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庙门刚被推开,乐然便立即转过头看了过去,不过见进来的是位少女,乐然有些诧异,这个少女看似十六七岁左右,长着一张鹅蛋脸乌黑靓丽的秀发扎成丸子头,显得俏皮可爱。身穿的看着像是华融丝的绿萝裙,腰间挂着绣春梅的香荷包,而身上还有着一些金银首饰并且做工精细打眼一看便知是上手艺的活计,这位少女应该是一位富家小姐。
不过这少女此时浑身却脏兮兮的,显然好几天都没有清理,身上的裙子也有些脏了,看鞋子的磨损程度,显然也是走了不少的路。
这位像是富家小姐的少女此时出现在破庙中好似一副逃难过来的模样。
这少女进入庙内便四下打量起来,看庙内已经有了不少人也不胆怯。
按理说这中破庙内四个角已经被这三伙人占了三个,只剩下了南墙的东角没有人,但这位少女并没有去那,而是径直向乐然走了过去,在距离乐然一米左右的地方靠墙坐了下来。
乐然见此也是觉得有些有趣,这小姑娘进庙后竟没有找一个看起来相对安全的位置,而是向自己这个陌生人靠了过来,难道自己看起来这么有安全感么?
乐然看了看自己又转头看向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和另外一行人,仔细思考之后觉得自己看起来还是挺“安全”的。
乐然看向那个少女,那少女就静静的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打量着周围,而周围的人也都在打量这个少女,思量着这个少女是什么人。
乐然倒是觉得这像是一个遭了匪的富家小姐或是哪家小姐离家出走,反到不像是一个江湖人,一个人是不是江湖人有没有江湖气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因为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这小姑娘双手搂着腿坐着四下观察周围,看着十分警惕,但这也是种防御姿态的表现,就像一只蜷缩着的野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能引起注意,这恰巧也是弱小的表现。
但也不排除这是装的可能,毕竟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这么多,扮猪吃虎的也不老少,有些专走偏门的江湖人士就专门装成那种看似弱小的人引贼人上钩,待到有人来抢劫之时便暴起杀人。
不过这么做风险也是不小罢了,毕竟你也不知道想劫你那人实力如何,别到时候本想扮猪吃老虎却被老虎吞了个干净。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那群是行商的几人中的那个妇人突然看向女孩开口说道:“小姑娘是哪里人啊?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乐然也是双眼微眯看了过去。
不过那个少女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没有搭理她。
那个妇人则是一脸关切的继续说道:“莫非姑娘是遇了贼人?”
那个少女听见后还是不理那个妇人。
那个妇人见此笑着说道:“小姑娘不用害怕,我们本就是这一带的行商,这次更是要去西边的灵州城填货的,你要是顺路的话也可同我们一起走,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那个少女听见后只是抬头看了那个妇人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那个妇人见少女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有些心动便继续说道:“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呢,要是碰见什么坏人就不好了,而且在这个年头坏人多多呀,有些人看似风度翩翩像个好人背地里可说不定就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呢。”
乐然听到这儿有些不愿意了,心想你在这含沙射影谁呢?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全当没听见,他总感觉今晚能有一场好戏看。
此时一旁的那帮大汉中有一人轻声嘀咕道:“这娘们说的话可真奇怪,说的话跟盘道似的。”
其中的听见后大哥则是轻声说道:“嘘声,今晚可能会出事兄弟们都精神着点,我看那几个行商不像好人。”
身旁几位大汉听见后都纷纷点头不再说话。
乐然也听见了这几位大汉的交流,这些人说的虽然小声但怎能逃得过四品的耳朵,乐然此时也觉得那领头的说的有理。
而且仔细回想妇人说的话还感觉其中有些蹊跷。
那妇人说自己是行商要前往灵州城,可是他们并没有携带货物,要是他们从秦地进货往齐地卖,则是没有必要的。
因为行商贩卖的一般都是本小畅销易卖的物件,不过想在秦地找这样的东西来也是有点困难,因为秦地贫瘠只盛产矿石,而矿石要的本钱太多,他们这种行商根本搞不起,而且在秦国丝绸茶叶这些东西也要比其他各国贵了不少。所以像是秦国的行商几乎都是从齐地进货往秦地买,要是从秦地进货送往齐地都是自找赔钱。
像秦国这种地方其实比各国都要贫瘠不少,赚钱的出口生意一般都被商会家族皇室把持着,而那些行商能搞得起的出口物件也不会赚钱。
所以这些行商既没有货物又说要去灵州城填货,这话显然有些站不住脚。
而且这妇人说是去灵州城也是有些门道,这个少女一身秦地打扮,显然不可能是齐人,而从地理位置来看北面的朔方郡比北地郡贫瘠了不少,而且看这女孩的穿着显然是富家小姐。
而她这身装扮也只有大城才能买到,而朔方郡唯一的大城就是郡府而郡府离这又太远,所以这小女孩大概率是北地郡人,而这里又处秦齐国边境,往东走就到了齐国,所以离这最近的大城也只能是西边的北地第一城灵州城了。
想到这乐然立刻想到了一个行当,专门在这种地方做杀人越货生意的劫匪,这种劫匪一般都会扮成旅人,靠这种破庙山门吃饭,等过路的人降低对他们的警惕心,然后就杀人越货。
乐然心里多了一份警惕,随后偷偷从怀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含在口中,这是他自己制作的解毒药,是那半本单虚秘术上的方子,如果这群行商真是贼人的话,他们摸不准那群大汉和乐然的实力,为了保险起见晚上估计会用迷药,乐然也是多做一手以防万一,以免到时着了道。
那妇人说完话后见那少女还是不搭理自己便不再说话,只是用庙内人都听见到声音轻声嘀咕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妇人不再说话后乐然看向那一行人,发现这一行人中眼神交流多了许多,不过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乐然装作打了个哈欠,便闭眼假装睡了过去,他倒是要看一看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贼人。
几个时辰后时过三更,庙内的人大多都睡着了,那群行商除了有个瘦子在值夜以外其他人也都睡了,那个小女孩也是坐着闭眼靠在墙上,她呼吸平稳显然也是睡着了,而那几个大汉也是睡得正香有个人还打起了鼾,而在值夜的那个人也是昏昏欲睡,不过是不是装的就不知道了。
那群行商中值夜的瘦子看见庙内的人大多都睡了,便轻轻推了推他们那个领头的男人。那个男人被推后则是立刻睁开了双眼,缓缓的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后领头的男人便缓缓地从后面的行李里抽出一根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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