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天来说,跟花猫的那一架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酒吧里每天都有各色各样的人,见太多就习以为常了,他以为的花猫只不过是王欢的一个追求者之一,打一顿,这家伙以后一定就不敢再露面了。
这一天,疤瘌脸派豹哥到凯撒酒吧来,说是什么给他指导一下工作。
郑天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奶奶滴,我干的不好吗?还要他来给我指导?
不过凭心而论,豹子还是跟他有点对路,虽然程度不如他,但和其他人相比,都是敢打敢冲的那种类型。
两人在一个包间里喝酒聊天,话说多了就又渐渐的开始抱怨起来。
“豹哥,你说魏爷是不是老了?兄弟们现在一点活力都没有,老子奔着洪江社的威名来的,没想到混成这个死样。”
“兄弟,这个话以后就跟我说说就行了,到外头可不要说,魏爷是谁,谁都不知道他的根基有多深。”
“根基?根基值几个钱?这年头就得有种才行,不然谁会怕你?还有疤瘌哥,越来越像魏爷,出点什么事就成了缩头乌龟。”
“……”
郑天的抱怨其实早就在社里的兄弟间传开了,一些年少气盛的甚至把他当成了偶像。
一个服务生走进来,在他耳边悄悄耳语了一番。
豹子警觉道:“咋啦?”
郑天摆摆手让那服务生出去,答道:“没事,前几天有个家伙找我女朋友的麻烦,打了一顿,这次又找上门来了。你先座一会,我解决了他就回来。”
“当心,打架手上有点分寸……”
“放心吧,这些小角色兄弟搞得定。”
此时坐在大厅里喝着啤酒的花猫脸上还有些青紫,旁边坐着的是块头十足的熊东。
郑天出了包间的门一眼就瞥见了他,用手一指,开口骂道:“你他娘的,还敢来?”
花猫白了他一眼没有讲话,而是伸出一个小手指朝他勾了勾。
那家伙立刻怒火升腾,一个箭步迈过去,飞起一脚朝花猫踢过去。
这狠辣的一脚就要踢到花猫头上的时候,侧面另一人另一脚如影而来,刚好踹在他的脚踝上。
郭奉之迅捷如白豹,最擅长截胡他这种招式。
郑天摔倒在地,没忍住痛抱住脚踝哀嚎了一声,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失算了,此时的大厅里多了好几张新面孔,这些人八成都是花猫一伙的。
还在包间里的豹哥听到动静,推门探头出来,刚好和花猫四目相对。
一时间,两人有了剑拔弩张的感觉。
豹哥自知理亏,再加上现在花猫有人撑腰,对视一下就把眼神挪开。
花猫也愣了,这个仇在他心里压了好几年,刚回来江城的时候怕实力不够给姜夏惹事,他听黑子的一直压在心底,但是此时此刻他压不住了。
这是能让他豁出小命的仇恨。
他操起一个酒瓶步伐坚定的走向那个包间,大有英勇就义的豪迈感。
黑子深知其中缘由,作为兄弟肯定不能让他去送死,就豹哥那个体格,压也能压扁他,于是朝熊东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紧走两步将他抱住。
到了这个地步,豹哥不能再躲了,走了出来,开口道:“今天这仇怨是该了结一下了,这店里的东西都别人的,不值当的都给打坏,不如到后面巷子里去吧。”
黑子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家伙被教训过之后似乎有那么一点长进,不再是从前那个完全无脑的二货。
郑天忍痛站起来,像条疯狗一样嚎叫道:“能打的都特么给我出来,到后面巷子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些狗的。”
很快,七八个人就跑了出来,还有人手里拿着砍刀。
酒吧后面是一个隐蔽的巷子,还真是一个约架的好地方。
郑天和豹哥带着一帮虾兵蟹将站在他们几人对面,乍看上去颇有点气势。
郭奉之的瘾上来了,作为一个武痴,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热热身了,于是向前一步,把黑子、花猫和熊东都拦在身后。
郑天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狂归狂,但是看身形和架势应该是练过的,再加上身后那七八个凑数的,刚好拿来戏弄一番过过手瘾。
“你们别一个一个来了,一起上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郑天手往后一挥,朝身后小弟喊道:“刚才被这货偷袭,这会谁都不要插手,今天我教教你们怎么打架!”
他自信腿法比较厉害,于是先发制人,一个弹腿飞奔而来,气势凌人。
郭奉之一个惊为天人的前空翻,不光躲开了对方的进攻,两脚还同时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本还有些斗志的小兄弟们此时面面相觑,全都呆住了,因为郭奉之这动作颇有些武侠剧里的轻功味道。
可怜的郑天扑倒在地上摔了狗吃屎才意识到这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你们这些混蛋,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宰了他!”,郑天喊声凄厉。
七八个人壮着胆一起冲过来,郭奉之飞身而起,接下里的场面就如同几片树叶被一个旋转的罗盘甩落,地上哀嚎一片。
这些人让郭奉之大失所望,太菜,还没有热身就全被打倒在地。
气急败坏的郑天抽出了一把尖刀,摇摇晃晃的走向郭奉之,向他刺去的时候,那刀像变戏法一样到了郭奉之手里。
赣西白豹终于失去了戏耍他的耐心,一脚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踢倒在地上,举起刀就要刺向他。
有人骑着摩托从这里经过,惊讶中差点撞到墙上,看到前面几个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和一个拿刀准备刺人的家伙,赶忙掉头回去。
豹哥着急了,这实力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再打下去说不定要出人命,再说魏爷最近才交代过,不要无故和人发生冲突,不然家法伺候,如果造成流血的,就会被逐出洪江社。
眼看着要出大事,豹哥大骂道:“混账东西,你们都不要命了?”
郑天似乎也被那郭奉之的气势吓到,一时间乖乖的趴在地上不再吭声。
豹哥知道今天的事症结都在花猫身上,于是服软道:“猫哥,从前是兄弟不懂事,你给兄弟留条活路,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消气……今天你想怎么样,兄弟绝无二话!”
花猫疯了一样连跑带爬的冲到豹哥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怒骂道:“王八蛋,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干的事……好,你要还……那你就还回来……”说着手哆嗦着将疤瘌脸拉到墙根。
郭奉之不知缘由,朝黑子看了一眼。
黑子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干涉,但是担心等下郑天会发疯,就走过来,一脚踩在郑天身上。
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尊严,你可以轻视他,但是你不能照死的侮辱他,不然他真的跟你记死仇。黑子知道这口气花猫要是不出,到死都合不上眼,作为兄弟,他不能挡着他。至于那些以德报怨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高尚情怀跟花猫更不沾边。他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到就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被花猫挤在墙角的疤瘌脸闭上眼,任由花猫掏出裤裆里的玩意一泡尿结结实实的浇在了头上。
也许是刚才啤酒喝多了的缘故,那一泡尿了很多,尿的酣畅淋漓荡气回肠。
看到这一幕郑天果然又癫狂起来,嚎叫着要去杀了花猫,被黑子和郭奉之死死的按在地上,最后嫌嚎的烦人,干脆一巴掌拍晕过去。
慢条斯理提上裤子的花猫这会儿像是一个神气的王,淡定道:“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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