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川一时无语,半晌才道∶“虽然我们下山历练结束了。但像今天这般得罪人,桃花坳日后行走江湖大概会困难重重。”
又说∶“之前的弟子下山历练,其他门派多多少少都会包容,只是日后就未必了。”
子苓奇道∶“你是说我们下山历练,都是有人包容?”
傅祁川点点头,“是的。毕竟别人方便他们自己也方便。也不光是为了咱们几个小辈,而是天下四大派的名头。只是日后桃花坳便会很难做了。
如果此次没有发生暴.乱,那么其他江湖人士便会怀恨在心,认为都是桃花坳不愿意放人进来找的借口。
可是如果发生了暴.乱,那么其他人又会感谢桃花坳,几个派系又能像之前一般了。”
子苓默然,这些事她想都没想过。
一直闷在旁边不说话的龚邵原突然冷哼一声,冷笑道∶“这有啥,不过是区区甲执阁的小贼,他们来一个小爷我就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多快活。更何况臭丫头还是神女,倒时我们一齐上阵,定能打跑那些不要命的小贼。”
他永远都只知道喊打喊杀,从来都不会往好处想。
辞辛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祁川在说正事,你插什么嘴。”
龚邵原恼火了,肚子里顿时一团火气涌出,急道∶“你要是乐意听他说,那就让他一直说,说到死为止!”
他低估半天,仍然不敢说出自己的实话。
傅祁川轻道∶“修仙者的本分,本就是为民除害。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出现。整日喊打喊杀,不是修仙者应该做的。人家称你为修仙门派,是给足了你名分。你如果非但不感谢,反而要杀上门,岂不是太无情无义了?”
这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天大地大,看谁不爽就杀了呗。总不能与自己过不去。
只是这些话龚邵原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省的辞辛又要罚他。
第二天傅祁川醒来的时候,顿感身心有些疲倦,忍不住锤了锤后背。
这时,一道阳光温和的洒下来,吹到他的身上。不由得令人神清气爽。
他不禁开窗通风,一阵暖风拂过,傅祁川则闭上眼睛贪婪的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忽地,一个人影从他面前飞过。他猛的睁开眼急急看去,喊道∶“谁!”话音未落,人已经追出房门。
那个人影闻言似乎顿了一下,随后朝东南角跑去。
傅祁川看他的背影,不像是桃花坳的人,更不像此番前来参赛的弟子。
他心中存疑,莫非这个人是甲执阁的奸细?或者是天若寺叛变的弟子?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弹珠,砰砰数声,弹了过去。
那人身手很轻巧,轻飘飘的躲过。他猛然发现那人的手法很熟悉......是祥凛宫的人!
难道宫主似有谋反之意?早就派人来监视桃花坳了?
他想都不敢想,急忙拔腿追了上去。
那人竟丝毫不怕他,七拐八绕,朝着偏僻的地方跑去。
傅祁川心生警觉,不敢再追。只见那人晃了两下,便消失不见。
那人是谁?是祥凛宫的人吗?难道宫主早就效忠于甲执阁了?那人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傅祁川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发呆,冷不防被人悄悄拍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似乎得到了释放,不由得瘫软一下。
“祁川!原来你在这里!”
傅祁川回头见是辞辛那张喜笑颜开的小脸,顿时生出喜色,揉揉她饱满的颅顶,笑道∶“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让你这般高兴?”
“找你半天都没找到,竟在这里找到了,那不就是一件开心的事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的眼神倒像是找到珍宝的孩子。
他低声一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轻声道∶“嘘,小声点,这里人多路杂,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好好聊聊。”
人多?辞辛环顾四周,也只有他们两个人,那里来的人多之说?
傅祁川牵着她路过子苓的院落时,忽听里面传来争吵声,只不过他们对这一幕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听声音是与安木槿正在争论些什么。
辞辛忽然站着不动了,傅祁川回头瞧去,原来是她的八卦心作祟。二人相视一笑,忍不住爬上子苓院落的高墙,向里面瞧去。
“比武大会你还是不要参加了罢,最近妖魔横行霸道,我不放心你......”安木槿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院落里不过是一个凉亭,凉亭内摆着两把长椅,长椅中间围着一块石桌而已。
安木槿坐在长椅上,子苓则闹脾气一般背对着他。
辞辛和傅祁川叹了口气,他们总是这般争吵,难免会伤感情。
刚想上去劝解,却突然听到子苓拔高音量∶“我说了不用你管!桃花坳是我的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
辞辛驱赶开在眼前飞来飞去的小虫子,只见安木槿正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桃花坳也是我的家!可是我......”
子苓使劲甩着他的手,冷不防被他一把拽入怀里,只听他低声道∶“可是我不仅要保护好桃花坳,我更要保护好你......有你的地方,才是最温暖的家......”
他的头埋得很低,似乎紧紧贴在她的耳边。
子苓一下子反应过来,涨红脸挣扎着,猛的抬头竟对上了他的唇。
他的表情似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紧紧拥着她的腰身,狠狠的吻了上去。
子苓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出格的事。她不禁感到害羞,身体却诚实,缓缓的闭上双眼,附和着他的表演......
“男人不仅要肩负重任,更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安木槿缓缓开口,从嘴里吐出这一句话。
在围墙上窃.听的两个人,害臊不已。尴尬的对视一眼,脸色都是红红的,互相嘲笑一声,才跳下墙头。
表现得真好!傅祁川在心里为他追妻的手段不禁大声喝彩!
对付女人的手段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不能跟女子讲道理,反正不管你说的话有没有理,她都会给你扯到一边去。从来不会认真思考自己的过错。
有时候你给她语重心长得讲了很多大道理,到最后她只会给你来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就这一句话,是她们常用的手段。
倒时如果你迟疑了,她们会说你心中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可如果你直接说爱她,她又会说你敷衍,就是因为你不爱她了才给她讲这么多道理。到头来还不是里外不是人。
还是安木槿这个做法好,直接吻下去,看她还能怎样狡辩。
他转头看向墙下的辞辛,忍不住感慨一番。还是这个丫头好,傻傻的,不会有那么多歪理可讲。遇到事情只会横冲直撞,认为武力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到时候如果她犯错,你给她讲道理,她也只是闷闷的听着。虽然回头就会忘记,但总比无理取闹好太多了。
“祁川......你的笑好奇怪,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辞辛不解的看着他。
傅祁川赶紧收回表情,正色道∶“那里,有什么,坏主意......”他慌忙地捂住嘴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结巴了?
辞辛眨眨眼睛,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忍不住问道∶“咦?祁川你怎么又结巴了?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水土不服吗?”
傅祁川一阵语塞,没想到当初在庐陵镇骗她的小把戏,她居然信以为真。
于是他长舒一口气,笑道∶“那里结巴了?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辞辛疑惑得点点头。忽然笑着说道∶“看到子苓和五师兄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说,“之前一直以为五师兄很会哄人呢,没想到他的招数对子苓不好使。这次还好,他终于成功了......”辞辛低下头,不敢面对他。
傅祁川听出她的声音不对,不由得俯身看去,只见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像是哭过一般。
他无奈的勾起她的下巴,低头看着她,轻轻唤道∶“辞辛。”
她摇摇头,“我是替五师兄开心,之前总觉得五师兄对子苓把握的不够好,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反应过来......”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祁川,你说五师兄和子苓会走到最后吗......”
她眼角喜悦的泪水缓缓流下,傅祁川心疼得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擦掉了她地喜悦之泪。
辞辛看着他手里的蓝色手绢,忍不住笑起来∶“祁川,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还要随身带着手绢出门?”
傅祁川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转身不看她。恨铁不成钢道∶“还不是因为你......”
辞辛不解,指着自己怀疑道∶“为了......我?”
傅祁川点点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丫头每天都喜欢打来打去,受伤都是在所难免的事。偶尔也会哭鼻子,没有我在身旁照顾你,给你带着拭泪的手绢,如何能保护好你?”
他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见她一脸惊讶,又忍不住趁热打铁,笑道∶“我不仅随身带着手绢,我怀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外伤药呢,总能第一时间帮到你。”
他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说,以后你的身边人万一不是我,他能像我这般照顾你吗?”
辞辛一时语塞,她真的想不到一个男生竟然可以细心到这种程度。
她控制不住得上前拥住他,埋在他的怀里,娇嗔道∶“那我就活不下去了,你就是我的命......所以你一定不要离开!这辈子、下辈子,我都要让你陪我......”
她的头埋得更深了,好不容易撒娇一次,霸气一点怎么了?
傅祁川脸颊红的像苹果一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脑海里突然闪过齐如风的一句话,难道这就是反客为主吗?
她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以为他在因为刚才的事生气。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他,很巧的是正好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
渐渐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空气中传来缠绵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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