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皇帝自捷报传来,后宫美人朝臣宗亲轮番歌功颂德,借着这个势头,有人溜须皇上创下如此丰功伟绩,理应于泰山开坛封禅。
古往今来,尧舜禹汤莫过于此。
此言戳中皇帝内心,拍掌而起,还未开口,听差的太监佝腰进来,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走到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总管太监面色一惊,赶着皇上开口之前将一杯热茶递到皇上手中,“陛下,这是今年新贡的雪山毛雾,您润润喉咙。”
皇上立刻明白,稍稍侧身,听到总管太监之言,脸色大变,开坛封禅的美梦像是被尿浇灭,愤怒之下,直接将手中热茶砸向方才鼓动封禅的大臣。
怒斥:“混账东西,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实事,净想着如何溜须拍马,朕养着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殿中一众大臣慌忙下跪,被御茶砸中的大臣眼皮上沾了茶叶,烫的他老脸发颤,脑袋磕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这些人身在中枢,消息灵便,心思活络,就算一时不知道皇帝究竟因何发怒,但如今大渊王城的风暴中心他们却十分清楚。
跪了一地的大臣眼观鼻,鼻观心,细算着自己如今的差事与将军府牵连了多少,忽听皇帝呵斥:
“姚典,你干的好事,军侯是朕的肱股之臣,为我大渊开疆拓土,如今战死沙场,朕痛心疾首,夜不能寐,你居然敢阻拦忠臣遗体回京,简直罪无可恕,来人!”
殿外羽林卫步伐整齐入殿,整齐划一:“在!”声如洪钟,震得姚典浑身发软,差点没昏死过去,可他哪敢昏死,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立刻匍匐爬行,其他大臣自行让道,心里松了口气。
姚典爬到皇帝脚下几步远的位置,脑袋磕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不住求饶,“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阻挠军侯回京啊,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又不住往总管太监那里瞄。
总管太监舒着皇帝的后背,“陛下息怒,陛下为大渊开疆拓土,功在千秋,拿下陶乐十三郡褚将军居功至伟,陛下不是正要封赏褚家吗,切莫让这些小事坏了这大好的兆头。”
皇帝立刻会意,气消了大半,看着黄纸固封的两道旨意,心中对姚典十分恼怒,冷哼一声,漠然说道:“姚典无德,轻辱忠臣,降品三级,额……黔州府有个空缺,你去吧。”
大渊废前朝“郡”,以“州府”划分国土,黔州府是大渊最穷苦之地,盗匪横行,环境恶劣,听闻那里的官差经常被杀,姚典心中一片悲凉,可当他迎上皇帝阴沉的眼神,立刻磕头谢恩。
姚典几乎是爬出殿外,浑身湿透,回头看了一眼大渊权利的巅峰,眼匝的肌肉抽搐了下,神色有几分不明。
殿内,皇帝余怒未消,盯着那两道圣旨,一个姚典就打乱了他的部署,还得他来善后,顿时气的心肝疼。
拿起其中一道圣旨丢个身边的总管太监,“你亲自去将军府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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