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最窘的时刻,是被不同的人一遍遍问:“你排气了没有?”
虽然问话的都是自家人,二凤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本来就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被人堂而皇之的问,不回答又不行……
终于,家人听到了来自二凤身体的那种声音,会心一笑,赶紧安排三凤回家做饭,尽量是清淡一点的流食。
此时是夜里十点多钟,医院食堂不营业,三凤跑回家一趟,做了红枣木耳粥,完了又踮踮的跑了回来。
小四和棒棒哥俩虽然排好了班,可是伺候女孩子,男孩子肯定不太方便,于是就成了小四和小凤一组,棒棒和三凤一组。
龙凤胎必须拆对,要不光听小凤指挥棒棒了,还是瞎指挥,在小四面前就乖多了。
林溪也只是白天的时候在,晚上孩子们不让她熬夜。每天到下午五点以后,那天背着二凤送医的年轻男人会过来医院这边,去病房看过二凤,在外面长椅上坐一会儿,然后再转身离去。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天,林溪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是素敏的同事吗?”
邵云杰面对林溪很有压力,都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让他慌慌,似乎能看透他想什么似的。
本来,邵云杰想问问罗素敏的这位母亲,为什么那么小给素敏定下了娃娃亲,素敏费了那么多的精力供渣男上学她知道吗?知道为什么不劝阻?
不过,看着这家人为罗素敏忙前忙后,看似很有爱的家庭,他这才按下了心里头的那个想法。
“是,我从部队刚转业,是云江路派出所的一名警务人员。罗素敏之前过的很不容易,希望你们家人对她好一点,让她逐步走出以前的阴影。”
林溪:二凤哪里不容易了?还以前的阴影,莫不是这丫头在外求学期间,遭遇过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详细告知?”
邵云杰看着林溪一副压根不知道的表情,了然,罗素敏看着精灵古怪,还是被所谓的“爱情”糊了眼,偷偷摸摸挣钱供渣渣,家里人根本不知情。
“您给她定了一门娃娃亲吧?”
林溪懵逼,她傻还是瘸,给二凤定娃娃亲?
“她寒暑假挣钱供应那个人上学,学成后又把她甩了,您知道吗?她有段时间都不想活了,您知道吗?”尽管没有立场,邵云杰对林溪还是有所埋怨的,这得多粗心的母亲,女儿在她眼皮里底下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也对,孩子多,罗素敏可能是不太得宠的那一个,被忽视的那一个。
林溪打断邵云杰,问道:“你确定你说的人是罗素敏?她什么时候订娃娃亲了?还供人家上大学?让人家甩了?”
别说二凤没这么脑残,哪怕脑残了,着了渣男的道,林溪铁定让渣男怀疑人生——她的闺女,可不是任人遭践的。
这次轮到邵云杰懵圈了,这可是罗素敏亲口说的,他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听完邵云杰复述二凤的话,林溪是哭笑不得,她该夸二闺女聪明呢,还是气她不注意个人形象,明明高智商,偏偏整成了无脑女。
林溪当然不会主动拆二凤的台,误会还得她自己解决。不过每当想起这茬,林溪还是止不住笑意,有人比二凤还傻!
刘所长和老蔡以及所里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来看过二凤了,鉴于罗素敏的英勇表现,市公安局决定给予其通报表彰,并奖励她现金500元。
从高中到大学,二凤就得到过很多次奖励,但这次是特别不同的,让她对警察这个职业以及人生有了更好的诠释和认识。
受伤二凤不后悔,以后她会更好的练好本领,为了爱她的家人,她应该少受伤甚至不受伤。特别是爸爸妈妈太爷爷这些长辈,看这次他们有多紧张就知道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痛苦的。
二凤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就回家养伤了。
大凤和何明远特地请假回来,就是为了看英勇的二妹,同时也是回来负荊请罪的。
两个人偷偷领证这件事露谄了,甭管动机是什么,错了就是错了。韩卫国和林溪都很生气,真是什么都敢做,把家长的尊严放在了哪里?
罗勇这边都是瞒着的,不然何明远的这顿削是逃不掉的。
刚开始发现不对劲,是林溪看见户口本上缺失了大凤的那一页,大凤解释说单位需要用到,后来追问就是支支唔唔,实在瞒不过了才向家长摊牌。
生气归生气,又不能真的棒打鸳鸯,林溪他们小范围内给两个孩子办了结婚宴,算是官方认定了大凤和何明远的已婚身份。
哪怕大凤这次解决的是婚姻大事,家里人还是以二凤这个伤号为主。每天的菜谱是严格遵循医嘱,由三凤亲自操刀;罗勇还差人收拾出来一个房间,买了许多锻炼器材,作为二凤练习擒拿格斗苦练本领的私人房间。
只有练时多流汗,才能战时少流血。
所以等二凤伤愈重返岗位,不仅没有疲惫倦怠之感,反而容光焕发,斗志昂扬。
老蔡已经调职,二凤的新搭档是邵云杰。
邵云杰本身就是武警兵出身,身体素质体能方面从警都是无缝衔接,而且经过这一阶段的实战锻炼,体能和技能都相当优秀。
邵云杰以为自己是因为二凤的遭遇,才想对她好。实际上,他更愿意二凤没有那段遭遇,只是因为他单纯想对二凤好,前面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生活还在继续,祝邵云杰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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