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惯了军旅生活的刘辩,吃起东西来简直不要太快,几口便吃光了一大块虎肉。
待吃饱喝足之后,刘辩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望向味同嚼蜡的赵佶,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道:“若是实在嚼不动的话, 直接吞了便是,不过是一块肉而已,又何必苦苦跟它较劲呢?”
赵佶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于是默默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刘辩,一边细细咀嚼,一边小声嘀咕道:“朕乃行将就木之人,哪有你们那般好的胃口?若是学你们那般狼吞虎咽, 届时不闹肚子才怪呢。”
虽然赵佶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他的话仍旧一字不落的被刘辩尽收耳底,刘辩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此时也实在懒得跟他废话,于是默默的背靠在一棵杨树下,闭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刘辩缓缓地睁开双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呼出一口气,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刘辩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侧头看向正靠在树旁假寐的宇文成都三人,道;“睡着了吗?”
三人闻言,连忙循声看向刘辩,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刘辩微微一笑,侧头瞥了一眼正倒头呼呼大睡的赵佶, 无语的摇了摇头,旋即踱步来到宇文成都三人的面前,道:“朕有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说出来咱们议一议。”
三人闻言,面色一正,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旋即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刘辩神情凝重,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沉声说道:“朕欲一路向西,绕道蒙古,从蒙古诸部的身上找到一丝突破口,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宇文成都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副以刘辩马首是瞻的模样。
高宠则是皱了皱眉,道出了心中的担忧:“蒙古诸部生性野蛮,一向不服王化,恐于陛下不利啊。”
刘辩闻言,伸手从篝火旁抓起一块半生不熟的虎肉,放在口中放肆的咀嚼了一番,他目光阴冷, 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狠厉, 沉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必金军已经完全锁死了南下之路, 与其在此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刘辩说道。
宇文成都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当即表态道:“陛下所言甚是,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善。”
刘辩满意地点了点头,遂将目光移向迟迟没有开口表态的高宠与展昭,道:“你们怎么说?”
展昭见高宠迟迟没有开口,于是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道:“臣愿听凭陛下差遣。”
高宠见二人皆已表态,于是当下表态道:“陛下之计,颇为圣明,或可令我等置之死地而后生,臣附议。”
四人商议过后,刘辩向展昭投去一个眼神,伸手指了指正在装睡的赵佶。
展昭见状,当即心领神会,遂上前将赵佶摇醒,道:“太上皇,夜色已深,咱们该上路了。”
赵佶闻言,当即露出一张苦瓜脸,用近乎于恳求的语气对刘辩说道:“这才歇了几个时辰的功夫,怎的又要上路?朕四肢疲乏不堪,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如今尚未得到丝毫的缓解,能否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走?”
刘辩好似看白痴般的瞪了赵佶一眼,旋即通过实际行动来回应了赵佶的问话,他前往树旁解下马缰,牵着战马径直向山下走去,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宇文成都见状,二话不说,当即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这就是伴生名将的好处所在,在投票的时候,宇文成都总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并且坚定不移的站在刘辩这一方。
展昭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他为赵佶感到悲哀,旋即低头牵着战马缰绳默默地跟了上去。
高宠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搀起赵佶,牵着战马默默地向山下走去。
这一次,赵佶没敢再多说什么,而是好似乖宝宝般,任由高宠搀扶着自己,缓步向山下走去。
良久之后。
已在官道旁等候多时的刘辩,望着仍旧不紧不慢的向山下走来的赵佶,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的表情。
又过了半刻钟左右,姗姗来迟的赵佶,径直向刘辩走了过来。
刘辩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强忍着心头的不快,沉声说道:“父皇,赶路要紧,二人同乘一骑恐多有不便,您还是单乘一骑吧。”
赵佶闻言,顿时秒怂,当场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用近乎于讨好似的语气对刘辩说道:“为父年纪大了,还望皇儿能够多多体谅为父一番。”
高宠见状,连忙上前向刘辩躬身行了一礼,道:“太上皇年老体弱,不宜骑马,不如让太上皇与臣同乘一骑,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不行。”
刘辩闻言,想都没想,当即便拒绝了高宠的提议,高宠是队伍中为数不多的猛将,若是让他带着赵佶这个累赘,一旦与金兵遭遇,则定会被赵佶连累得束手束脚。
刘辩见高宠一脸诚恳的看着自己,于是无奈的长叹一声,伸手指了指展昭,道:“让父皇与展护卫同乘一骑。”
高宠闻言,还欲再劝,然而刘辩却压根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当即迎着高宠的目光发出一声近乎于虎吼般的咆哮,道:“你放肆。”
“三番五次质疑违逆朕的旨意,朕不与你计较,你怎么还来劲了呢?若是看朕虎落平阳,不复往日之威,那你大可自行离去,朕绝不多加挽留,若你尚存一丝忠君报国之心,便最好给朕收收心。”
刘辩心烦意乱之下,竟当着众人的面,向高宠发出了十分严厉的警告。
高宠闻言,心头一惊,有心向刘辩解释一番,然而嗫嚅良久,却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失魂落魄的翻身上马,低着头,不敢再发一言。
赵佶见现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于是讪讪一笑,有心上前帮忙打一个圆场,然而当他想到自己如今所面临的处境时,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复又给咽了回去。
人微言轻莫劝人,何况如今的赵佶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累赘,人家肯带上自己逃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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