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玄童子眼睛一亮,自己最疼爱的徒儿有救了,当师父的怎么会不激动?
“但是吧……”
又一个但是,让玄童子内心咯噔一声。
王县令叹了口气,一脸难堪:“您老也知道,我是最心疼部下的,我那部下这两天奔走于烈日炎炎之下,穿梭于万千难民之间,只是昏倒的次数都数不胜数,如今事情落下帷幕,终于可以休养生息,恐怕现在早已沉沉睡去……”
说着,王县令一副求情模样:“玄宗主,您也知道,修道之人遭遇鬼毒侵身不会那么快遭遇不测的,所以不如再等两天,待我那部下养精蓄锐后,再一心为玄宗主的徒儿解毒?”
“这………”玄童子当然是不愿意,再不会遭遇不测,但那毕竟是致命性的毒物啊!
谁能受得了这毒物在自己最心爱的徒儿身体中待上一秒?
玄童子算是彻底拉下了脸面,低声下气道:“王县令,算老夫欠您一个人情,此事就在今晚办了吧……”
王县令挠了挠脑袋,一脸难堪:“玄宗主,您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玄童子毕竟也是一宗之主,论精明不差于谁。
他当即咬牙,干脆开口:“王县令,下一个月我给你们驼歌县府送去300名玄阶下段弟子,就当是感谢您此次开恩了!”
王县令却是惊愕的摆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太多了!”
正当玄童子欲要再次开口时,王县令紧接道:“不如就送20名内门弟子,这次我就忍痛让那部下冒着昏厥的风险为玄宗主的徒儿解毒了!”
玄童子一愣。
20名内门弟子?
要知道,玄宗门总共只有100名内门弟子啊!
而且各个都是玄阶中段之上,虽说看上去与下等弟子不差几个境界,但是这实力可是天差地别!
王县令并非不懂等量换算,玄童子内心门清。
大事当前,他只得咬牙答应道:“没有问题,就麻烦王县令了!”
…………………
县府附近,某宅邸中…
九天正睡得安逸,院子中却是传来一阵急躁的敲门声。
最先惊起的是婢女,桃子揉着惺忪睡眼,哈欠连篇的打开了院门。
一见是县府卫兵,一时间睡意全无。
“王县令现急召九司长,我在此等候,望速速传达!”
官府大事,桃子不敢怠慢,小跑着将九天叫醒。
九天不悦的更衣,内心嘀咕起来。
莫不是先前所说的“考验”?
这不就是折磨自己吗?
越想,九天心里越是不爽。
一旁的桃子察言观色,发觉九天的不悦,不敢多言,只得站在床边小心翼翼道:“少爷,小女子等您回来……”
“不必了~”九天穿好衣服,向门外走去:“早些休息吧,养好精神……”
桃子一愣,内心一阵感动。都说少爷对待婢女如同玩物,看来这年轻的九司长是个例外。
街道上空无一人,夜晚的寒风甚是刺骨。
临近县府,卫兵忽然恭敬道:“九司长,王县令希望你一会装的豪横些……”
“什么!?”
九天以为风大,自己听错了,什么叫装的豪横些?
士兵欣慰的笑了笑:“对,就是这样,豪横一些……要显得极度不耐烦,王县令特意让我嘱咐九司长,第一次要拒绝!”
九天纯纯就是带了点起床气,深更半夜被强拉起来的起床气,所以发问的时候不禁带了丝脾气。
听清了守卫的话,九天便察觉事情貌似不对,不单单是王县令无聊的整蛊。
接待厅内,玄童子焦急的等待,而王县令则是坐在一旁,为其慢条斯理的泡茶:“玄宗主啊,不要着急…传唤的人去了,人应当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便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玄童子一个激灵,站起身子。
果然,是一席黑衣的九天。
此时的他应了守卫的话,眉头紧皱,满脸不悦,方才上楼的步伐更是踏的透彻!
王县令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扬之色,随即脸色一变:“弄那么大声响做什么!?当这里是你的寝间吗?”
此时的玄童子,内心堵的慌。
这哪里是什么略懂魔修之道啊?
九天这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可不就是实实在在的煞气,这不就是实实在在的魔修吗?
九天冷哼一声:“这么晚,何事?”
王县令一脸愤怒,拍桌而起:“休要放肆,九歌!你要弄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玄童子也在这一刻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拽着王县令赔笑道:“王县令息怒,若不是为了我一己之私,也不会麻烦九司长这么晚替我解难,若是你们双方就此闹得不可开交,老夫必定会愧疚万分啊!”
九天这一会也算是明白了,敢情就是王县令让自己与他一唱一和,目的就是演给这老头看的!
至于王县令的目的,九天不清楚,也不打算弄清楚,反正照办就成。
王县令冷哼一声,气势汹汹的坐下去,好像是平复了一番情绪,才撇过眼睛沉声道:“一会跟着我们前去玄宗门,为你面前的宗主徒儿解毒,听明白了吗?”
九天皱了皱眉:“这么晚了,如此折腾,谁能受得了?不去!”
“你!”
王县令双眼瞪的向铜铃,下一秒捂住胸口,深呼着气。
玄童子急忙拍着王县令脊背,尴尬的看了九天一眼。
魔修就是魔修,不管在哪里都闹腾……
九天则是轻轻撇过视线,悠悠道:“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玄童子急了,请求似的看向王县令。
而后者,也很快给予回应。
只见王县令指着九天,咬牙道:“九歌,这是我第二次告诉你,若是你今日不去,休怪我撤你官职!”
九天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皱眉:“知道了…只是这日后的银晌……”
玄童子赶忙开口:“若是九司长能让我那徒儿摆脱困境,老夫愿掏出十万银晌做为对九司长的报答!”
王县令眼中闪过意外之色,看向九天的目光更是赞赏万分。
王县令冷哼一声:“去县府门口等我,若是见不到你人,明天就滚回老家耕田去!”
待九天不耐烦的下楼后,王县令才犹如软泥般躺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唉……老了…”
玄童子一阵汗颜,这粗劣的演技任谁都能看出来。
他却做出一副愧疚之色:“麻烦王县令了,还闹得与部下不快…”
演戏嘛,谁都会。
王县令无力的摆摆手,道:“能帮上玄宗主,即使闹得上下不快,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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