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辛戈又回到了那间宫殿,还是他的三轮和满地快递盒子。
他快要抑郁了,两次死在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手上,别提多憋屈。
这简直就是谋财害命,那商队车上装载的大箱子不用问,肯定是他辛家的财物。
想起来这事他恨得牙根都痒痒,虽然他不是事实上辛家那个老冤种,但是经历了他的人生,他不自己就把自己代入角色了。
“再来一次,我就不信,我报不了大仇。我说系统,你是不是糊弄我呢?每次承诺的都大打折扣?”
辛戈质问,系统没有回应。
此时辛戈像一个赌徒,一个输光了家底,要把自己的性命压上去的赌徒。
辛戈又开始推门要出去。
“你希望权倾朝野,才智卓绝,还是一次神秘未知之旅?”
还是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照章说着规则,而选择也少了一个。
“我要权倾朝野,有大权在手,看天下谁还敢惹我。”
说罢,辛戈头也不回,推门就走进了光幕。
一阵眩晕感后,他又昏睡过去。
“醒醒,醒醒,臭叫花子,哪不好躺,躺在我们府门前!”
辛戈睁眼看时,发现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用脚踢着他,而且一脸凶相。
辛戈下意识躲了躲,然后起身,抬头一看,原来自己确实睡在人家门口,然后匆匆走开。
只是他没注意看门上的牌匾“苏府”。
不久后从门内走出两个人,一个女子一袭翠绿罗裙,还梳着双丫髻,模样俏丽可人,明眸善睐,皓齿朱唇。
另一个正是苏子玉。
“姐,你快点,要不然不知道璟雯又要整出什么事情来。”
“子玉,穆璟雯到底给你施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整天神魂颠倒的,张口闭口都是她?”
“姐,反正我非穆璟雯不娶。”
“那人家可不是非你不嫁的,虽然人家的未婚夫前不久死了,追求她的人也能从穆国公府排到燕都城外。”
苏子玉的姐姐打击着自家弟弟。
“我不管,过两天,我就让父亲去穆府提亲。”
“不害臊,也不知道她穆璟雯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堆臭男人都围着她转。”
“姐,你不许说她坏话,反正她就是好。”
“好好好!比你姐都好,这还八字没一撇,你就把她宠上天,要是真过了门儿,姐还不得被你们合伙欺负死。”
二人边说,边带着几个下人走着。
辛戈漫无目的游荡在街上,他不知道所谓的权倾朝野,和他这身乞丐尊容是否半毛钱的关系。
他心里一边用“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这样的鸡汤文激励着自己,一边不时的去周围打听,看能不能找到让自己权倾朝野自己的机缘。
比如,他时不时的站在某个达官显贵的府前,看看有没有人把他认成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亲儿子,哪怕是亲孙子。
果然他很运气,很多人都想把他当儿子或孙子揍一顿,要不是嫌弃他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估计早就拳脚相向了。
他心里叹气,这回妥妥又被骗了,这个系统太不靠谱,典型的说话留一半,做事无下限。
“听说今天穆国公的嫡长孙女穆璟雯在府前摆下擂台,说是要比武招亲,选取东床快婿。”
“穆国公的孙女那可是燕都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啊!还需要抛头露面招亲?怕是勾勾手指都有从家门口排到城外的追求者吧!”
“燕都算啥,放眼九州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啊!”
“是啊!可是为什么要比武招亲呢?”
“听说是为了选一个入赘穆府的赘婿。”
“那倒也是,穆国公嫡长子膝下无儿,只有穆璟雯这一个女儿,想必是想招个赘婿,继承香火吧!”
“这有头有脸的王孙公子,谁会去上门入赘?”
“是啊!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辛戈突然听到一群路人在一旁疯传八卦,支棱着耳朵听到“穆璟雯”三个字,他就心里一咯噔。
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的恨意又来了,比起仇恨,他觉得即便权倾朝野也索然无味了。
他要报仇。
向路人打听到了穆府的位置后,他加紧脚步往过赶。
还没到穆府,就看见前面人山人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三教九流,达官显贵,贩夫走卒,男女老少,各色人把个穆府前门堵得严严实实。
辛戈生平第一次插队了,虽然他最讨厌插队,但是他成功的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兴许是别人嫌弃他浑身邋遢,还有臭味,所以他插队插的很顺利,不一会儿就来到擂台近处。
辛戈径直走到最前排,招亲仪式还没开始,大家只管在那互相调侃哄笑。
“我说老头儿,你半截儿身子入土的人了,凑个啥热闹?还指望着娶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只怕你是有命娶,没命消受啊!”
一堆人指着前面一个老头儿调笑,老头儿也不是生气,只是跟着大伙开怀一笑。
“这位道长,你不是应该清心寡欲,念经打坐,早晚一炷香,晨昏三叩首,修得早日飞升成仙,怎么也贪恋红尘了?”
一位一袭道袍的青年修士,被人指指点点的调笑,道士用宽大的袍袖赶紧遮住脸。
“张老三,你背着你媳妇跑过来干啥,你也想试试运气?你连你家的河东狮的镇不住,还想娶国公爷的孙女,别让你家的河东狮知道你来这里了,这怕是以后都不用上床了。”
众人哈哈大笑,被叫做张老三的赶紧从前排跑到后面人群中去。
然后又传来了对身后传来一阵对辛戈的调笑。
“这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一个臭乞丐也跟着凑热闹!你有那命吗?赶紧去西城德福享酒楼外面候着,有没吃完的剩菜剩饭,还能讨要些吃上,晚了收泔水的就全拉走喂猪了。”
辛戈没理他,任他们调笑,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擂台上。
约莫一盏茶功夫,从穆府大门里走出来一行人,辛戈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窈窕的身影,错不了,就是穆璟雯,只不过今天一袭素色裙衫,脸上还带着面纱。
他想靠近,但是被一些侍卫给堵住了。
这次他选的是权倾朝野,不知道能不能同时武力超群了,他不敢乱来,万一不行就重蹈覆辙了。
这时,穆府里的一个中年人登上擂台,只见他一拱手,表示要说话,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今日是穆府为国公为孙女挑选佳婿的大喜之日,凡是到场的青年才俊均可上台比试。”
那人清了清嗓子,又说道。
“比武招亲是件喜事,但刀剑无眼,伤到人就不好了,所以只比拳脚功夫,不许持武器械斗,也不许使用暗器伤人。”
“每次擂台上只能有两人打擂,禁止出现多人对打。”
“但凡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就有机会招为我穆府的东床快婿”
然后那中年人又交代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宣布打擂开始,转身就下了擂台。
这条件听起来好像是挺宽松,而实际上很难。
第一,人家规定的是青年才俊,那意思就是太小和太老的人不行。
第二,很多人都是兵器高手,兵器离手的话,实力就大打折扣。
第三,能在擂台上坚持到最后,那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谁不想把实力留到最后才用。
第四,穆府的管事只说有机会,这个词太让人值得玩味了。
果然,宣布完后,没有任何人上台。
辛戈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在身上本来就很烂的衣服上扯下块布蒙在自己的脸上。
然后大步流星,顺着擂台的梯子上了擂台。
“各位!”辛戈一拱手,他准备的是在这擂台上控诉穆璟雯这个潘金莲,勾搭奸夫害死他这个未婚夫,还霸占他家财产。
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一个人也来到擂台上,来人二话不说抬腿就踢。
辛戈觉得对方不讲武德,连报上名来也不会就要开打,而且还不让他把话说完。
硬着头皮,他也摆开架势,但一看对方抬腿的瞬间就喜上眉梢,他竟然能看透对方的动作轨迹,对方动作在他眼里似乎是停滞一般。
他心里暗喜,这个系统还行,没让他把的武力废掉,他还有一战之力。
正窃喜间,只觉的自己身体凌空飞起,没错,是起飞,他被打擂的人一脚踢飞起来了,看来他刚才是眼花了。
没想到他正朝着穆璟雯坐着的地方飞过去。
而穆璟雯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般在走神,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向她砸过来。
眼见就要砸中,只见辛戈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托住了一般,停滞在空中。
然后辛戈轻轻被放下地面,偏头看去时只见一个身穿绿衫的女子,仿佛在施法掐诀般,指挥着他平稳落地。
然后一道白色身影飞身但穆璟雯身前,辛戈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苏子玉。
苏子玉一边护在穆璟雯身前,一边还关切的问:“璟雯,你没事吧?”
而那个绿衫女子也走上前,问道:“穆姐姐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害的我家子玉也一直担心。”
又看到这两个狗男女勾搭在一起了,辛戈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身来,就要冲上前去,跟他们拼命,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
“你们两个狗男女,害我性命,夺我家产,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这下可热闹了,周围看打擂的吃瓜群众,立刻炸开了锅,纷纷讨论着这个乞丐说的话。
辛戈还没冲几步,就被绿衫女子轻轻用手一挥阻挡住,然后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不知昏死了多久,辛戈觉得鼻子痒痒的,他打了个喷嚏,然后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身边蹲着一个翠绿裙衫的女子,正拿着一根羽毛,挠他的鼻子。
“你是谁?”
辛戈看着眼前这个模样俏丽的女子问道。
“你应该告诉我你是谁?”
辛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是谁,这个问题太过深奥。
看着辛戈沉默不语,绿衫女子开口道:
“其实你是谁我不关心,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陷害穆姐姐和我弟弟?”
“你弟弟是谁?”
“苏子玉啊!”
“我靠,就是那个奸夫。”
“住嘴!你怎么凭空污蔑人?”
“什么叫凭空污蔑,你弟弟,就是那个苏子玉,勾搭穆璟雯害死了我,我被火烧死的好惨啊,她们还霸占了我家财产,足足运了十几车,这叫污蔑?”
“胡说,你一派胡言,你这不活的好好的?哪被烧死了?”
“我说的是以前,我之前被烧死了。”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风趣,这么好笑的事情你也编的出来。”
辛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知道这样说会被当成笑柄。
“那他两霸占了我家家产,足足运了十几车,这该是真事吧?”
“你说的是子玉跟穆姐姐去他未婚夫家借饷银啊!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借银子的是穆姐姐的未婚夫家,他未婚夫家遭了歹人放火,被烧死了,穆姐姐受命接管了未婚夫家财产,这天经地义,有何不妥?”
“我就是辛家少爷。”
“所以你现在是冤魂来索命的吗?”
“我不止被她烧死,还被她用匕首捅死过。”
辛戈越说越离谱,绿裙衫女子以为他疯了。
“我看你是贪恋穆姐姐的美色吧?燕都里哪个男人不都是巴巴的看着穆璟雯流口水,连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也是。”
“放屁,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白给老子也不要。就她那样的,丑陋的心肠,丑陋的面容,我看着就能吐出隔夜饭来。”
辛戈对穆璟雯只有恨意,哪来的半分倾慕。
“说的好!终于有个人和我看法一样了!”
绿衣衫女子不但不怒,反倒叫好,让辛革怀疑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我看来,你这是得了很重的病,这病很重,得治。”
“你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灭,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你去再祸害穆姐姐和我弟弟了。”
“好了,有办法了,我给你开个药方子绝对能根除顽疾。”
绿衫女子不理会辛戈,只知自顾自的说话。
辛戈有点怕,心想这货是魔怔了吧。
突然,辛戈眼前一黑,他被一个袋子从头罩住。
“别怪我,这样对你的疯病有好处,也能还穆姐姐和子玉一个清白。”
然后他就失去知觉了。
再醒来时,他听见附近有人说话。
“这是今天外府人送来的一个,年龄有些大,但宫里正好缺些年岁大点能做事的,今天就给他净身,养个月余就能下地侍奉后宫了。”
辛戈听着有人在身边,一开始还没觉得跟自己有啥关系,但越听越不对劲,结合自己的状况想了想。
他额头涔涔的留下汗,怪不得是权倾朝野,他似乎悟了。
二话不说,他支起身子,撒腿就跑。
“来人啊!抓住他,抓住他!”
“不好了,有人跳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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