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夜,直到男人女人精疲力尽之时,方才相拥昏昏睡去。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像是大片的鹅毛飞洒而下,在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敲门声响起,陈岚穿上袍子去开了门,发现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厚厚的兔子手套的江甜站在门口。
“嫂子,安爷爷让你们起床吃饺子。”
陈岚笑着把江甜迎了进来,还拿了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发给她。
江甜笑的格外开心,嘴里念叨着还是嫂子好。
当陈岚回房间准备叫江洋起床时,发现他已经去卫生间冲凉了。
她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个男人的奇怪,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几乎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用冷水冲澡。
呼啦啦的水流声响起,江洋一丝不挂的站在地板上,任由冰凉的水喷洒在头发上,然后顺着头发流在身体的肌肤上,最后落在地面。
他享受那种冰凉的水从接触自己,然后带着温度离开肌肤的感觉。
这是他重生以来才有的习惯,又或者说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清爽一些。
自从98年来到这个世界,江洋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起初,是因为比常人伤口愈合快的皮肤,后来他发现,他皮肤上的感知力也要比前世的自己强的太多。
比如说对风的感知度,又比如说温度。
他能清晰的感应到有蚊子落在身上,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微风掠过肌肤的感觉,以及昨晚来自女人那双手的抚摸,一切的感知都更加强烈了。
快感强烈,痛感亦是如此。
尤其是当早上睁开眼睛后,肌肤上由于新陈代谢而产生的代谢物及油脂,让江洋感觉肌肤上的每一寸细胞都被用麻布遮盖住,只有用凉水冲洗刺激后,才能让这种不适的感觉消失。
赤脚站在地板上,不远处的火炉依然在烧着,火焰隔着琉璃在江洋的背上折射出暗暗的光。
披上浴袍出门,陈岚备好了新年的衣物。
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衬衫和西装,黑色的大衣,只有那条至膝的围巾是深蓝色,全是崭新的黑色。
这是他喜欢的风格。
伸出右脚踩在院子里,皮鞋与雪地发生了“咯咯”的声音,远处的天边有一抹鱼肚白,他迎来了新年的第一个黎明。
南园,主厅内。
江洋刚到门口,遥遥就能听到老爷子暴躁的声音。
“那你倒是试试看!”
伴随着摔电话的声音,二丫急忙跑了进去。
“安爷爷,医生交代了,您不能太动怒……”
江洋快步进了大厅,发现安嵊森正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座机电话被摔碎了一地,二丫正蹲在地上收拾着,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安嵊森只是闷头挥了挥手,便不再言语。
大年初一的饺子,安嵊森只吃了一口便没再动筷子。
江洋看的出来他有心事。
饭后,把车钥匙给了陈岚,让她跟大姐打电话,到华洲的青山公馆去跟李桂兰和陈城他们聚一聚,陈岚当然懂江洋的意思,带着江甜离开了安槐景。
当厅里只剩下老爷子和江洋两个人的时候,江洋再次询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老爷子这才恨恨的道:“秦洪生那个王八羔子,他不是在给我拜年,分明是想气死我。”
江洋心中顿时明白了些许,开口道:“干爹,秦家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你千万不要插手。”
安嵊森转头看向江洋:“这里面的事情牵扯的广了,今天早上不止是那个老秦,不少人都在跟我通电话,说是不让我管这件事。”
说到这里,安嵊森的右手在桌子上敲的砰砰作响:“秦家那个兔崽子敢欺负我的女儿,我就得收拾他,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他秦洪生的怨气大着呢,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在华洲立威,在他那个什么狗屁圈子里立威!而他立威的方式,就是想踩在我安嵊森的头顶上去砍你的脖子,他想的美!”
安嵊森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我老头子这辈子什么风浪都经过,什么妖魔鬼怪也都见识过,眼看一只脚踩在棺材板上的人了,还能受他的窝囊气!那个老邓还劝我不要跟他对着干,我还偏偏不信这个邪,大不了我再立一次山头!!”
江洋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开口道:“时代不一样了,立山头之类的话,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说了。”
安嵊森靠回沙发上:“我也就是那么说说,过个嘴瘾而已,这么大把岁数了,还能立哪门子的山头……”
“您知道就好。”
江洋看着鬓角花白的安嵊森,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老爷子哪里都好,就是激动之下容易说出偏激的话,这种事情,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若是落在小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
沪市,某豪华别墅内。
秦洪生坐在桌前挂上了电话,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他的右手上有一支录音笔,秦劳奇凑上前来,满脸期待的问道:“爸,录下了没?”
秦洪生满脸得意,点点头,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有安嵊森暴躁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安嵊森是老了,但是当年跟着我一起扛枪的兄弟还在……”
这是刚才他们的对话,秦洪生不断的说着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让安嵊森的情绪变的更加暴躁,甚至说出了不少过激的言语,其中就有“再立山头”之类的话。
关掉录音,秦劳奇好奇问道:“爸,这一个录音难道就能干掉那个老不死的?”
秦洪生哈哈大笑:“傻儿子,这录音当然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但是如果你把这东西利用的好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质。”
秦劳奇疑惑:“我还是不明白……”
秦洪生耐住性子开口道:“安嵊森这老东西当年手上沾了不少的血,虽说他打过鬼子立过功,但立山头当土匪的事情也是事实。他抢过鬼子队伍,但是也抢过官府和商人的队伍,如今这世道,是黑是白可没有写在脸上,那是要靠人的嘴巴去堆出来的……”
见秦劳奇依然听的云里雾里,秦洪生自信一笑。
“老东西是那个江洋在华洲最大的保-护伞,弄死了老的,小的也折腾不起多大的浪花了。这回,老爸就给你好好上一课,但凡你学到一半,我也能安心的把家业交到你的手上了。”
说罢,秦洪生看向窗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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