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人们对他的固有印象大多是他是一个喜欢明哲保身的人,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他是一个比较惜命的人。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贾诩也曾做过一件好事。
李傕郭汜兵犯长安之际,李傕率兵前往唐姬的家乡颍川为祸乡里, 结果,竟在机缘巧合之下,看上了年轻貌美的唐姬。
贾诩得知此事之后,竟然入宫将此事告知了汉献帝刘协,并十分罕见的主动帮刘协出谋划策,请刘协册封唐姬为弘农王妃, 刘协当即依言照做,并派人将唐姬给接到了宫中荣养。
综上所述, 可以肯定,其实在贾诩的内心深处也深藏着一颗向着汉室的真心。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上的贾诩在得出汉室难以挽救的结论之后,亦渐渐的熄灭了原本那颗火热的心。
贾诩神情复杂的望向辽东方向,喃喃自语道:“他会成为那个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人吗?”
“唉——”
贾诩叹了好长一口气,旋即俯身吹灭油灯,默默的倒在踏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刻,段煨掀帘而入,道:“文和,相国命我等早些上路,此事宜早不宜迟,咱们还是趁早上路吧,莫要在相国心情不佳之时去蹙他老人家的眉头。”
贾诩默默地从榻上坐了起来,随手从架子上取下长袍,披在身上,道:“走吧。”
段煨见他竟和衣而睡, 于是皱了皱眉,道:“文和, 你昨夜不会是失眠了吧?你不是说此行并无危险吗?你的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啊?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可莫要瞒着我。”
贾诩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休要胡思乱想,我已猜出你一早便会前来催我上路,因此我才会和衣而睡。”
贾诩默默的瞥了段煨一眼,道:“此番我与你一同上路,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段煨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道:“文和最是贪生怕死,既然他肯与我一同上路,说明他对此番北上即将遇到的危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既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段煨想到这里,忽的晒然一笑,旋即拉着贾诩一同向帐外走去。
辞别了董卓之后,二人当即率领一支由五十余人组成的商队,一路向北而去。
正当段煨与贾诩率领商队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赶路时, 远在辽东襄平的刘辩却正倚在客厅的门前笑呵呵的看着热闹。
郑和、冯保、刘瑾、魏忠贤在经过专人的培训之后, 已经开始入府做事。
虽然四人在一名老宦官的手底下仅仅进行了半个多月的宫廷培训, 但是,四人皆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聪明人,并且四人都是苦出身,且行站坐卧、端茶倒水这种事情也实在没有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老宦官仅是当着四人的面演示了几遍,四人便全都学会了,接下来的事情,只需四人在照顾刘辩日常生活起居的时候,多多上心便是。
这四个人,没一个是白给的,他们入府第一天,就给刘辩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如今刘辩生活居住在原先的辽东郡太守府内,虽然旁人将之称为临时行宫,但是,这里也实在达不到行宫的规格,因此刘辩也实在没脸将之称为行宫。
刘辩为此还刻意当着众臣的面强调了一番,只需将其暂且当做辽州的州牧府即可。
刘辩在入主辽州之后,进行的第一项大刀阔斧的改革内容,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任谁也没有想到,刘辩进行的第一项改革,竟然是从自己身旁的宦官下手。
虽然刘辩对昔日的十常侍十分的信重,但是,十常侍擅杀何进的举动,亦同样令其久久不能释怀,因此,刘辩做出的第一项改革便是废除了原有的宦官制度,接着,直接祭出了自己曾经在模拟人生中用过的宦官制度。
刘辩从实际情况出发,摒弃了二十四衙门的配置,暂时只设置了一个司礼监,由郑和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担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刘瑾担任司礼监随堂太监,至于野心值高达99的魏忠贤,则仅仅在州牧府内担任了一名负责勤杂的洒扫宦官。
辽州州牧府仅仅设置了一个司礼监,而魏忠贤最终却是混成了一名编外人员,他也真够悲催的。
创业之初,刘辩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因此言辞拒绝了臣僚增补宦官充斥州牧府的请求,如今的州牧府内,只有郑和、冯保、刘瑾,等等四名宦官,负责照顾刘辩与唐姬的日常生活起居。
“春雨贵如油啊。”
李儒奉命前来州牧府客厅议事,当他前脚刚刚跨进角门时,却看到了正倚靠在客厅门边傻笑的刘辩,于是他皱了皱眉,在冯保的引领下默默地来到了刘辩的身边。
刘辩已经提前看到了李儒,但他却挥手制止了正欲开口的李儒,旋即伸手指了指客厅外的一处角落,道:“文优,你看。”
李儒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旋即在冯保的帮助下脱去蓑衣,顺着刘辩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入眼处,一名容貌清秀的少年,正弯腰站在房檐下,借着房顶流淌下来的雨水洗头。
这一幕看得李儒不禁一怔,旋即哑然一笑,道:“这小子倒是挺会享受的。”
刘辩微微一笑,旋即笑呵呵的回头与李儒对视了一眼,道:“他叫魏忠贤。”
李儒默默地点了点头,望向刘辩,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他面对繁杂的差事任劳任怨,从不喊苦,也从不言累。”
李儒闻言,皱了皱眉,旋即默默的瞥了刘辩一眼,道:“陛下,您有话就直说吧,快别卖关子了。”
“他看上去很完美。”
刘辩说着,微微的眯起双眼,道:“但是,放眼当今天下,当真有完人吗?”
“没有。”
李儒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刘辩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背对着身后方向大吼了一声:“成都。”
“末将在。”
刘辩这一声大吼,却是将正在专心洗头的魏忠贤给唬了一大跳。
魏忠贤循声望去,见刘辩正站在身前不足三十步的地方,冷眼看着自己,于是他连忙胡乱擦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旋即快步来到刘辩的面前,跪地行礼道:“奴婢魏忠贤,拜见主子。”
刘辩默默的瞥了魏忠贤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可知罪?”
“奴婢...”
魏忠贤说着,忽然停顿了半拍,旋即在经过片刻的沉思之后,默默地摇了摇头,道:“还请主子明示。”
“这里是什么地方?当众做出刚刚那等轻浮之举,你竟还不知罪?”
刘辩说着,忽然眯起双眼,冷声说道:“将他拖下去,重责八十军棍,问他知不知罪。”
“诺。”
宇文成都躬身一礼,旋即箭步上前,好似拖死狗一般,将魏忠贤给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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