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鹤的命真的是魏爷跪来的。

    遥想当年,青鹤也算是风流倜傥的人物,在江湖上名气比现在的郭奉之大的多。

    那时的江城还属于各路英豪各种小鬼云集之地,当然也不像现在一样灯红酒绿。酒吧、ktv之类还是新鲜事物,刚刚开始经营皇朝酒吧的魏爷一眼就看中了经常独自一人过来喝酒的青鹤。

    那时候的魏爷急需人才,乱世间最缺的就是能打又沉稳的人,而青鹤看起来就是这种人。

    但是几番试探下来,青鹤似乎并没有兴趣加入洪江社,他的志向是开一家像精武门一样的武馆,做一个武术宗师,

    对于真正的人才,魏爷有足够的耐心去等,每次看到青鹤来喝酒,他都会亲自来招待,慢慢的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青鹤后来栽女人手上,完全出乎魏爷的预料。

    那时候的青鹤,据说之前离过一次婚,已年近四十仍旧血气方刚,因为和一个富家少爷争一个姿色上乘的陪酒女结下了仇怨。

    后来青鹤被另一女子迷惑,当然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是富家少爷给他设的一个陷阱。

    最后青鹤被那女子下了蒙汗药,捆了送到那少爷家里,少爷逼他磕头认错,不然就杀了他。

    青鹤那种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屈服,他说宁死不屈魏爷真的信。

    手下弟兄给魏爷报了信,魏爷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刀子就架在脖子上。

    “各位好汉,我是他的朋友,有什么话好说,大家都在江城地面上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富家少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喷出一口浓重的烟雾在他脸上,“让他服软就行,不然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魏爷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冲上去一巴掌扇在青鹤脸上,“你他娘的,快点道歉啊!”

    青鹤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说魏老哥,你就别费劲了,让他杀了我!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

    话还没有说完魏爷几拳打过去,直接打晕了过去。

    “我说这位少爷,你看他都已经昏死过去了,你就饶了他,让我带他走吧!”

    “昏过去又不是死了,我说过了,除非他服软道歉磕头,不然别想从这里出去!来人,去弄盆凉水给他泼醒……”

    “慢着……少爷,我替他磕头还行?”

    那人一愣,想了想道:“行啊,只要你磕头,我就放你们走!但是你现在自己一人走还来得及,为了一个什么朋友,犯的上吗?”

    “怎么犯不上?少爷您看好,我这给您磕头了……”

    后来青鹤醒来之后,就决定一辈子跟着魏爷混了。

    再后来,那个少爷有一次上山游玩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从山崖跌下而亡。

    …………

    魏爷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也查不出是什么病,整个人渐渐失去了精神。

    他把疤瘌脸找来,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和委托书交给他,“让姜夏过来,只要他能走进这吉庆楼,我就把洪江社的产业都卖给他!”

    看到疤瘌脸的时候,姜夏心中着实没底,翻看着那些文件,很详细,价格也很公道。

    “疤瘌脸,你的大名叫……洪申……对吧?魏爷的吉庆楼里都有什么人?”

    “算上魏爷总共四人。”

    “那……魏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疤瘌脸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姜总,日子我帮您选好了,后天是黄道吉日,宜搬家开业,不如就后天一早吧!”

    刀山火海,姜夏都从来没有怂过,一口答应道:“好!后天一早,我一人进吉庆楼!”

    翌日下午,天空就开始飘起了小雪。

    江城属于南北中间地带,年后飘雪的时候并不多,姜夏伸出手接住几片细碎的雪花,还没有看清,就融化在手上。

    到了第三日清晨,地上有了薄薄的一层白。

    黑子开车来接姜夏,副驾坐着郭奉之,后座还带着花猫。

    “夏,还是我和你一起进去吧,谁知道那老头有什么诡计?”黑子担心道。

    花猫有些愧疚道:“我是今天才听说这事儿,要不然该早点去那里侦查一下呀,万一真的有什么埋伏……据说那魏爷可是阴的很!”

    “我的功夫最好,还是我陪哥进去吧”,郭奉之刚刚从赣西老家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去就跟着过来了。

    姜夏道:“你们都想错了,这次即便是一场恶战,也应该是一场君子之战。我相信魏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后的一点侠气还是应该有的!”

    几人沉默,过了一会儿黑子道:“好吧,那我们就在门口等着。”

    姜夏点点头,“开车吧!”

    吉庆楼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是疤瘌脸的,他就站在车子旁,头上和肩上已经积存了一些雪白的雪花。

    几人下车后,疤瘌脸未发一言,只是朝姜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夏站在门口朝上看去,吉庆楼的招牌古朴大气,走近一步轻轻推门,没有锁,等他走进去之后,赵妈把门关上,拿着扫帚继续打扫院落里的积雪。

    堂屋门口,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裹着厚重棉衣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他身后的青蝴蝶穿着一身青色绣花旗袍,外面披着雪白的貂皮小袄。

    姜夏惊讶于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古典韵味的美女,就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那样。

    “可是魏爷?”姜夏开口道。

    太师椅上的老人提高嗓音呵斥道:“姜夏,我问你,我儿立峰是否已经被你杀了?”

    “正是!他辱我家姐,伤害无辜,本就罪该万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魏爷还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冷笑一声道:“可他是我干儿!”

    “你有这样的儿子,应当感到耻辱!我倒有一个疑问,那个杀手亨利是魏爷找来的吧?当时为了要我的命可真是下了不少本钱!”

    “没错,你活着我儿就不能活,这是早晚的事,只是我没有想到顶级杀手也没有除掉你……姜夏,你我有那么多仇怨,你却非要收购我的产业,难道不知道颜面为何物吗?”

    “你以为我看中的是那几个利润?错,我是为了江城百姓不再被张磊之流祸害,既然你管不住,不如交给我来管!”

    “即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们的仇怨不能不清算!我说过你今日若能走进我吉庆楼的大门,我就答应你!”

    姜夏正要再讲话,青鹤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内行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位内力深厚的高手!

    可以说自从回到江城,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高手。

    “前辈高姓大名?”

    “不错,有礼貌,还知道叫声前辈,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一战定输赢,不必相识!”

    青鹤的气场很强,姜夏情不自禁的攥了攥拳头。

    “小子出手吧!”

    “前辈先请!”

    “是你来踢场,而且你既然叫我一声前辈,我怎么能欺负后辈?”

    这时候姜夏莫名想起谷伯的话,这江湖你只管一路杀过去,至于结果,都交给老天爷吧!

    姜夏右脚向前迈出半步,霹出一掌。

    毫无意外的,那一掌被青鹤接住,两只手瞬间握紧,都能感受到对方强劲的内力,甚至比姜夏想象的还要强。

    两人底盘都甚是稳健,推扯了几个回合,四只脚都没有离开地面半步。

    姜夏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再看青鹤老人,面色也开始涨红起来,似乎终于有些熬不住,有脚后跟轻轻的抬了一下。

    姜夏松手一推,青鹤一个踉跄差点摔过去,毕竟是岁数不饶人啊!

    这时的青鹤老人顾不上“前辈”的姿态,凌空跃起,蜷缩右膝朝姜夏胸前猛击过去。

    姜夏急忙侧身,膝盖擦着肩膀而过。

    好险!手肘和膝盖杀伤力最大,这一击若中,必元气大伤。

    若论在战场上配合枪械突击,姜夏绝对是一顶一的水平。但是和传统武术练家子相比,除了力道,招式上未必能占的到便宜!

    而眼前这位老人显然是和郭奉之一样的武痴,别的可以让,打架的输赢绝对不可以让。

    于是姜夏开始频频发起攻击,他要耗尽青鹤的体力,然后再一击获胜。

    伴随着院子里的雪花飞舞,两人之间的打斗也开始更加“刀光剑影”起来。

    终究是岁数不饶人,青鹤渐渐的开始气喘嘘嘘起来,姜夏的一个鞭腿没有躲开,正中腰间。

    老人飞出几米远,跌倒在地上!

    姜夏正要上前搀扶,不料青鹤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虽然腰间疼的厉害,仍然可以一个飞跃踹过来。

    姜夏的身后是那个巨大的鱼缸,如果躲过去那青鹤就一定会直接落入缸中。

    下意识的,姜夏向后仰身,直接抓住朝自己胸口而来的两只脚,尽量的抱住他的整个身体,姜夏在下面,两人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青鹤老人挣扎着滚落一旁

    姜夏捂着胸口,这一下摔的厉害,艰难的爬起来道:“活着不是挺好的?何苦搏命?”

    青鹤缓缓起身,朝着太师椅上的魏爷鞠个躬道:“宣公,我输了!”

    魏宣公脸上表情复杂,突然扔掉裹在身上的大衣站起身来,伸手一指,“姜夏,我要与你一战!”

    青鹤急忙阻止,“宣公,不可!”

    没等姜夏反应过来,魏爷就一跃而下,两只拳头直挥向姜夏的胸口。

    姜夏没有躲闪,直接接下来那两拳。

    魏爷这一击平拼尽全力,和姜夏四目相对。

    “姜夏,记着……这洪江社是你抢走的!魏爷我从来都不会认输!”

    说完周身一个颤抖,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一口鲜血直朝天空喷出。

    姜夏伸出手却没能拉住他。

    “爷……”一声凄厉的呼喊,青蝴蝶扑过来,颤抖着抱住了地上的魏爷。

    “蝴蝶……不要哭,爷这辈子有你就值得了……我死后你再找个好男人……”

    魏爷停止了呼吸。雪下的更大了,没过多久就在魏爷和青蝴蝶的身上盖上了雪白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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