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东来早早出门去了,乔布斯并不住在洛杉矶。他乘坐早上的航班飞加利福尼亚的库比蒂诺,本以为乔布斯还在医院,可是给他打电话,却被告知乔布斯在苹果公司。还真是个工作狂人,估计教给他的正宗太极拳,他也是没有去练的。

    见面地点换成了工作场合,也好。他的股份算是庞大,虽然未入股东大会,但股份却比一些小股东多得多。只是未被批准进入董事会而已。现在去那里,倒也不算外人。

    即将步入炎热的夏天,加州海滩边便变得热闹了起来,穿着各种泳衣的游人们游泳晒太阳,繁杂的笑闹声充满了这座海滨城市。

    简单的问候,乔布斯面对这个股份拥有者,还装出一副很好很健康的样子,估计是以为李东来过来看他,只是探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好对自己手中的股份做处理。以李东来手中的股份,加上影响力,如果他开始大量抛售股票的话,已经足够影响大部分股民的想法呢。从这个角度考虑,李东来算是个不太妙的客人。

    这是股东高层对外层股民的防御,可是乔布斯演技并不怎么样,哪里逃得过李东来的眼睛,他的身体有大问题。

    他是好心来看望,却被当成外人,倒也不伤心。既然如此,就谈公事好了。

    一番聊天过后,乔布斯感谢他来探望,请他喝下午茶。李东来也不拒绝。

    时间差不多了,他还担心家里两个女人是否搞出事来。便在咖啡厅里提出自己来此的另一个目的。他笑道:“我该去皮克斯工作室的,在这里跟你讨论接下来的话题,似乎不太合适?”

    乔布斯大方道:“ok,ok,说说吧,反正我是休假状态,并不算工作时间。”

    李东来笑了笑,工作狂人的性格不是他能看得懂的。身兼苹果ceo,还要兼着皮克斯的事业,成功的代价可不是睡大觉得来的。乔布斯是拼来的。但说起来,在苹果他并不是最大股东,在皮克斯他才是最大股东。李东来掏出一个ipad,从上面翻出了一组手绘的小漫画。并不是随意涂鸦,已经上色了,显得很精致。

    “这是什么?漫画吗?”

    李东来道:“并不算是漫画,我画的剧本概要和人物初稿。”

    “剧本?我知道你的电影《源代码》就是漫画剧本,可是恕我有些疑问,这是几只动物。你想拍动画片?”

    果然是聪明人。李东来笑道:“就是这样。正如你所看到的,它是一只熊猫。它会功夫。”他放大图像,一只可爱的熊猫便栩栩如生了。肥嘟嘟、黑色的四肢、耳朵、眼圈,白色的脖子和身躯,图片中它吃着竹子、趴在树上,躺在草坪……

    李东来慢慢讲叙了自己的故事创意,魅影没有制作动画的能力,想要拍动画片,就只能选择合作。蓝天、梦工厂、皮克斯?哪怕要跟皮克斯合作,见见董事长也不算新奇吧。

    乔布斯笑道:“很好的创意。我在圣地亚哥见过熊猫,它是中国的国宝。不介意的话,我们去皮克斯谈谈怎么样?”他心里琢磨着这个故事如果拍成电影,成功几率有多大。但考虑到李东来本身的才气和名气,以及中国国宝当主人公、一只就讨人喜欢的主人公,可爱、憨厚、有趣等因素,电影成功率就已经在50%以上。

    不过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评估比较恰当。

    李东来笑道:“你确定你不需要休息吗?毕竟你还在休假。”

    乔布斯哈哈一笑,知道自己刚刚说漏了嘴,微微警惕道:“我很好,反正很清闲。不如一起去参观一下皮克斯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搭乘乔布斯的私人飞机,他们转了一圈再次回到洛杉矶。

    乔布斯的办事效率高的惊人,人还未下飞机,皮克斯的办公室里就已经坐满了人。李东来见到了曾经帮过之间的卢卡斯,还有一些电影名宿。这家公司自1986年成立以来,至今已经出品十三部动画长片和超过三十部动画短片。可以称为是一家继迪士尼公司之后,对动画电影历史影响最深远的公司。

    包括《玩具总动员》《怪物公司》《海底总动员》《汽车总动员》《料理鼠王》《飞屋环游记》这样的影片,皆是出自这里。

    去年奥斯卡上《飞屋环游记》,作为唯一入围最佳影片的动画片,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既然是正式商议合作,魅影也派出了肖恩和盖伦到场。

    李东来也不矫情,他们腾出工作时间来到这里是给自己面子,可不是要来听寒暄的。直接进入正题,将他的熊猫展示出来。并不算多,只是一组漫画式的图片而已,李东来没有那么多时间创作完整的漫画。

    但这些已经足够了,他成功吸引了别人的兴趣。

    当然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争议,熊猫的确可爱,的确是一个极佳的动画元素,皮克斯擅长创作动物动画片。约翰-拉塞特满脸沉思地看着屏幕,问道:“李,你的意思是做成什么样的电影?像《怪物总动员》那样的家庭喜剧吗?”

    “是的,我喜欢皮克斯的风格。”李东来笑了笑,道:“好莱坞的风格,家庭、亲情、友情、搞笑都要有,但我最想叙述的是功夫内涵。电影是一定会拍的,所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功夫熊猫》!”

    “功夫?”

    皮特-多科特惊讶不已,“哇噢,非常棒的创意。联想到你的名字,就有让人看电影的**。”

    “虽然没看到剧本,但你首次拍功夫题材的电影居然是部动画片,凭这点,就足够吸引力了。”编剧出身的李-昂克里奇笑道。他最近执导了皮克斯公司的《怪物总动员3》,会在今年上映。

    “谢谢。”

    李东来笑道:“剧本已经写好,如果皮克斯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并且愿意继续谈论下一部的话,剧本各位很快就可以看到。”

    会议室里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了,发言不断。无论什么职位,只要有些疑问都能开口发言。

    皮克斯最著名的企业文化就是“以下犯上”,确切地说,在创作领域,皮克斯内部完全没有“上下”的概念。

    看过《怪物公司》dvd花絮的朋友一定非常羡慕皮克斯的工作环境,那里好似一个“娱乐无极限”的大型游乐园,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玩具和稀奇古怪的员工,任何一个普通动画师都可以提出创意供大家讨论。

    当地报纸称此处为“前青春期的天堂,连自助餐厅里都在招待好玩的食品,普通员工会很高兴地告诉老板怎样做才最好”。《海底总动员》的导演安德鲁?斯坦顿也曾经说:“什么中层、部门、领导,这些词我们统统没有,这就是我们独一无二的地方。”

    李东来也很羡慕他们的工作环境,魅影想要发展到这一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功夫熊猫吗?那它应该是发生在中国城市的故事吧?”布拉德-伯德问道,他曾经凭借《超人总动员》和《美食总动员》两次荣获奥斯卡。

    李东来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中国我最熟悉的城市是川都,峨眉锦绣,青城山水,我的想法是以川都为模版,构建一个以中华文化为背景的奇幻世界。”

    他翻出一些并没有创作完成的素描图画,在幻灯片上显示出了一些飞檐翘角、钟楼鼓楼的古典建筑,还有典型的中国式灯笼,这些在唐人街随处可见的事物。

    “风格是中国风格,功夫的意境,道的理解,这才是我要注重的本意。《功夫熊猫》会让人发笑,但它不会空洞。”李东来总结道,“也许还会有人担心美国票房市场,会不会接受功夫。但我想这完全不用顾虑,现在美国人接受了我这个纯正中国人,那么一只讲英语的熊猫,也不会被排斥。”

    讲了这么多,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全程乔布斯都并未说话,只是安静听着。

    皮克斯公司的几个巨头探讨的差不多了,也问了不少问题。最后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显然这是个不错的合作。

    先不论李东来现在是炙手可热的鬼才导演,光凭讲叙“功夫”题材的动画片,在好莱坞并不多。而真正、地道的功夫电影,还是由中国人来拍会比较好。

    再者,动画片公司可不只是皮克斯,若他们不抓住,或许李东来一出门就找上梦工厂、迪士尼。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乔布斯亲自送李东来离开皮克斯,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该放的事情都在渐渐放手。

    但毕竟摊子太大,想要稳步转移不是那么容易的。想了一会,李东来还是试探问道:“皮克斯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很让人留恋。如果换做是我在这里工作,也会喜欢上它。”

    乔布斯笑道:“是啊,他们做的不错。”

    似乎没有听出李东来话里有话,让李东来有些纳闷。不过并不怪他,美国人都是直肠子,这个中国小子的弯弯花样是用错了地方。他决定单刀直入:“那么,乔布斯先生,你手中的皮克斯股票,想过出售吗?”

    乔布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东来为何在他面前老是提皮克斯的好。哈哈一笑道:“你对皮克斯感兴趣?”

    李东来笑道:“当然,所有电影人都会感兴趣,不然迪士尼也不会收购皮克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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