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以武侯,元理,二人的炼神功力莫说飞花,便是一粒细小的水滴经他两人一弹都可取人性命。何况此时,元理是以绝命断魂掌全部功力一掌拍出,有意为之。松球快过离弦之箭何止一倍,已然刺破空气发出“咻、咻、咻”的声音。
也是命不该绝,正是这松球太大,速度又奇快发出的声音被靳勇听到。虽然不知何物射来,但一个猎手的本能,促使他想也不想一瞬跃起挡在了大哥身前。
兄弟两人,本是并肩骑马而来。靳勇用身体帮大哥挡下了二枚松果,剩余几枚松果都射入了王峰胯下军马体内。军马当场死亡,兄弟两人也摔落马下。
武侯欲待再追,哪里还有元理的影子,只得放弃。炼神之人本就如此,耽误一两个呼吸就再也无法追上对方。
王峰疯了一般爬向靳勇,一把抱在怀中。看惯了战场生死的王峰,此刻嚎啕大哭起来,注视怀中的靳勇撕心裂肺的叫到:“兄弟,靳勇兄弟!你醒醒啊!”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武侯几个呼吸来到兄弟二人身前。按照武侯的理解,名叫靳勇的小子定然已经死了。元理的本事,同为炼神的武侯再清楚不过。本想劝慰小参将王峰两句,节哀顺变也就算了。那知无意间,瞧了眼被抱在怀中小子,并未完全失去血色。虽然皮肤长得黑,以武侯的眼力,还是能判断出,这小子体内血液还在缓缓流动。当即俯下身子,右手搭在靳勇经脉之上,细细感觉,任何微小的变化也不放过。
乍见自己兄弟挡下元理的‘暗器’偷袭,替自己而死,伤心欲绝的王峰,见武侯如此。立时觉得自己兄弟还有机会,收了哭声,凝视着武侯号脉时的神色,不敢稍动。
武侯号脉后,思考了盏茶功夫,也不说话,扶起靳勇使其盘膝而坐,运起惊鸿掌力。微微几下,拍在靳勇督脉的风府,神道,中枢,命门四处大穴之上。再化掌为指运转功力,沿靳勇任脉大穴一一点过这才收功。
“快,让兵士们抬回去吧,这小子命大没死,不过也不算能活。”武侯说道。
“武侯,标下恳求您救救我兄弟!”说罢轻轻放下靳勇磕头如捣蒜一般。
“你没听懂老夫的意思,这小子中了炼神之人的暗器没死,原因老夫没找到。只有找到了原因才能救活他,先抬回去吧!你也起来吧!别婆婆妈妈的!”武侯训斥道。
众亲兵闻言赶紧上前,合力抬起靳勇回营而去。
参将王峰,回营的一路之上,回忆起几日来兄弟二人的点点滴滴,心中情愫翻滚起伏。早知道这样,出营跟来时就应该把他留在营中。悔恨,悲伤再度袭来,不由得放声大哭。
武侯瞧了王峰一眼,这小子统兵本事不赖。怎的如此爱流几滴猫尿。也不去管他,又瞧了瞧被抬着的小子,慢慢沉思起来。从脉象来看,已无心跳与死人无异,但其经脉粗犷程度较常人壮了一倍不止,正是长期服用天材地宝洗精伐髓之象。正常情况被元理所伤,早就死了。然其体内血液却径自缓缓流动不息,倒也和炼神境界高手的龟息之术相同。再细细打量相貌,皮肤黝黑,表面粗糙,那里半分像是富家公子,更无丝毫内力。想要救活他恐怕非要查明他经脉异常的原因不可。
“哎,小子,你可想救你家兄弟?”武侯瞅着王峰问道。
“但凡侯爷有一丝办法,也请救我兄弟一救,标下定然肝脑涂地报答侯爷恩情!”王峰恭敬对着武侯一拜。
“行了行了,我来问你,你这兄弟可是富家公子从军?”侯爷不耐问道。
“禀侯爷,我这兄弟这般黢黑,怎可能是富家公子。”王峰答道。
“奥…那你可知你兄弟家住何处?”侯爷期待的问道。
“就在威远城附近的北莽山脉北麓山上。”王峰如实答道。
“如此的话,你让几人带着这小子跟我走一趟吧。真想救活你兄弟倒是越早去越好!”
武侯说罢,扭头就走。王峰不敢拖延,赶紧调拨人员,马匹,车辆,随武侯出发。尽管自己也非常想同去,奈何已被武侯任命为正式的威远将军,哪敢擅离职守。
上山途中也不耽搁,只是每日午时,武侯都命众人稍后,以惊鸿掌力助靳勇疏通仁脉,及督脉四大穴,并不完全疏通督脉。究其原因是此刻心跳全无,只有血液自行流动。倘若强行打通督脉,原本自成循环流动的血液,流回停跳的心脏,造成血液只进不出形成断流,那当真是大罗金仙也无可奈何了。
到第六日,已上到北麓的万顷草场,当真是天高云淡,武侯也未料到,北莽山脉中竟然有如此妙处。又行不到半日,远远望见有个形如泪滴的湖泊,木屋沿湖而建。果然是个隐居的绝佳之所,真正的世外桃源。
杨箐自打马队返回,未曾见到心爱之人。追问明叔才知最近发生之事。听到最后,说勇哥自己单人独骑又返回威远报信,生怕他会与劫掠之人再次相遇。心中焦虑,这两日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坐在村外草场。忽见一队官兵来到,赶紧冲上前去。
少女看着躺在马车上自己心爱的男子,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泪水夺眶而出,张口大叫,耳中却听不到自己一丝叫声。眼前渐渐发黑,空虚之感迎来,晃了一晃就摔倒在地。
靳勇感觉全身疼痛,骨头仿佛被人用刀,寸寸刮过,痛楚如潮水般,一层又一层,一波又一波。难受到了极点。欲睁开双眼,却是不能,整个世界似都在黑暗之中。经脉之内,如万蚁咬食,酸疼麻痒接连传来。终是抵抗不住,感觉有一双手掐灭了自己的思维,又昏了过去。
当靳勇再次醒来,眼前的那片黑暗似已没有那般浓郁。可要睁开双眼依旧不能。全身火热之感袭来,仿佛置身油锅之中煎熬。欲咬牙坚持,却是不能。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凉之感袭来,火热之感逐渐从全身消退。正觉舒爽,偏偏凉意转寒。多年生活在北莽山中,寒冷早已习以为常。可此时的寒意,如跗骨之蛆,深入骨髓,如同被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体验一番。一丝清醒的意识再一次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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