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山东巡抚鲁国泰命便着手审理此案。
大堂正中坐着山东巡抚鲁国泰,左侧摆着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济南知府艾荣延,堂下站着司马不空、上官宏图,岳奇以及吴氏父子。
鲁国泰扫视堂下众人神情,见艾知府与吴氏父子神情自若,不禁心中一寒,心道:“平日里我身边竟是这些欺上瞒下,残害忠良的无德狗官。若非恩师提前令岳奇知会于我,我怎能指望这些人告知我真相。
多少冤假错案在这公堂上产生,瞧他们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为官一任所作所为,怎么对得起天下的百姓。”
想到这里他强忍怒火,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知瞻泉书院所犯何罪呀?”
那吴良答道:“回巡抚大人的话,这瞻泉书院一众人犯,勾结倭国欲对我大明图谋不轨!”
鲁国泰道:“吴大人有何凭证,能证明此事?”
吴良道:“下官这里有倭国特使小西拓疆写给上官宏图的书信一封,请大人过目。”
鲁国泰接过衙役呈上来的书信,看过后不住点头,他忽而问道:“瞻泉书院一方,如今人赃俱获,你们知罪吗?“
岳奇道:“启禀大人,吴良的这封书信是伪造的,学生手里的这封书信,是小西拓疆写给吴大人的,说将来倭国进攻我大明之时,希望吴大人能够里应外合,将来事成之后裂土封王,当个山东王不成问题。“
鲁国泰闻言笑道:“吴大人,这倭国天子竟然如此器重你,如果这封信是真的,连我将来都得归你管了。”
吴良听了这话额头不禁渗出汗来,他虽知这是鲁巡抚的一番玩笑话,可他做贼心虚,被其说中心事,难免有些紧张。
吴良陪笑道:“大人真会开下官的玩笑,下官忠于朝廷,绝无二心,请大人明鉴!”
鲁国泰满意的点了点头,派人呈上岳奇手中的书信,将两封信放在一起对比。
他和艾知府看信时的反应一样,发现无论字迹还是印章都是一般无二。
他转身对艾知府说道:“艾大人,这事你怎么看?”
艾知府道:“下官愚钝,全凭大人做主。”
鲁国泰笑道:“艾知府,你上次可不是这么断的呀,我看了审案记录,你是分辨不出真假,于是统统承认这两份证据,又统统进行抵消,都不作数。我说的没错吧?”
艾知府道:“是,是,是。下官愚钝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只能草草断案,请大人恕罪。
鲁国泰怒道:“放肆!你当然有罪!你身为济南百姓的父母官平时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敷衍了事吗?!”
艾知府被吓得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不停的给鲁巡抚磕头,嘴里求饶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鲁国泰道:“你罪不至死,赶紧坐回座位上,堂堂父母官,像什么样子。”
艾知府方知失态,尴尬的坐回了座位上。
鲁国泰见他坐稳,转身对身后幕僚,说道:“陈先生,你怎么看待这两封书信?”
这人是鲁国泰的智囊名叫陈慕言,只见他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说道:“依在下之见,这两封信都是处自同一人的手笔,所以都是真的。”
鲁国泰不解的问道:“如果都是真的,莫非吴大人跟上官院长都被倭国买通?”
陈慕言道:“非也,非也。这两封信虽然都是真的,但是在下有个本领能够通过墨迹来判断书信写成的时间,依我看吴大人手上这封信,大概是前天清晨刚写好的,而岳公子手里这封信至少是七八天之前写成的。”
鲁国泰道:“这可就奇怪了吴大人,按照时间来看,这封信前天清晨刚写好,你前天一大早就来瞻泉书院捉人,本官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封信尚未传到上官院长手里,就已经在你手里作为问罪的证据了?这会不会是小西拓疆跟你商量好了用来诬陷好人,特意现写的伪证呢?”
吴氏父子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明鉴,大人明鉴,我父子二人对皇上和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大人还我父子清白。“
鲁国泰道:“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忠心耿耿吗?”
岳奇道:“大人,七八日前吴双不在学校,书院和他同寝室的同学可以证明。”
鲁国泰道:“传证人上来。”
这时几个学生打扮的人来到堂上讲述的和岳奇说的一模一样。
岳奇道:“当晚学生曾在华不住山后倭人建造的丸岛山城见过吴双,这封信就是在他的卧室里捡到的,是小西拓疆托他传递给吴良吴大人的。”
吴双急道:“大人,岳奇他胡说八道!我从来没去过什么丸岛山城,也没在那楼里住过,小人是受他冤枉的!”
岳奇道:“等等,我刚才只说了丸岛山城,我什么时候提过那城中有楼!如果你没去过丸岛山城又怎么知道那里有楼而不是平房!”
众人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噢”音,似是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一般。
吴双见众人神情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恶狠狠的指着岳奇不放。
岳奇道:“怎么了?被我说破了吧!我记得那小西拓疆还给了你一箱黄金,这箱黄金够你爹两年的俸禄了吧?”
吴双急道:“胡说,我爹哪有那么多俸禄,比我爹十年的俸禄都还要多。”
岳奇喝道:“大胆吴双!这可是你自己招的!我明明说是两年俸禄,如果你没见过,又怎么会说十年也不止,你父子俩狼狈为奸,分明就是勾结倭寇的罪魁祸首!”
门外百姓听他辩白,有的人为其喝彩,有的则直接鼓起掌来。
鲁国泰冷冷的望着吴良,说道:“吴大人,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吴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你也见了,小儿不善言辞,都是这个岳奇故意激他,才令他神智错乱,一致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请大人不要轻信小人言辞。下官不服,下官不服!”
鲁国泰道:“此话也不无道理,要怎么样你才能心服口服呢?”
吴良道:“除非他能让这些话,从倭人口中说出,我才信服。“
鲁国泰为难道:“岳奇你怎么说。”
岳奇打了一个响指,突然有两名倭国武士走上了大堂,吴良一看还是那日那两名武士,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两名武士还是向上次一样一开始先自报家门。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两人报完家门后纷纷将矛头对准了吴氏父子,言明他们就是与倭国勾结的人。
那艾荣延听了这话不解的问道:“你们上次明明说是瞻泉书院的人与你们勾结,这次怎么突然变卦了?”
二人将如何受到小西拓疆威胁一事告诉了众人,众人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原来昨日一早,南药佛捉住小西拓疆后,就同敖日啸一起将他押上华不住山的峰顶,运用千里传音找对面的武司马要人。
这小西拓疆对他尚有莫大的帮助,所以武司马不得不按照要求全部释放了十几名武士的家眷,并按照二人的要求每家又发了一百两银子。
敖日啸与南药佛表示七日后这帮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才能将小西拓疆放回,武司马知道二人合力的厉害,又见小西拓疆在他们手上,只得一一答应。
这才有了今天这两名武士,毫无顾虑地为瞻泉书院作证。
听完二人的陈述吴氏父子已是面如死灰,只听鲁国泰以通敌卖国罪判他们绞刑,即刻执行。那吴良闻言突然发难朝鲁国泰攻去,吴双见父亲动手自己也跟了上去,岳奇见状连忙使出灵狐仙影提前一步挡在了鲁国泰的面前,他此刻功力已不是吴氏父子可以比拟的,只见他掌力一吐分别拍中二人一左一右两条手臂,二人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胳膊已然折断,整个身子也向后飞出三丈有余。
百姓平日受尽了二人的欺压,见二人倒在眼前,这时见二人已经无力反抗,纷纷对其踩踏不止,不等拉上断头台,二人已被几百名百姓踏死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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