼迫埃德蒙多服软。
埃德蒙多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钳制,然后在弗朗耳边感叹。
“我之前的人生被女人毁了,现在的人生又被男人毁了,到头来什么也没变。”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或许这就是个错误,我不应该回来。”
“你没有被毁!”弗朗的怒火来的很突然,他按住埃德蒙多,毫不温柔地对待他。“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伟大的,是你让我的生命圆满。”
他的动作惹毛了埃德蒙多,埃德蒙多推开他,用被铁链拴住的右手给了他一巴掌。
“老天爷,你可真是个孩子。”他厌烦地抱怨,把积攒了几天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说真的,我不理解,弗朗。为什么你要多此一举?难道不把我锁起来我就会拒绝你吗,想和我在一起的办法有很多,你偏偏选了最难得那种。”
弗朗没有躲开这一巴掌,他停了下来,然后紧紧抱住了埃德蒙多。他把耳朵贴在埃德蒙多的胸口,“如果不这样,我要怎么拥有你?”他问,“如果你早些时候答应和我安定下来,做我男朋友,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得了吧,别给自己找借口。”埃德蒙多说,“即便我答应安定下来,你也会整天疑神疑鬼,怀疑我和接触过的所有男人滚到一起去,我告诉你那是没有的事,而你不会相信,那时候还会走到这一步。懂吗,你从心里腐烂了,无药可救!”
弗朗没有回话,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埃德蒙多是正确的。
压抑了半个月的埃德蒙多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他击中了弗朗的下巴,然后利用锁链的惯性翻身到上面,当铁链不再响动时,它们缠绕在弗朗的脖子上。
埃德蒙多抓住两端,他身上还挂着裙子的碎布,看上去像是从婚礼现场杀出来的鬼新娘,他死死地盯着弗朗,现在只要他想,立刻就能绞死他。
“有什么遗言吗?”埃德蒙多问。
“没有。”弗朗笑了,他扬了扬下巴,“杀死我,我会在地狱等你。”
埃德蒙多不说话,情况僵持了一会儿。
5分钟后,埃德蒙多卸了力,他解开铁链躺在了床边。弗朗还不能死,他是唯一知道这里的人,他死了,没人知道埃德蒙多在这儿。并且,他不能确定路西是否参与了这件事,也不知道米歇尔那边的情况。
当埃德蒙多第一天被绑在这里,他试图呼唤小天使阿斯来帮忙,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蠢天使一直没有回应。
“我放弃了。”埃德蒙多说。
弗朗赢了。他翻身侧躺着,盯着埃德蒙多的鼻梁和嘴唇嗤嗤的笑,然后他拉过他的手帮自己解决。气氛持续暧|昧而诡异着。
就在弗朗在埃德蒙多手中结束时,埃德蒙多突然开口对他说:“你不觉得这些链子很吵吗?”
“我觉得它们很性感。”弗朗说,他亲了亲埃德蒙多的指尖,“你想摘掉它们?”
“这些东西不方便,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埃德蒙多没什么感情的说,“你可以只用一条拴住我的脖子,那一样管用。”
弗朗在脑子里幻想那场景,埃德蒙多的脖子上带着项圈,项圈的另一头握在自己收手里,他会按照一切他所说的去做,听话地用手指自己动。弗朗发现自己对此性趣盎然。
“yeah,我可以。”他故意说,“但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埃德蒙多知道,自己筹码不够。
突然弗朗开口了:“说你是我一个人的,说你爱我。”
埃德蒙多看了他一眼。“它们能让我把四条链子换成一条吗?”他问。
“当然。”弗朗回答。
“我爱你,我是你一个人的。”埃德蒙多毫不犹豫地重复,或许是出于作弄和自嘲的心理,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带上了很夸张的咏叹调。“我爱你,我是你一个人的。”他说,“这样你满意吗?”
迫于生计,他还是走上了他妈妈的老路,像prostitute那样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老实说,不满意。”弗朗恶劣地笑起来,“你得证明你自己。”
埃德蒙多坐上去,环着弗朗的脖子,在铁链的哗啦声中完成弗朗的要求。即使他没有重复那两句宣示主权的话弗朗也知道,埃德蒙多屈服了。
“乖孩子。”弗朗按住他腰上裙子的残片说。
情况完全颠倒过来。
弗朗很享受这个,享受圈养埃德蒙多,享受把他的棱角一点点磨平,全身都写满自己的名字。
在这事发生前,他不止一次的幻想和埃德蒙多生活在一起的场景,美好的,带有阳光的。他们会在夕阳下野餐,拥抱着给对方读故事,伴着微风睡着——但美好的幻想总会有个黑暗的结局。
比起和埃德蒙多生活,弗朗更想抓住他,用一切手段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和他做到世界的尽头。在最后来临前,他会把他们的录像带给所有人寄去,最大限度嘲笑他们的无能,在他们的注视下让埃德蒙多叫着他的名字到达。
然后,他们会抱在一起死去,尸骨也不分离。
很快,埃德蒙多摘掉了四肢上的铁链,取而代之的是个脖圈,那种专治恶犬、会放电的脖圈。
脖圈上连着铁链,可行动范围增大,不过当然,距离门口还非常遥远。
自从换了它,弗朗变本加厉的要他,还开发出了新的玩法。埃德蒙多讨厌它,那让他感觉没有尊严。
时间过得很慢,地下室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现实时间的东西,埃德蒙多根本分不清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时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知道,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会患上精神疾病。
“我想要一台电视,还有我的3,如果没有它们我会死,你知道的。”埃德蒙多对刚刚踏进房间的弗朗说,“没人能靠着它们逃脱,詹姆斯-邦德不行,伊森-亨特也不行,所以我理所应当的也不行。”
弗朗带着一个大礼盒进来,拆开它,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的丢给埃德蒙多。
“可以,我可以给你电视和音乐。”他说,“但你得为自己赢得它们——打开那盒子。”
似乎是有意的,弗朗和埃德蒙多拉开了些距离。
埃德蒙多迟疑了下,随后拆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套用料很少的衣服,一小瓶乳液,还有一条尾巴。毛茸茸的,白色的,狐狸尾巴。在那尾巴的顶端连接着一个小的形状不规则的机器,它会震动,让那尾巴动起来,就像真的一样。盒子里没有遥控器。
“喜欢吗,爱骗人的狐狸,和你多像。”弗朗说,“把它戴上,爬过来,说你是我的。如果你能完成我就满足你的要求。”
埃德蒙多没怎么犹豫,他拿过尾巴操作一番后戴了上去。乳液是高级货,有青草的芳香。埃德蒙多不打算按照要求像动物那样四肢着地,他站起来,向弗朗走去。弗朗勾起嘴角,悄悄将遥控器开到最大。
下一秒嗡嗡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埃德蒙多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整个人瞬间红透。
“不可以作弊。”弗朗说,“要用爬的。”
……
这是弗朗另一个乐趣。
埃德蒙多半靠在床头用吸管喝水,现在的他已经比最开始瘦了很多,腰也细了一大圈,所以坐起来的时候才会显得他肚子明显鼓起,就像怀孕那样。
“你多少有点变态在身上。”看着新搬来的电视和沙发,拿着不知道怎么弄来的旧3,埃德蒙多嗤笑着感叹。
“我知道。但如果你真的能怀孕,我也不至于这样。”弗朗走过去亲了他的嘴角,“别叫我弗朗,听上去太陌生,叫我的名字,不然之前的承诺都不算数。”
埃德蒙多看着他眨眨眼,随后一把拽掉那尾巴。
“艾德,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他轻快地说,“我永远不会爱你,你这个小变态。”
弗朗笑了,他们又来了一次。
……
天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米歇尔大发雷霆,办公室里的书架都弄倒了几个。
“看在上帝他老人家的份上!我一共就这么两个问题,埃德蒙多到底在哪儿?是不是路西搞的鬼?结果一个都没有解决,我只交给你们这样一个简单的任务,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面对大天使的指责,负责看管监视埃德蒙多的天使几乎抬不起头。在不远处围观的阿斯听着米歇尔愤怒的声音默默捡起飞到脚边的书本,眼神暗了暗。
埃德蒙多失踪肯定和地狱脱不开关系,阿斯想,几分钟前他试图通过羽毛找到埃德蒙多的位置,但他失败了,所以,如果没有恶魔插手,一个天使怎么会感知不到自己的羽毛。
“别愣着,都去找他!用我们的方法不行就换人类的、”米歇尔说,他张开了自己的翅膀,每根羽毛都带着敌意,“现在我要去找路西问个明白,等我回来我希望我能得到好消息。”
说完米歇尔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弗朗刚从埃德蒙多身上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给地下室的电视机开放了更多的频道权限,埃德蒙多亲了他一口,然后躺倒他腿上翻看节目,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
很快,节目停在了一场比赛回放上,那是法国世界杯,巴西队和智利队的比赛。
埃德蒙多半眯起眼睛盯着屏幕上巴西队的王牌选手罗纳尔多疯狂进球,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捏了捏弗朗的下巴。
“已经快7月了吗。”他打了个哈欠,接着颇为嘲讽地说:“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把我困了3个月,good for you。”
弗朗像是没听出来埃德蒙多话里的讽刺那样,低头吻了他的眼睛。“我也不敢相信,”他说,“我已经拥有你3个月了,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3个月。”
埃德蒙多毫不掩饰脸上嫌弃的表情,但他没有说出来,有些事弗朗自己也心知肚明,但如果非要挑明,他的屁股就要遭殃,谁知道这小孩那拉那么旺盛的精力。埃德蒙多推开弗朗,拿起遥控器将比赛音量调大。
弗朗没有生气,他起身回了地上,然后带了青葡萄和西瓜下来,投喂埃德蒙多并看他满足的表情也是弗朗的乐趣之一。
等中场休息的时候,弗朗恰好把最后一颗青葡萄送进埃德蒙多嘴里。
趁着这时候,他轻松拿走了遥控器并把声音调小,他说:“刚刚我们说到你已经在这里3个月了,都都,我想问,你为什么还没有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那是我从心理医生那儿听来的一种病,很符合你现在的处境,不是吗。”
“你是指人质爱上劫匪的那个,是吗?”埃德蒙多说,“那是人质在无法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做出的应激反应,你放心,我不会的。”
“为什么?”弗朗追问。
埃德蒙多没有立刻回答,他慵懒地靠在垫子上用叉子吃西瓜,等几乎半盘都被他吃掉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掉,如果我死了,你只能追到地狱去,但那时你就要和其他恶魔争抢我的灵魂,你赢面不大。”
弗朗以为他在开玩笑。
“哦,不会,即使是和地狱所有的恶魔竞争,我也会赢。”他说,“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你花钱买来的小鸟永远不会放弃逃离笼子的念头,”埃德蒙多隐喻道,他叉了一块西瓜喂给弗朗,“我会出去的,你不能困我一辈子。”
“我能。”
“事实上你不能。”埃德蒙多持续刺激他,“我会离开这里,过你最想要但得不到的生活。我会选一个人开始真正恋爱,离开好莱坞到乡下去,然后每年给你寄明信片告诉你我过得有多好。而你只能在监狱里,成为别人的婊|子。”
“不!!”
弗朗气急败坏地掀翻了桌子,随着掉落的声音,他拽住埃德蒙多脖子上的铁链把他按在沙发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咆哮着双手掐住了埃德蒙多的脖子。
这次埃德蒙多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放手!”他眼前泛白头脑发胀,“滚开!”
但只是一瞬,弗朗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他的表情一下变得麻木,手也松开了埃德蒙多的脖子。埃德蒙多剧烈地咳嗽起来,拖着铁链尽可能远离弗朗,然后警惕地看着他。弗朗规整地坐到了旁边,气氛诡异到吓人。
“抱歉,他、不,我刚刚太激动了。”弗朗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埃德蒙多,至少在身体上不会。”
埃德蒙多紧张的盯着他不说话,突然,弗朗眼角出现了竖向的薄膜,就像爬虫类的特征。埃德蒙多呆了几秒,随后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路西?”
这下轮到‘弗朗’愣住了,他看了埃德蒙多几秒,然后恢复正常。“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叫你金融顾问的名字。”他装傻道,“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
看这反应,埃德蒙多可以确定现在弗朗身体里的确不是他本人。埃德蒙多放松下来,然后站起身。
“别装了魔鬼,把我从几十年后弄回来的,是你对吧。”他拍拍胳膊把一切都坦白,“我读过圣经,知道你,也知道天堂和地狱。但我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从我这个人类身上得到什么?”
当然,埃德蒙多也没有完全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去。
‘弗朗’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露出了不属于他的笑容,接着优雅地拍起手来。他不打算装下去了。“你不错,人类,真的。”他说着从弗朗的身体里脱离出来,变回那个得体的金融顾问,“我就知道选你肯定能赢,并且会很有趣。”
黑发的魔鬼整了整领口,跨过弗朗瘫倒在地的身体向埃德蒙多走来。他挥挥手,套在埃德蒙多脖子上的脖圈断开滑落,可当埃德蒙多试图向后退和他拉开距离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我还等着你的回答呢,路西。”埃德蒙多抬了抬下巴说,他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被动,“你至少得告诉我,我为什么被选中。”
“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几个小时后你什么也不会记得。”路西看上去心情不错,他像逗弄宠物那样挠了挠埃德蒙多的下巴,随后又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这是个游戏,亲爱的,我和那家伙的游戏。”
停顿了一下,魔鬼解释道:“非常简单,你变成一个好人,他赢,你变成一个坏蛋,我赢。家族传统,我们玩了几个世纪。不过让你重生这方式是我的首创,事实证明选你是对的,我玩的很开心。”
埃德蒙多思考了一会儿,“那家伙指的是——米歇尔吗。”
路西的眼神变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多。”他说,“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埃德蒙多把那次到地狱的经历拿出来做挡箭牌,骗他自己没有被抹去记忆,关于那天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不过埃德蒙多没有透露自己在那之前先去了天堂,并且‘认领’了一只新生天使的事。
路西相信了。
但随后发生的事超出了埃德蒙多的想象,路西的手变成了巨大的章鱼触须,它们呼啸着把他卷到半空中,冰冷又黏腻的感觉让埃德蒙多从头到脚打着颤。
“既然你记得那天的事,你肯定也记得这个。”路西笑着说,“我还挺想再来一次的,你觉得呢?”
埃德蒙多一点也不想再来一遍。眼看着那些触须越来越多,做的事越来越过分,情急之下他只能搬出米歇尔。
“你不会想闹出大动静来,那会把米歇尔招来,他肯定对你这么做很不满。”埃德蒙多边阻止那些玩意往他嘴里爬边说,“这儿不是地狱,你不能胡来。”
“e事实上我能。”路西很傲慢地说,“这地下室是我帮助建成的,我用了非常古老的咒语,别说米歇尔,就是上帝也要花上一会儿功夫才能找到。”
埃德蒙多的心几乎凉透了。
路西很满意他的反应,他用幻化出来的触||手轻拍埃德蒙多的脸颊。
“张嘴,宝贝,别让我说第二遍。”
……
路西走了,顺便带走了满屋子的狼藉。弗朗还昏迷着,埃德蒙多躺在地板上,锁链重新回到他的脖子上,周围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看看你的好儿子干的这些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上帝,说真的,为什么要创造人类,为了给你的孩子们娱乐吗?”埃德蒙多抬手,从不满痕迹的指缝间眯眼看向头顶的吊灯,他抱怨道,“我就像个小玩具,如果这是哦重生的代价,我宁愿不。”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番话起到了点作用,就在最后一个单词落下的那刻,不远处的衣柜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几秒后,阿斯曾交给埃德蒙多的那片羽毛从里面飞了出来并稳稳地落在他面前。
埃德蒙多目瞪口呆。
他赶紧伸手去捡,就在指尖触碰到羽毛的瞬间,白光亮起,天使阿斯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天使有些无措,“埃德蒙多?你去哪儿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等,我是怎么来这儿的,你呼唤了我吗?”
“这很复杂。”埃德蒙多语速飞快,他费力起身,抓住天使的胳膊说:“快,把我弄出去。”
阿斯把他抱起来,拍动翅膀,但十几秒过去了,没有任何事发生,他们还在地下室。天使皱皱眉,上下扫视埃德蒙多,他的眼神停在了那项圈上。“或许是这个的问题。”他说着伸手去解那卡扣,但就听见‘滋啦’一声,天使的手受了伤变成黑色。
埃德蒙多瞬间明白过来,路西调换了他的项圈,上面带着他的魔法,普通天使怕是没办法带走他。
“这就很棘手了。”埃德蒙多干巴巴地说,他从阿斯怀里跳下来,“你得把米歇尔带来,阿斯,情况紧急。”
阿斯环顾四周,随后摇了摇头。“我做不到。”他说,“这里被下了很古老的咒语,外面的天使无法发现这里的位置,而在里面的也失去和外界的联系同时摸不清方向。”
埃德蒙多低声咒骂了几句,随后叹了口气对天使说:“看了只能用人类的办法,阿斯,你出去之后找到米歇尔,告诉他着重调查弗朗的房产,我就在其中一个下面。”
天使很疑惑的歪了歪头。“现在情况很危险,可以抛开所有的规定。”他说,“你为什么不恢复上帝使者的身份,如果借用天父的力量那咒语很轻易就能解开。”
老天爷啊,他还记着他骗他的那个身份。埃德蒙多翻了个白眼,在周围转了几圈后,他看向天使。
“我不是上帝使者,我是人类。”他坦白道,“天堂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碰巧到了你诞生的地方。”
阿斯身上首次出现了剧烈的情感波动。他张开翅膀拍动,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那样验证埃德蒙多话的真伪。
半分钟后,天使停了下来。
“你骗了我!”他不可置信地大声说,“你,埃德蒙多,你骗了我!”
“是的,对不起,我的错。”埃德蒙多道歉,“但现在情况紧急,你必须地回去,找到米歇尔告诉他这一切。不然他就输了,输给路西,你不会想看到那个结果,对吧。”
天使没有回答,他气哼哼地抓起地上自己的羽毛,带着受伤的眼神离开了这里,而他对埃德蒙多说的最后一句仍然是“你骗我。”,就像每个被渣男伤了心的可怜人那样。
地下室里又恢复了平静,埃德蒙多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平静下来,然后回到沙发上,重新拿起遥控器。巴西队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队友们把罗纳尔多抬起来庆祝。
没过多久,弗朗悠悠转醒。“发生了什么?”他晕乎乎地爬起来问,“我怎么了?”
埃德蒙多没回头。“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他说,“快过来,下一场比赛的重播要开始了,是阿根廷和英格兰呢。”
弗朗倒了杯咖啡重新回到他身边坐下,埃德蒙多又枕在了他腿上。
这下才真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米歇尔焦头烂额,他刚从路西那儿回来,那个混蛋什么也不肯透露,就好像作弊的那个不是他一样。从负责搜寻埃德蒙多的天使没有得到任何反馈,米歇尔快疯了,这是他几千年来头一次想找上帝帮忙。
但就在这时,一个天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是阿斯尼亚斯,我知道埃德蒙多的下落。”他说,“我还有路西作弊的证据。”说完,阿斯把自己的羽毛交给了米歇尔。“是埃德蒙多,他很早就来过天堂,他骗了我,让我给他传递情报,这羽毛就是那时候我给他留下的。”
米歇尔眯起眼睛审视眼前的天使,他把羽毛握住,很快他感受到了上面残留的咒语。
“你和他见过面了?”大天使问。
“是。”
“都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受到了召唤。”阿斯叙述了自己知道的事情,“他脖子上有项圈,路西把他困在那里,在我出现前路西刚去找过他,是他蛊惑了弗朗囚||禁了埃德蒙多。”
“位置。”米歇尔说,“你能带我们去吗?”
“不。我们得用人类的办法。”阿斯回答,“埃德蒙多要我告诉你,去查弗朗名下的房产,他就在其中一个里面。”
米歇尔眯了眯眼睛,随后点头。
“就这么办。”
……
瑞凡在酒吧泡了10天,丧气席卷了他全身,他认为无论如何他们都找不回埃德蒙多。这期间很多人来劝过他,但没一个成功的。渐渐地,他们不再管他,唯一每天来找他的只剩下了基努,他还在坚持。
“都都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对自己,瑞凡。”基努开了罐啤酒说,“我们还没放弃,案子有了新线索,那天的另一条车道上有人曾看到迪马特的车,就快要找到他了。”
瑞凡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去。“不可能的。”他说,“我不相信,案子已经陷入死循环,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们可以的,只要不放弃。”基努说,“埃德蒙多还在等我们,我不想这么说,但是——只要没见到尸体,他就还活着。”
瑞凡没有回答,他喝掉了眼前的酒精麻痹自己,然后趴在桌面上无声痛哭。他现在和3个月前判若两人,头发胡子乱糟糟,眼窝和脸颊凹陷,眼睛里没有了光,几乎和瘾君子一个样。
“你看看你自己,如果让都都看到,他会嫌弃的。”基努还在尝试劝导他,“我们出去清理一下,把自己收拾好,然后我带你去找普左先生,他是新换的fbi负责人,线索就是他发现的。”
基努起身,试着去拉瑞凡的胳膊。
“我说——不!”瑞凡甩开他的钳制,自暴自弃地吼道:“就让我烂在这里!我不相信我们能找到他,在过两个月,等我彻底看不到任何希望了,我就自我了断去陪他!”
基努惊呆了,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随后毫不留情地给了瑞凡一巴掌。瑞凡呆了几秒,随后踉跄着站起来试图反击。但放纵了快半个月的他显然不是基努的对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瑞凡摇晃几下,和不少空酒瓶一起倒在了地上。
从瑞凡的衣服里掉出一堆照片,基努把它们捡起来查看,它们时间跨度很长,从80年代末一直到几个月前都有,大部分是埃德蒙多的单人照,还有些是瑞凡和他的自拍,中间还夹杂着他们三个的合影。
基努眼睛发酸,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你把你刚刚的话看着埃德蒙多再说一遍!说啊!”他把其中几张照片抽出来丢在瑞凡脸上,“我真不敢相信,瑞凡,在所有人里你会是最先放弃的那个。如果埃德蒙多知道了他会和我一样生气。不,他不会生气,他只会失望,对你彻底失望!”
瑞凡低着头,他把照片拿下来紧紧地攥着,边缘地方出现了褶皱。
“其实你放弃是好事,知道吗。等我们找到都都,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他你有多么堕落,甚至用自我了断作为胆怯的借口。”见有了成效,基努继续刺激好友,“等到那时你就出局了,瑞凡,埃德蒙多不会再去找你,我会取代你的位置。”
瑞凡挣扎着靠在了座位上,他沉重地喘着气,依然没说话。
“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基努说着转身向大门方向走去,他再赌,“你有我电话号码,也有安德森的,想通了给我们打电话,记得要快,我们还得找埃德蒙多,没那么多空闲时间管你。”
没等他迈出第一步,瑞凡拉住了他。
“等等,基努,我改主意了。”瑞凡虚弱地说,“整理自己是个好主意,我至少得干干净净去见他。”
基努松了口气,他拍拍瑞凡的肩膀作为鼓励,然后在他的帮助下,瑞凡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基努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的是安德森。
“我有了最新线索,关于埃德蒙多被关在什么地方。”电话里安德森沉声说道,“这次我很认真,瑞凡有可能是正确的,你快点过来。”
……
10分钟前。
安德森正在梦工厂的总部为埃德蒙多争取时间,在这3个月中他们开了无数次股东会议,关于埃德蒙多项目的投票一次不如一次。
“你应该能理解的,安德森,我不是诅咒埃德蒙多,我只是说——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他再也不会回来的这种情况。”莱斯-肯尼带着他恶臭的嘴脸假惺惺说道,“这都是为了公司着想,我们还要赚钱吃饭,相信埃德蒙多也会理解。”
“不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你们关掉项目的。”安德森说,“埃德蒙多只是失踪,而且调查仅过去3个月,在没有得出结论前,按照商务合同法律的规定,项目必须保持原样静置。”
“已经3个月了!安德森,醒醒!”莱斯-肯尼怪叫,“失踪超过72小时就可以被定为失踪,而失踪超过一周以上,那这个人大概率凶多吉少,这是经验!我提出的建议是为你们好,别太不知好歹了!”
安德森烦躁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国税局已经取消了对他的调查,并且按照规定在媒体上公开道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追着不放,仅仅是因为短期内不能回本吗?”他冷冷的说,“总之我不同意关停项目。法律站在我这一边,如果你有异议,去和大法官说。”
“你!”莱斯-肯特气急败坏,但很快,他恢复了原来那副可恶的样子,“我理解你,最好的朋友失踪,你当然有理由难过。”他说,“但你得想好了,如果完全按照法律来,不管埃德蒙多能否活着回来,那项目全都要静置2年。”
“我想好了。”安德森说着起身,“不要再找我,我今天刚得知新的线索,忙着找人——先生们,回见。”
莱斯-肯特对着他的背影摔坏了烟灰缸。
“哼,2年就2年,我跟你玩。”他恨恨地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崩溃。”
……
安德森离开了让他喘不过气的办公室,他坐上车,准备再度前往案发现场。一上车他才发现,埃德蒙多的堂兄兼助理米歇尔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之前瑞凡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米歇尔神情严肃,“有人告诉我,爱德华-弗朗近期频繁出入某栋豪宅,采购的物资也很是异常,豪宅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但那些东西很明显不是一人份。”
安德森皱起了眉。“你是说——”
“是的。”米歇尔点头,“埃德蒙多很有可能被他困在那豪宅里。”
“有证据吗?”安德森问。
“没有。”米歇尔回答,“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请你一起调查。”
安德森思索了好半天,最终点头同意。
“这调查我们得秘密进行。”他说,“光靠我们两个不够,在叫上基努,他是最冷静的,肯定能帮上忙。”
米歇尔耸耸肩。“你做决定。”
安德森掏出手机拨通了基努的电话。
……
有了阿斯提供的线索,米歇尔找到安德森并说服他对弗朗迅速开展调查,很快,他们锁定了目标。
3天后,最顶尖的s特警组小队撞开了地下室的门。
弗朗从床上跳下来,用锁链挟持了埃德蒙多,他要求谈判。或许是由于咒语的缘故,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越容易被影响,半小时后,场面开始失控。
一名s队员出现幻觉开枪,枪|口正冲着被挡在弗朗身前的埃德蒙多。埃德蒙多胸口和腹部中弹,陷入昏迷。
但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有人把他的灵魂拽了出来。埃德蒙多傻眼了,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事情会怎么解决,可下一秒他就离开了地下室来到了一处颇具宗教气息的殿堂外。
“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
背后的声音吓了埃德蒙多一跳,他赶忙扭头看去。那个把他的灵魂拽出来的,正是在lio做看守的骷髅牛头人jazzy。
“是你!”埃德蒙多惊声说,“你——”
“yeah,是我。”jazzy说着做了个惊掉埃德蒙多下巴的动作,他把自己的骷髅头摘下来。在那后面是一张很柔和,分不清性别的脸孔。
“你…老天爷……这是——我彻底糊涂了。”埃德蒙多抱着膝盖蹲了下来,“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不是梦,”jazzy也蹲了下来,“别慌,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你怎么保证?”埃德蒙多质问道。
“看着我,埃德蒙多。”他捧起埃德蒙多的脸和他对视,语气中带着某些让人不自觉信任的魔力,“我用上帝的名义向你保证,没有任何人,天使,或者魔鬼能伤害到你,你安全了。”
埃德蒙多几乎要窒息。“你说你是——”
“对,我是。”jazzy对他笑笑,“谢谢你的炸鸡,上帝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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