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率军在西安平休整一日,待清点完缴获的物资与俘虏之后,他再次率军南下,直奔番汗而去。
刘辨一路率军疾行,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率军来到了番汗城下,先一步攻占番汗的宇文成都大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大军仅在番汗休整半个时辰之后, 继续挥师南下,直奔乐浪郡治朝鲜城而去。
一个时辰后,汉军于申时初刻抵达朝鲜城下。
望着城高三丈有余的朝鲜城墙,刘辨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
刘辨无奈的长叹一声,侧头看向身旁的李儒,道:“朝鲜城高池深, 若率军强攻,恐得不偿失啊。”
“陛下无须忧虑。”
李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三韩精锐一朝尽丧,如今三韩之人已如惊弓之鸟,必定兵无战心,陛下只需以投石车威慑守军,待几轮轰击过后,守军士气必然崩溃,届时,陛下定可兵不血刃的攻克此城。”
其实李儒只说对了一半,三韩之人多为无胆鼠辈,但其中亦不乏几名颇有血气之人。
刘辨以三千汉军包围乐浪郡治朝鲜城,这点人马在有些人看来,根本不足为虑。
抱有此等想法之人名叫朴义龙,官至三韩大等之职。
听闻汉军仅有三千人马,于是朴义龙连忙向韩王上书请令调兵,虽然韩王早已被吓破了胆,但仍旧赋予了朴义龙征兵勤王的权利。
于是朴义龙当即召集其余六位大等针对守城之事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的商议。
七人凑在一起,经过了一番缜密的谋划之后, 最终由七人一致决定,拿出三韩最后的底牌,从城中贵族的家中征调家丁,最终在七位大等的软硬兼施之下,朴义龙一共从三韩贵族的手中征调出七千人马,随后由朴义龙亲自率军出城,在距离朝鲜城东南五里外安营扎寨,与朝鲜城呈掎角之势。
朴义龙一向以政事见长,却对兵法韬略之事罕有涉猎,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他本着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不得已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待刘辨指挥汉军将朝鲜城团团包围之后,斥候来报:“东南五里之外,有一座三韩大营,城中隐有近万人马。”
“再探。”
刘辨闻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将这股势力放在心上。
“三韩精锐一朝尽丧,如今这万余人马不过癣疥之疾,不足为虑。”刘辨淡淡的说道。
李儒闻言,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粗鄙蛮夷, 连饭都吃不饱,又如何拿起武器与我军作战呢?”
宇文成都打马来到刘辨的身边,拱手行礼道:“臣请出战,为陛下剪除癣疥之疾。”
刘辨微微一笑,侧头看向宇文成都,道:“稍安勿躁。”
“你且率军在沿途设伏,待营中大军尽出之际,再指挥骑兵突袭其后方军阵,届时,敌阵必破。”刘辨说道。
“诺。”
宇文成都躬身行礼,应声而退。
宇文成都离开后,刘辨当即命南极云与韩当率领五百人马,以其作为诱饵,前去勾引三韩大军出营决战。
望着率军离开的南极云与韩当,刘辨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听闻三韩军中除金万胜之外,罕有知兵之人,沿途所闻所见,想必降卒所言不差,如今就看对方主将能否中计了。”
刘辨说罢,当即吩咐汉军前往密林砍伐树木,打造云梯与投石车等攻城器械,以备攻城之用。
待宇文成都率军隐匿在暗处之后,南极云与韩当率领五百人马,沿着官道向三韩大营缓步靠近。
朴义龙负手站在辕门前的瞭望塔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缓步靠近的五百汉军,不禁露出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喃喃道:“汉军行军,如同儿戏,区区五百人马,竟敢擅闯我方大营?莫非真不知死吗?”
裨将闻言,连忙出言提醒道:“这支汉军前后历经大小战役达数十场之多,其军中士卒皆为百战精兵,敢这般有恃无恐,定是有所依仗,大等切不可生出轻敌大意之心啊。”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
朴义龙故作精明的微眯着双眼,沉声说道:“本将拥兵七千之众,何惧区区五百汉军?若以众击寡仍不能胜,则实乃天亡我也。”
“这...”
一向行事谨慎的裨将,闻言亦是陷入了深深的迟疑之中,他认为朴义龙之言,似乎有些强词夺理,但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在朴义龙的目光逼视之下,他亦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最终屈服在了朴义龙的淫威之下。
朴义龙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大手一挥,道:“大开辕门,全军出击。”
良久之后。
朴义龙在亲兵的帮助下顶盔掼甲,亲兵将铜镜高高举过头顶,骑在马背上的朴义龙侧头看去,被铜镜中那个英姿飒爽的自己给迷得神魂颠倒。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朴义龙豪气顿生,紧了紧握着缰绳的右手,当先踏出辕门,率领七千三韩大军径直向迎面而来的汉军撞了上去。
当南极云与韩当看到三韩大军倾巢而出时,二人俱是一怔,旋即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南极云眨了眨眼,皱眉道:“这哪里是无胆鼠辈?这根本就是不知所谓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韩当微眯着双眼,搜肠刮肚了良久,最终喃喃吐出了一句:“真...英雄也。”
南极云闻言,微微一笑,旋即指挥五百汉军在与对方相隔三里之外的地方列阵以待。
待三韩大军行至距汉军一箭之地时,朴义龙当即抽出腰间宝剑,仰天长啸道:“保家卫国,杀敌破贼,斩敌将者,赏...”
朴义龙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听阵中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喊杀之声。
朴义龙见状,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军心可用。”
朴义龙话音刚落,却见打马立于身旁的裨将正一脸惊恐的手指后方军阵,支支吾吾的说道:“大等,不...不好了...”
朴义龙闻言,皱了皱眉,脸上挂着一丝不悦的表情,但仍旧顺着裨将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罢之后,顿时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惊失色道:“真乃天亡我也。”
朴义龙说罢,当即撇下裨将与军队,带上几十名亲兵夺路奔逃而去。
望着慌不择路的朴义龙,裨将急得直拍大腿,向着朴义龙逃跑的方向高声提醒道:“哎呀,大等,回来,快快回来,莫要自寻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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