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阳教的人,也是实惨。”
王则听完五淫头陀一番解释,心中有些感慨。
五淫头陀与白阳教的遭遇,说来也不复杂。
无非还是因为蛤蟆灵府变故,引发种种后续牵扯,各路人马矛盾冲突之下,得罪了厉害人物, 方才落得个分坛覆灭的情况。
按照五淫头陀的说法,他还算是运气好的了。
仙门郡所在白阳教分坛,除开一个李急风被总坛的人顺利带走之外,余下的人性命都没了。
五淫头陀虽然侥幸存活,但以他如今残缺状况,也无心再跟着白阳教混迹,于是才留在了仙门郡。
借着白阳教曾经的一些关系,于此地过活。
当然。
白阳教与五淫头陀具体什么际遇,对于王则都没有什么意义。
“世事无常, 实也不曾想到会变成如今模样。”王则半真半假的感慨了一句。
随即问道:“说来自蛤蟆灵府暴动,各路老魔显化之后,我便与门中前辈离开了仙门郡,对于蛤蟆灵府后续牵扯诸事,都没有半分了解,未知道友一直存身于此,能否言说一二?”
“我这里正有仙芝丸一枚,虽不能让道友断臂重生,恢复几分肉身经脉伤势,还是不难的。”
五淫头陀听到这话, 眼睛微亮。
他落得这等情况,对于修行之事, 倒是谈不上什么太多野望了。
可若是能恢复伤势, 让他再回曾经境界, 终究也方便日后的生存。
于是也不问王则询问蛤蟆灵府变故的目的, 果断道:“道友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问我便是, 但有所知, 知无不言。”
“此处不是叙话之地,正好自打上次翠香楼一会,便不曾与道友再喝过酒,你我不如去翠香楼坐下再谈如何?”
“固所愿也!”五淫头陀从善如流。
……
“不想这五淫头陀,居然还知道老鼋的下落,倒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翠香楼中,送走了五淫头陀的王则,随手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感叹道。
他本想着从五淫头陀口中问清楚蛤蟆灵府后续种种变故,也好探寻老鼋踪迹。
没想到竟然从这头陀的话里,直接得知了老鼋的下落。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按照这头陀的说法,老鼋居然还在指羊江中,并未离去,而且添了不少本事,以至于寻常散修都拿它没办法,想必是从蛤蟆道人手中得来的好处了。”
“至于老鼋为何不离去,多半也是等我回来了。”
想到这里。
王则转手将珠女叫了出来, 道:“老鼋之事, 你也听了, 一会儿我便带你去寻他, 正好你炼了那一道水法,却不合适随我一同去浮鼎宗参加斗剑大会,你也可以和老鼋留在指羊江中,等我从浮鼎宗离开,再来接你。”
珠女此时也是欢喜得很。
她一直就想让王则找寻老鼋踪迹。
只是跟随王则一段时日之后,越发懂事,轻易也不胡闹了。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自然高兴。
不过她很快小脸上多了几分迟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王则问了几句。
才从明白了她的心思。
原来竟是怕王则不会回来接她了。
王则摇头一笑,心下倒有几分暖意,随即安抚道:“伱放心,你如今可还练了我所传你的法门,就算你想留在仙门郡,我还要担心因为浮鼎宗的缘故,暴露了你所修法门的事情呢。”
“何况我受老鼋以及蛤蟆前辈恩情不少,这一次既能寻得老鼋,他若愿意,我应该也会带他一起回截江剑派,总也好过在浮鼎宗下辖地域,过这种不能安定的日子。”
珠女得了这话,这才喜笑颜开了。
王则也没与她多说,让她躲起来之后,又找来翠香楼的龟公,问了问陆衍学的信息。
得知此人早早便已离开,想必如今也已经成了浮鼎宗弟子,这才离开了翠香楼,打转往指羊江而去。
以他如今修为,即便是不动用清泓剑丸飞遁,这点距离,也是转眼即至。
于是很快也便回到了指羊江畔。
……
看着滚滚江水,王则略做沉吟,对着肩头珠女问道:“你能否感应到老鼋所在?”
珠女与老鼋之间,颇有几分联系手段。
王则尚未拜入截江剑派,还在仙门郡打混的时候,便曾见识过珠女这一桩本事。
如今要寻老鼋踪迹,自然又想起了这事儿来。
珠女略做感应之后,摇了摇头,唧唧叫了两句。
王则不由皱眉。
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道:“且去那水府看看,说不定能有几分收获。”
在王则想来,若是老鼋继续留在指羊江中生活,最有可能待着的地方,多半还是那一处水府。
那水府所在,也就白阳教相关诸人知晓。
而那地方好处都被白阳教的人弄走了,除非修行水法之人,否则都没必要占据那水府修行。
何况五淫头陀说过,老鼋本事见长,等闲散修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若是占去了水府,除非玄门修行抢夺,否则应该没人争得过他。
至于玄门修士,自有山门,轻易哪里会夺取这么一处凡世水府。
这般想着,王则心中自然更为笃定自己的猜测。
转身便朝水府入口所在流域而去。
行不过片刻,人已经是来到了熟悉水域所在。
玄冥法力微动,便带着珠女直接遁入了水中。
他如今先天真水道体在身,天生水中神通。
即便不动用道术,也能在水底行动自如。
别说这凡世小江,即便是大海之中,也无阻碍。
于是没过多久,王则已经顺着熟悉的道路,闯入水底漩涡,来到了曾经到过的江心水府所在。
正到了水府庭院之外,入眼便见一头巨大的老鼋,匍匐在院门前空地上沉睡。
赫然正是老鼋模样。
“唧唧唧!”
王则见此,尚未出声。
坐在他肩头的珠女,已是急不可耐的叫了起来。
她如今也有几分修为,行动间矫健得很。
声音刚落,便已经是灵巧十足的从王则身上跳下,爬到了老鼋的头顶,欢快跳动起来。
“唔~老鼋我是又做梦了么?”似乎是听到了珠女的叫声,老鼋庞大身躯晃动,摇了摇黢黑脑袋。
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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