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证据确凿,沐答应不觉得现在装晕太晚了吗?”常绣茹怒冲冲地看着地上的人,刚才还跟一条疯狗一样乱挠自己,现在倒装起弱不禁风来了。
“李太医,劳您给沐答应看看为何晕厥。”林清萸想揭了沐答应的计。
常绣茹却不想再给人苟延残喘的机会,转身朝太后建议道:“还把什么脉,太后娘娘,依嫔妾看,这罪人之体,就应该立刻投入掖庭听候发落。”
太后悠悠的叹了口气。
“好歹还是皇帝的嫔妃,虽然如今有罪,还是先关押到掖庭,让李太医把脉后再行处理吧。”接着她朝众人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各自回宫歇息吧。”
众人恭敬行礼:“嫔妾告退。”
林清萸与常绣茹走在宫路上,事情告一段落,二人准备前往馥景轩告诉慕娉婷这个好消息。
“两位妹妹走的这般快,莫非是做贼心虚么?”敏妃从后叫住二人,冷然一笑,等着两人过来给自己行礼。
二人站定身子上前行礼。
林清萸率先开口道:“不知娘娘,做贼心虚这四个字从何说起?”
“林常在何必明知故问呢,有些话摆在明面上讲那就不好听了。”
“是不好听,还是根本就是莫须有,敏妃娘娘您说不出口呢?”常绣茹拿话噎人。
敏妃瞪她一眼,笑意不减,看得令人背后发冷,“好啊,很好,区区一个嫔位就敢质疑本宫,敢这么跟我说话?!常嫔还真的是恃宠而骄,开始目无尊卑了啊?”
常绣茹面带微笑,微微上挑着眉眼看着人道:“敏妃娘娘说笑了,嫔妾不过是听您说做贼心虚四个字,不明白其中之意想向您讨教罢了,嫔妾又哪里来的恃宠而骄,又怎么敢目无尊卑啊?”
敏妃有些咬牙切齿道:“贱人,几天不见愈发巧舌如簧…鹭儿,去狠狠地掌她的嘴!”
经过种种之事,林清萸对敏妃心中已全无好感,想到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仅仅一个沐答应还难成其事,又发现敏妃在妙音阁处处帮沐答应开脱,制造迷雾,心中早就对人有所怀疑。
她挡在常绣茹身前道:“是非公道本在人心,敏妃娘娘若是觉得常嫔目无尊卑,现下可以立刻回妙音阁请太后娘娘公正处置,可嫔妾要告诉娘娘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非功过,终有大白的那一天。”
眼见鹭儿的巴掌就要落在林清萸身上,敏妃忽开口阻止人:“等等。”
她款款走到人跟前,眼眸勾如弯刀般:“林常在还真是能言善道啊,你们二人一连串地跟本宫说了这么一大堆,是真不怕本宫治你们的罪?”
眼看三人已经明确了站队,敏妃也不打算装模作样地客气了。
常绣茹伸手将林清萸别到身后,“敏妃娘娘要罚便罚,嫔妾等绝不会告诉皇上。”
“你以为搬皇上出来本宫就会怕了么?你们二人如此不分尊卑,皇上迟早会厌弃你们,走着瞧。”敏妃再不想留下与人多费唇舌,冷哼一声掠步而去。
敏妃走后,常绣茹恼道:“敏妃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她就是要对准我们三人出手,咱们必须得想个法子还击才行。”
林清萸怕人冲动行事,提醒道:“现在出手会太过明显,要静待时机才行,不可妄动。”
常绣茹急切不已,满心都是想着如何快速回击敏妃,“下一个时机又是敏妃先出手怎么办?咱们现在就得想法子谋算才行。”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敏妃谋算得再好,如今留下的这些疏漏,总有一天会让她自食其果。”林清萸这般说着,忽看见李峭从妙音阁门口走了出来,朝人道:“李公公为何事而来?”
“给两位小主请安,林常在,皇上召您去华宸殿问话。”
皇上并不是为沐答应的事来的,难道是发现什么端倪了?林清萸心中惴惴不安,极低地应了句:“知道了。”
常绣茹见她神情不对,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我跟皇上解释解释。”
林清萸摇了摇头,“皇上只是召我过去,也没说要问什么话,常姐姐若随我一同去了,只怕会让皇上疑心。”
常绣茹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认同般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去看慕姐姐了。”
“嗯。”
一路上,林清萸已经在脑海浮现无数的场景,质问或只是关心之语,等真的到华宸殿时,她反而轻松了不少。
玄寅正倚靠在黄花梨木椅上,专心致志地翻看手中一本书册。
“臣妾参见皇上。”林清萸上前行礼。
玄寅抬眸看人一眼,“过来坐。”接着继续看着手中书册。
林清萸依言入座,朝人柔声问道:“不知皇上叫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玄寅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林清萸会静静等他翻看完书册,自己开口时再接话,几日不见,竟不再如从前那般噤若寒蝉了。
他放下书册,偏身对着林清萸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朕听说你被猫惊着,磕伤了头,现下可好一些了?”他曲指轻轻放在她的额发间,用手指抚着细发。
林清萸勉强地笑了笑,心中松了口气:“臣妾谢皇上挂念,只是皮外伤罢了,可慕姐姐被猫抓伤,伤口被秽物感染,只怕是要留疤了。”
玄寅神色微变,抚人额发的手凝在半空,“瑾贵人?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慕姐姐时常照顾臣妾,我们二人亲如姐妹。”
玄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话语中凝结着霜雪般低沉道:“嗯,后宫中嫔妃们都同心同德,朕很是欣慰,只是不要将此心用到不当之处,惹得后宫风气不正。”
“臣妾明白了。”林清萸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声音有些减弱。
“你明白了?”玄寅挑眉看着她,伸指提起她的下巴,“朕怎么看你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林清萸如临深谷,心中如塞脱兔,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朝人莞尔一笑,“臣妾真的明白了…。”
玄寅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那你倒是给朕说说,明白什么了?”
“臣妾不该…不该…”林清萸猜想皇上已经知道她协同常绣茹扮吉嫔返魂之事,犹豫着要不要坦白从宽,但还是舌头一咽,不再作声。
等来一片沉默,玄寅失了笑意,直接拦腰将人横抱而起。
玄寅俯在她耳边,轻言低喃道:“下次不要说些无关的事,会扫朕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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