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人会记不起童年时父亲所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却只记得他对自己的打骂等负面的片段。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父亲却都一直希望在孩子的面前建立一个正面的形象。然而却不是每一个父亲都有这个机会。】

    “暂时代替他?”韩凛像看怪物般望着斯瓦格,他知道斯瓦格是曾任神盾学院射击教官的父亲,最后的一名学生,他也知道斯瓦格曾是一名都兰联邦的高级枪炮军士。但一向表现得十分随性,贪图美色,并对自己在这方面有所影响的斯瓦格,此刻竟然说出如此认真的一席话。

    令韩凛不禁心生好奇,尽管他知道现在绝不是该浪费时间,去了解这一些的时候。

    “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父亲不单是我的教练,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斯瓦格利索的把步枪背在身后,然后拔出腿上的匕首一步步迈上楼梯朝顶楼走去,脚步也放轻了不少。

    看来急救喷雾已经开始起效了

    韩凛迈着很轻的脚步紧跟在其后,他很清楚,即便现在的斯瓦格以意志力勉强支撑着,但绝不是长久之计。

    “我是枪炮军士没错,枪法还曾在军中数一数二。但当时的却我被人陷害,成为了一个刺杀总统不遂,却误杀了他身边的南印大陆大主教,对联邦政府充满怨恨的退役军人。当时年少气盛的我,在暗地里查明一切后,把策划的参议员打死了,还包括众多与此事有关的人。”

    “数罪加身的我,再也无从辩解自己是清白之身。我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在一次特勤局的围堵中,我更陷入了困境。而在那时候,你的父亲出现了。”斯瓦格边走,眼神边似乎沉浸于那天的画面当中。

    似乎在那一天,他看到了天神下凡。

    “父亲大开杀戒了?”韩凛对父亲的记忆只存在于八岁之前,他那时候从未意识到父亲竟是天人,同时也是神盾学院的教官。

    “不,不。你父亲一个人都没杀。”斯瓦格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凛,眼神中似乎在说:你父亲韩涛不像你,开枪从来只是为了杀戮。他,有着更为崇高的目标。

    “没杀?不是被围困了吗?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尽管凛还没到叛逆期,父亲已经去世,但他对此刻斯瓦格眼神中所夹杂的那些意味,依然感到非常反感。而所谓叛逆,指的就是这种无法接受别人对自己质疑的情绪。

    从凯撒和斯瓦格的口中,凛知道父亲曾是一个拥有很强信仰的天人,青年时期已开始猎魔,在三十岁前已达到自我极限,刹那天赋的四阶能力。一个对猎魔尚且如此拼命、无情的天人,难道会对人类会手下留情吗?

    要知道,对于狙击手来说,对一个人手下留情,永远比杀一个人要困难的多。

    “你父亲的四阶天赋衍生能力‘心火’的确非常厉害,他凭着一杆tac-50,给在场众人留下了本致命却不夺他们性命的伤口。在场大多数人的脖子都被子弹擦伤,与死神,仅仅是分毫之差。其后,我在你父亲的带领下,来到了卡普亚的神盾学院,从那时候开始,神盾学院就是我的家,我也成为了一名天人。”

    “在那时候,我便下定了决心,日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报答他。如今,报答他本人已是不可能了,我只能以一个教官的身份,代替你的父亲,陪你一战。我想,这是他如果在世,也一定会做的事。”

    斯瓦格那一向饱含着玩世不恭意味的双眼,此刻竟无比认真的注视着韩凛,似乎在以坚定的眼神,证明自己所言的不虚。

    “不杀一人,却还能救人?”

    尽管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斯瓦格所说的话,有一部分,凛曾从凯撒的嘴中听说过,但至于那一人未杀的行动,凛却从未听闻。此刻对于斯瓦格刚才所描述的,他依然有点半信半疑。

    但一向喜怒形于色的斯瓦格,却并没有因此而动气,反而微笑着回头望着韩凛:“你父亲曾说过,枪不单能用来杀人,还能用来救人。”

    “正如我们如今所做的,不是吗?”韩凛话声刚落,便如一头猎豹般,在楼梯的尽头,通往天台的出口位置一跃而出,然后径直朝驻守在天台的两名野狗营士兵扑过去。

    “什么?!”本一直用望远镜居高临下,认真观察四周情况的士兵,在发现突然出现于自己视线中的韩凛,却还没来得及放下望远镜,朝韩凛举枪的同时,但觉得眼前一黑,脑袋被人往前用力一扯一按,喉部遭到猛然袭来的一记重击,然后便无法呼吸的倒卧在地面上,身体不由自主的痛苦挣扎着。

    他的喉结以及气管已被韩凛的一记膝撞直接击破

    距离他不过一米之外,在机关炮后的那名士兵正想举枪开火,一把在阳光下夹杂着寒光,从侧面疾飞而至的匕首,却不偏不倚的插入了他的右侧太阳穴,使他最终都没能扣下扳机,身体便软软的往侧面倒下。

    这把匕首是属于斯瓦格的

    韩凛朝地上那即将窒息而死的士兵脑袋上,狠狠踩了可以当场致命的一脚后,回头望着掷出匕首的斯瓦格。后者虽然满头是汗,但却依然朝凛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似乎在说:我没问题,你不用多虑。

    一个可以居高临下,鸟瞰半个小镇的居民楼天台,就这样被凛他们轻而易举的占领了。

    凛暗暗在想:总算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了。

    这个天台设施并不多,除了一门型号老旧的机关炮以及在它附近的弹药箱,还有一些简单的通讯设备外,就只有放置在一张烂桌子上,一台巴掌大屏幕的电视机了。上面正直播着中央地带中,被捆绑在铁凳上,元昊被折磨的过程。

    折磨的直播片段是被定时接驳到网络上,好让全球都能看到,所以并不是所有过程都会直播。然而在瑞德拉,这个全过程则是经由当地电视所直播的,总统多度尔似乎无时无刻都希望在这里彰显着他对待敌人的残暴,以此警示那些意欲反抗他的人。

    凛和斯瓦格安静的伏在天台上,用猎者之眼细心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我打赌多度尔不会想到真的有疯子会来这里救人。”斯瓦格笑着说,猎者之眼的视线停留在元昊身上,然后在慢慢朝四周望去。

    两人所处的位置正对着元昊,距离约在两公里左右。

    “但他依然安排了大量伏兵。”通过猎者之眼的透视功能,凛看到在环绕元昊的那座正方形建筑内,暗藏了约二十名手持冲锋枪,目光正在密切观察周围情况的枪手。

    尽管韩凛早已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此时此刻当真正看到时,他的内心依然重重的沉了一下。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自己和受伤的斯瓦格,又怎能带着已被折磨的不似人形的元昊,从这里全身而退呢?

    一旁的斯瓦格似乎看出了凛的烦恼,他轻轻拍了拍凛的肩膀道:“按照原计划,刚在我的座驾袭击之下,这里起码折损了近一半人,加上如今他们正分散着在镇里搜索我们,阵地的驻兵也有所减少,如果我再施以明目张胆的袭击,一定能吸引到他们的兵力转移,到时候你就有机会了。”

    韩凛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心中若有所思的望着斯瓦格那因常年用枪,而变得粗糙的大手,但他那曾患创伤后遗症的大脑,却丝毫没有想起这熟悉的动作,到底来自哪里。却是斯瓦格给了他一个,可以解开心中疑问的答案。

    “这是你父亲惯用的动作,难道你不知道?”

    韩凛顿了顿,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属于过去的片段。

    是啊,当年父亲很喜欢这样做,为的就是让自己相信他一定说到做到。

    凛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观察着远方的一举一动,心中思量着更好的办法。按斯瓦格现在的身体状态,身经百战的凛几乎可以断定,要是真按原计划这样干,斯瓦格肯定没法活着离开这里。

    而这时,从被丢在一旁的士兵绿色军装里,传来一阵呼叫声。

    这是定时查看阵地情况的!

    凛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拿起对讲机,与里面那把声音叽里咕噜的说起来,并随手查看了一下旁边士兵脖子上的军牌,应答编号以蒙骗在对讲机另一边的人。凛并不担心他的当地话语言会被认出来,曾久居南印大陆的他,怎会怕与当地人交流?

    他心中唯一担心的是,新一轮的折磨和全球直播只怕是又要开始了,所以野狗营的指挥中心才急于了解各阵地情况。这将意味着由于凛他们作战计划实施一再因变数而延后,此刻的凛很可能要再次目睹元昊被残忍折磨,而再一次的束手无策!

    果然,韩凛所担心的真的发生了!

    从身旁的电视上,韩凛看到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男孩,从包围元昊的那座建筑物里走出,手中依然拿着一把匕首,颤抖的双脚迈着缓慢的步子朝元昊所在的木制舞台走去。当镜头中的元昊看到这个即将执行折磨自己命令的小男孩时,眼神中竟没有一丝的惊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同情和沮丧。

    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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