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以有心算无心,将乌桓大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正在营帐内呼呼大睡的乌桓百姓,忽闻帐外传来的喊杀之声,立时便慌了手脚,最终在内无强兵,外无支援的情况下,很快的便败下阵来。
当安禄山率领五百轻骑出现在后营的时候, 彻底断送了乌桓百姓的逃生之路。
营内近十万老弱妇孺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最终无奈的做出了向汉军投降的选择。
整场战斗仅仅进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宇文成都率领一千汉军骑兵,几乎兵不血刃的占领了乌桓人的后方大本营。
时值寅时三刻。
宇文成都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做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他命人招来安禄山, 道:“传我将令, 斩尽营中青壮,身长超过五尺者,皆斩。”
虽然宇文成都本性颇为宽厚,但事急从权,如今己方只有一千人马,而乌桓大营中却有着将近十万名老弱妇孺,宇文成都担心己方人手不足,无法有效的节制对方,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安禄山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将军放心,某省得。”
安禄山深知时间紧任务重的道理,若是被对方知道己方只有区区一千来人,届时定会奋起反抗,于是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借着夜色的掩护,指挥一百名汉军士兵在营外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旋即带上三百名士兵押着主动投降的五百多名乌桓士兵,径直向事先挖好的深坑走去。
安禄山探头看了一眼深坑的深度, 见其深达数丈,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命人将乌桓青壮全都给推了下去。
起初这五百多名乌桓士兵反抗得十分激烈,然而当他们听到安禄山的一句威胁之后,立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若是不想牵连到你们的家人,那你们就最好给我乖乖就范,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安禄山冷冷的说道。
安禄山话音落后,五百多名乌桓士兵终于放弃了挣扎,任由着汉军士兵将自己给推入了深坑之中。
做好这一切之后,安禄山又亲自带人前往乌桓俘虏中对十二岁以上的少年进行了一番甄别,最终又从中甄别出了至少三千多名尚显稚嫩的乌桓少年。
期间自然少不得要对那些试图阻止自己的乌桓老弱妇孺亮起屠刀。
当安禄山带人离开之后,其刚刚走过的地方,早已是血红一片。
而这群半大少年在落入安禄山的魔掌之后,其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又过了一个时辰。
天边终于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当乌桓百姓发现汉军只有不到一千人的时候,他们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个别胆子大一些的女人,在发现汉军只有不到一千人的时候,竟然壮着胆子, 挥舞兵器向宇文成都一行发起了一波决死冲锋。
而这场强弱悬殊的战斗,只进行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已宣告了结束。
那些敢于向汉军发起冲锋的乌桓女人,尽数被安禄山率领士兵当场斩杀。
宇文成都不屑于对女人动手,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自有安禄山上前代劳。
望着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尸体,宇文成都默默的摇了摇头,旋即在乌桓百姓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沉声说道:“想死的,站出来。”
宇文成都话音落后,一名年约三旬左右的中年女人排众而出,对宇文成都怒目而视,道:“汉人一向自诩为礼仪之邦,可今日为何会做出此等无礼之事?”
宇文成都闻言,默默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断成两截的枪头,瞥了一眼女人的胸口,毫不犹豫的投掷了过去。
下一刻。
枪头带着巨大的惯性,穿过女人的胸口,透背而出,而女人的身体亦被这股巨力,带得接连后退了两步之后,才堪堪稳住身形,她一脸难以置信的低头望向血肉模糊的胸口,断断续续的说道:“乌...乌桓...休矣!”
女人话音落后,身体便缓缓地瘫软了下去。
女人倒地之后,乌桓百姓纷纷上前,围着女人跪了一圈,众人口中念念有词,那模样就好似在为其诵经超度一般。
宇文成都见状,不禁皱了皱眉。
惯会察言观色的安禄山见状,当即伸手指向一名被吓得两股战战的乌桓孩童,沉声问道:“此乃何人?”
孩童浑身打着摆子,颤声回道:“此乃丘力居大人之妻...”
孩童话刚说一半,便被安禄山挥手打断,安禄山在孩童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道:“竟还有漏网之鱼,来人...”
“行了。”
宇文成都见安禄山已经杀红了眼,于是当即出言呵斥道:“莫要再徒增杀戮。”
安禄山闻言,连忙点了点头,陪着笑脸说道:“将军宅心仁厚,实乃吾辈之楷模也。”
宇文成都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跟安禄山扯皮,于是淡淡的说道:“此间已无战事,即刻带上营中牲畜,押着乌桓百姓,前往望平驰援张玄菟。”
“诺。”
安禄山点了点头,旋即带人押着营中老弱妇孺,驱赶着近百万头牛羊马匹,一路南下,向望平而去。
安禄山的鬼心思特别多,他先命人将乌桓百姓的手脚捆绑在一起,令其不能轻易逃脱,旋即又将数万名乌桓百姓分成了近百个区块,以互相保甲的形式,令其互相监督,但凡发现逃跑之人,则尽斩与其同一区块之人。
如此一来,乌桓百姓只好乖乖的任由着汉军摆布,不敢生出逃跑的心思。
一千汉军骑兵,押解近十万名乌桓百姓,以日行三四十里的速度,走了整整半个月,才终于来到了距离望平不到十五里的地方。
乌桓斥候早已发现了宇文成都一行的行踪,然而当其将这一惊人的消息禀报给丘力居之后,早已被张巡搞得焦头烂额的丘力居在得知己方老巢被汉军给一锅端了之后,竟当众给斥候安了一个霍乱军心的罪名,随后命人将其枭首示众,旋即将其首级悬挂于辕门之上,以儆效尤。
这场攻城战已经进行了半个多月,然而乌桓人居然连望平城的城边都没有摸到,本就一肚子火的丘力居在听闻噩耗之后,忽觉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幸而蹋顿从后扶了丘力居一把,否则丘力居今日定要在众人面前再出一次丑。
虽然丘力居被张巡搞得已经在众将面前出了六七八次丑,但他在站稳身形之后,仍旧向蹋顿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遂颤声问道:“为今之计,如之奈何啊?”
蹋顿默默的瞥了一眼已经乱了方寸的丘力居,无奈的长叹一声,道:“为今之计,当速速退兵,而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丘力居闻言,思索良久,看着自己酿成的苦果,悲愤的点了点头,旋即紧紧地攥住蹋顿的右手,道:“汝自图之,勿令取笑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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