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几名禁军抬下擂台就医的宫进等人,宇文成都仍不忘与已经昏死过去的宫进玩了一把黑色幽默。
望着频频向宫进等人挥手的宇文成都,顾斌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道:“将军,宫进都已经昏死过去了,您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宇文成都尴尬一笑,道:“我这是做给你们看的。”
“嘿...”
顾斌被宇文成都这句话给雷得着实不轻,却见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宇文成都竖了一个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
宇文成都回身看向顾斌,迎着他的目光挑了挑眉,旋即在凤翅镏金镋上轻轻一弹,道:“要不咱们两个也来比划比划?”
随着手指弹在凤翅镏金镋上发出的一声脆响,顾斌心头随之一紧,就好似宇文成都刚刚这一下弹在了他的心头一般。
顾斌连连摆手,道:“将军惯会说笑,卑职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如何禁得起您的摔打啊,您还是饶了我吧。”
顾斌难得当众说了一回软话,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见宇文成都在擂台上大展神威,他被其一身刚猛异常的武艺所折服,这才肯当着众人的面与之说了一句软话。
赵煜很会做人,却见他排众而出,行至宇文成都的面前,抱拳行礼道:“将军威武,实乃京营之幸也。”
赵煜主动出面岔开了话题,帮顾斌解围的同时,又适时的向宇文成都奉上了一句马屁。
宇文成都微笑着点了点头,当众宣布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日校武便到此为止吧,三万两白银作为胜利一方的奖赏,交付禁军统一处理。”
“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宇文成都问道。
众人纷纷拱手行礼,异口同声道:“将军处置极为妥当,末将并无异议。”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待其抬头看向午门城头时,发现刘辩已经先一步带人离开了。
这时一名小黄门快步行至宇文成都的面前,道:“陛下宣宇文将军即刻前往养心殿见驾。”
“臣遵旨。”
宇文成都让向新等人自行离去,旋即与小黄门一同向养心殿行去。
走在前往养心殿的路上,小黄门不时偷瞄宇文成都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崇拜与狂热。
宇文成都自然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然而望着他略显单薄的身体,宇文成都却是无奈的轻叹一声,道:“你的身子太过单薄,又已经过了习武的年纪,若想有所成就,则需前往战场上历练一番,或可在生死搏斗中寻求突破,否则,若是单靠练的话,恐怕很难有所成就。”
小黄门略显失落的点了点头,嗟叹道:“多谢将军提点,小的自幼体弱多病,此生怕是没有为国征战沙场的机会了。”
“术业有专攻,做好自己擅长的事情,至于那些不擅长的,就让别人去做吧。”宇文成都说道。
“将军所言极是。”小黄门点了点头。
小黄门说罢,忽然放缓了脚步,侧头看向宇文成都,正色道:“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活命大恩,没齿难忘,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万死不辞。”
“趁早打住,你是真嫌自己命长啊。”
宇文成都直视着小黄门的双眼,一句一句地说道:“某身为外臣,岂有结交内侍之理?惟愿你兢兢业业以奉主上,方不负某救你一场。”
小黄门一怔,旋即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将军忠勇可嘉,令小的钦佩之至,小的愿效仿将军之志,做忠贞勤勉之臣。”
宇文成都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理当如此。”
良久之后。
二人行至养心殿前,经过通报之后,宇文成都被小黄门请进了养心殿里。
望着伏案批阅奏疏的刘辩,宇文成都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崇拜之色。
宇文成都每每见到刘辩时,他都在埋首于案牍之中。
“似陛下这般勤勉的帝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宇文成都如是想到。
刘辩默默的瞥了一眼宇文成都,继续埋首于案牍之中,但仍不忘称赞他一句:“你今日的表现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朕的预期。”
宇文成都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末将蠢笨,不善变通,只会以力服人,让陛下见笑了。”
刘辩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宇文成都,道:“朕倒是也想以力服人,可惜朕能力有限,因此也只有以理服人的份儿了。”
宇文成都笑呵呵的挠了挠头,道:“以力服人难以长远,以理服人方为长久之计。”
刘辩实在不愿跟宇文成都继续互相尬吹,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跟朕说说,你对京营八大校尉的印象如何。”
宇文成都皱眉想了想,道:“八人各有特点,也各有所长,其他七人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唯有那个赵煜,似乎心眼挺多,臣有些捉摸不透他。”
“心眼多不算毛病,朕也不能指望着他们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直肠子啊。”
虽然刘辩嘴上说得比较轻松,但他却仍旧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赵煜的名字。
“你能否节制得住他?”刘辩问道。
宇文成都自信一笑,道:“陛下无需忧虑,赵煜不过癣疥之疾,臣折一根短棍儿,便能收拾得了他。”
刘辩闻言,大笑着点了点宇文成都,道:“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作为朕最为倚重的中央将军,成都理应表现出你身上霸气的一面,不要有所顾虑,只要朕在一日,必定护你一日周全。”
宇文成都闻言十分的感动,当即跪地向刘辩行了一个大礼,道:“臣本卑贱之人,承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臣常思,究竟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陛下如此厚爱,每念及此,臣恨不能粉身碎骨,以报陛下信重之情。”
“起来。”
刘辩故作面露不悦之色,道:“不要总将生死挂在嘴边,忒不吉利。”
“是。”
宇文成都应声站了起来。
“大胆去做,千万不要有所顾虑,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朕都是你身后最为坚实的后盾。”刘辩说罢,抬手挥退了宇文成都。
“臣告退。”
宇文成都恭恭敬敬的向刘辩行了一礼,旋即默默地退了出去。
刘辩拿起写有薛聪贵名字的宣纸,喃喃自语道:“今日方知,丞相竟然这般可爱。”
“何为忠臣?何又为奸臣?看过今日薛聪贵的表现,朕方知,此事的决定权原来在朕的手里,当朕需要忠臣时,薛聪贵便是忠臣,若朕需要奸臣时,薛聪贵便是奸臣。”
刘辩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炙热,道:“此事由不得他们自己来决定。”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