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走到陈喜芬身边后,沈湘贴近她站着。
陈喜芬从思虑中回过神来,侧身握住了沈湘的一只手,尽量缓和语气说道:“你大伯来信了,说是京城现如今不太平,咱们一大家子,怕是明年开春才能过去了。”
沈湘心中一凛,涌现几分不情愿的同时,又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
她试探着对陈喜芬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陈喜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按理说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听闻太子正值壮年,又通晓政务,就算……”
她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之后,她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沈湘一眼,对她转移话题道:“走吧,去前厅。”
沈府虽家大业大,人丁也颇兴旺。但实际上,逢年过节除外,一大家子人平日里都在各房的院子里待着,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少有走动的。再加上老侯爷一心向道,像今天这样齐聚前厅的情况更是不常有。
老侯爷把所有人叫到一处,自然是有话要说。
具体会说些什么,沈湘也没有多想,她猜测是大房迁居京城的事。
目前来看,能不能跟着去还是个问题,她想太多也没用。她收拾打扮这一番,目的主要是为了膈应沈问心的。
想来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这会儿肯定都不会说话了。沈湘打算见了面好好“关心”一下她,以免外头人说闲话,说她拿捏不住一个乡下来的野种。
……
沈问心换了身衣裳,此时脸色苍白的站在老太太的身边。
她之所以神色惨然,自然不是被吓的。沈湘想看她的笑话,只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她的惶然无措,是做给边上坐着的老侯爷看的。
老侯爷沈问军,虽说在道观里不问世事了几年,可一双眼睛仍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让底下不少的人胆寒。
他积威多年,哪怕只是随意坐着,也有如一把抽出鞘的利刃。
沈问心虽说不图他的欢心,但也不想惹他不快,是以暂避了锋芒。
在等人到齐的这段时间里,沈问心能感受到沈问军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几次掠过。虽然不是带着寒意,可这种探究审视的目光还是让她感到不舒服。
沈问军显然在怀疑她。
她有些不解,按理说她跟沈问军没什么牵扯,为什么沈问军会对她如此防备?
是本性谨慎,还是他知道了些许内情?
这些问题在沈问心的脑中盘旋着,挥之不去。就在她低头想事的时候,人很快的就到齐了。
沈问心抬头,默默观察着下首。
这些人里,有几个她还是第一次见。比如四房的两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四房堂叔沈连祈的椅子后面,都偷偷的在打量着她。
老侯爷要说的是沈府的大事,以至于连这两个丫头都来了。
她们平日里游戏于四房的小院之内,哪见过如今这阵仗。以至于两个人的心里都跃动着好奇,但还是守规矩的在边角站着。
没过多久,管家李有福在底下躬身回道:“老爷,人都到齐了。”
老侯爷没有点头,也没有回话,只拿他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下首站着的人。
半晌,才见他启唇说道:“我本方外之人,只因事情未了,才在今日做一个了结。”
他一语才出,底下众人表情各异,都在猜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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