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气息一凝,四下里笑声吃吃。女主子这一番话说的简直漂亮!
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骂人不带脏字,果真是能够与林爷比肩的女人!
"大祭司怎么不说话?"
林止面上笑容渐渐冷凝:“若你是为了花翎暗算我,以卑劣无耻的行径陷害我身边同伴的事情,想要求得我的谅解。那么我也只能非常抱歉的告诉你,不好意思,你的道歉我不能接受。”
“因为。”她眼底陡然当初细碎红芒如血:“你们不配!”
四下里的笑声越发放肆,将方才的冷冽肃杀之气一扫而空,天上地下只余欢畅。
林楚能感到男人厚重面纱后目光如炬,她却全不在意,只将身躯挺得笔直。
花翎做了多少恶心事?死都是轻的,想凭两句话就让人不计较?脸呢?
什么都不找,非找骂,她这么善良自然要成全。
鬼卫们直勾勾盯着大祭司,纵然你面皮再厚,也受不住这般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吧。
只要他有丁点的不痛快,只要他敢动手。那么就……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齐迟的涵养。
这个天下有一种人,无论何时何处,皆能笑脸迎人。
"一切皆为她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齐迟的语气神态皆如先前一般的从容:"林六爷今天让姚纤纤来送信,不是说要请我用膳?可以开始了。"
这话说完,再度叫林楚对面前人刮目相看。
被人一再将面皮撕下来踩在脚下,他居然始终能如没事人一般谈笑风生。
这份隐忍的本事,也难怪他只用了短短数年的功夫,便成了南疆的大祭司。
"你来晚了。"
林止沉着脸上前一步,站的角度奇妙的紧,刚刚好将林楚隔绝在齐迟视线之内。
不知为何,他总觉的对面奇怪的男人似乎总在盯着林楚。
这感觉,叫他很不痛快。
"本座与老楚的酒菜只招待朋友。对狡诈阴险之徒,只有刀枪。"
脸皮厚没关系,再给撕下来便是。若一次不够,那就两次!
"呵。"
大祭司略垂首,笑声里终于添了几分冷意:"林宗主总如此作为,只怕林六爷带来那些人,本祭司便不能再保证安全了。"
林止眼底闪过晦暗,心中生出狂暴的弑杀之意。忽觉手心里一暖,侧目瞧去,林止正朝着他温柔一笑。
那一笑中似带着奇异魔力,望之令人心安。瞬间抚平了他的狂暴。
于是,他抿了唇不再开口,这是她的战场。他,只是她背后的基石。
林楚瞧向齐迟:"人,你若想留下便只管留。但,须得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至于这代价你是否付得起,我不做任何承诺。"
女子的声音软糯动听,似珠玉相击。却叫人怎么都无法忽略话语当中,透露出的分量和威胁。
大祭司声音之一顿:"哦?"
"大祭司今日敢只身赴宴,勇气的确值得夸奖。”
“但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顶多能护你自己全身而退。至于旁的人,就别想带走了。"
女子眼风如刀,似不经意间瞟一眼提线木偶般呆滞的花翎,话中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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