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淡笑:“费兄恩情,云枫谨记于心,这一天的分润太少了,不若从今以后,这赛樊楼与你半数任何?”

    商场如战场,若是引费七安一股,这生意就再也不怕人下黑手了。

    作为经略使的公子,费七安深谙此道:“不,为兄从不沾染酒楼博弈的生意,你这相扑以后做下去,怕是会成为赌坊。”

    经略使的公子开赌坊,于名声有损。

    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云枫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不急不缓的说道:“赛樊楼只做比赛,不开赌局!”

    这下费七安来了兴趣了。

    肉眼可见的赛樊楼只要开赌坊,那就是日进斗金,他寒家七房也会一飞冲天。

    名声对他经略使公子有天大的用处,对云枫这种寒家赘婿,却无半点功能。

    云枫解释道:“襄州的赌坊生意我云枫是不可能做的,但他们却是要给我钱财。”

    费七安道:“愿闻其详。”

    “广告费!”云枫解释:“所谓广告,乃广而告之,襄州赌坊二十八座,在哪里玩可是赌客说的算的,他们想要吸引赌客,首先要有让赌客投注的机会啊。”

    不用说,费七安立刻就懂了。

    只要襄州的赌坊不是一家独大,那就有举办方的作为机会,优胜劣汰中也有人宣传。

    对待聪明人,只要一点就透:“我们赛樊楼以后可以有赌坊的投注人,不过他们是需要付出分成的。”

    “合理!”费七安称赞。

    “在我赛樊楼中比赛的个人或者队伍,将会公开招标队伍赞助人,此赞助有队名前缀,赛场赞助,赛服赞助,甚至就连选手喝什么水都能赞助。”

    “善!”

    “在我这比赛的队伍,不限于襄州,可以是汴梁赛关索,可以是铁鲁蛮,也可以是吐蕃的蛮人,只要他们遵守规则,从一开始就角逐赛事。”

    “大善!”

    “在汴梁的贵人,可以养自己的相扑队伍,包括皇宫中的官人,也包括金国耶律国君。”

    话说到这里,费七安已经可以预见这赛樊楼的未来了。

    “算我三成股,你小子代表寒家领两成。”费七安话说的干净利索。

    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没了八成的股份。

    云枫却默默的攥住右手。

    事儿成了!

    将茶水敬上:“以茶代酒,敬费公子你!”

    费七安却压住云枫的手,对旁边招招手。

    小丫鬟过来将梅子酒倒上。

    “咱们两个应该敬当今官家,愿官家福寿绵长。”

    云枫一听,当即了然。

    “对!敬官家!”

    两杯水酒,一饮而尽。

    当今官家有三大爱好,美食,美人,相扑。

    金国耶律国君也有三大爱好,狩猎,相扑,饲养猛兽。

    因为两国君王都爱相扑,这相扑在两国相当的普及,只要你的相扑队伍强大,就有资格去和国君的队伍一较高下。

    这可是和国君平等身份博弈的机会,王公大臣也都相当的痴迷。

    若是只为了赌钱,费七安才懒得搭理,但是云枫所说的乃是正途,可以养无数相扑队伍,更能建立博弈的秩序。

    两个人没多说什么,却已经将分成谈了个明白。

    云枫的两成能落在手里,费七安的三成估计还要给出去绝大部分。

    而最后的五成,唯有官家和金国国君有此资格。

    所有安排完毕,云枫和费七安看楼下赛场已经接近尾声。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最后衣服都撕破了,着实有些不雅。

    可大康的爷们就喜欢这个调调。

    身材纤细的绣勒帛备受关注,她灵巧的游走在嚣二娘的身边,轻轻的试探嚣二娘,消耗他的体力。

    身材肥胖的相扑手最大的问题就是体力,他们很容易累,反而爆发力极强。

    就在绣勒帛一个进步,想要引诱嚣二娘的时候。

    就见到嚣二娘不进反退,向后拉开了一步!

    如此,绣勒帛就连让嚣二娘耗费力气的机会都没有。

    她在右脚落地的时候稍微有那么半秒钟的停顿。

    够了!

    就见到嚣二娘向前回步,,身材纤细的绣勒帛被嚣二娘推到肩膀上,整个人一晃。

    就这么眨眼的瞬间,身高体胖的嚣二娘就已经近身拽住绣勒帛腰间的带子。

    整个人一把拽起来。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躺着的绣勒帛痛苦的捂着脸颊。

    输了。

    就算她费尽心思,体重的差异还是让她输了。

    “呜呜~”

    整个人躺在地上绣勒帛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楼上的费七安看着这女人问道:“云枫,区区一场比赛,为何这相扑手哭的如此伤心?”

    云枫向下看去。

    “费兄可能有所不知,这女子出来做相扑手的一般都是家里糟了难的,不然好端端的女子家怎会如此抛头露面,做这相扑手。”

    费七安只是看下面的绣勒帛,就已经心生怜悯。

    “是啊,好端端的女子,是不会这么抛头露面,有几个女人肯裸露自己的身体,被人侮辱嘲讽。”

    费七安已经多了几分的不忍。

    楼下,看比赛的人已经逐渐疯狂。

    “嚣二娘,嚣二娘,嚣二娘。”楼下的人喊着口号,一枚枚的铜钱被丢在擂台上。

    那是给胜者的赏赐。

    肥胖的嚣二娘晃悠着肥硕的身材,在擂台上耀武扬威。

    费七安一招手,在二楼的伙计马上到了费七安的身边。

    “公子,什么吩咐?”来人正是马飞。

    他早就盯着云枫呢,知道现在云枫招待的是贵客。

    就听见费七安道:“给那个瘦的相扑手看赏!”

    一锭十两的银子丢在托盘中。

    马飞迟疑半刻:“公子,我替绣勒帛谢谢您,您有活人之善。”

    深深的行了一礼,马匪带着银子快步下去。

    费七安没多问,这世上多的是难活之人。

    云枫凭栏往下看,就见到马飞端着托盘下去,走到了瘦弱的绣勒帛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什么。

    接着,那绣勒帛转身,对着二楼的桌子挨个磕头。

    鲜血染红了木质的擂台,眼泪沁透了地面。

    费七安哀叹一声。

    “唉。”

    “他是为什么要当相扑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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